謝長風的神情變幻莫測，他的聲音在這少女麵前響起來，還夾雜了一絲淡淡的冷淡。
“是我愛的人。”
他看著這盞粉色燈籠，然後再沒有半點遲疑，龍飛鳳舞一般地提筆，在燈籠之上，毫不猶豫地寫下了那少女的名字。
他寫葉玄月的名字，寫得卻沒有寫他自己的名字那樣連貫，斷斷續續——中間更是停頓了好幾次，當他寫完，他想讓這燈籠升騰起來飛向半空，但是這燈籠卻突然之間，熊熊燃燒起來！
火光之中，映照出他一張麵容，那火焰躍動而扭曲，仿佛連他的麵容都在一瞬間變得扭曲——他不信邪地伸出手，火焰雖然熄滅，但是那燈籠卻早已經成了灰。
隻剩了一個空空如也的空殼。
上頭哪裡還有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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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身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那個小姑娘。
“你的燈籠上做了什麼手腳？”
這個小姑娘瘋狂搖頭。
“我……我不知道……不乾我的事！”
他低下頭，飛快地又抽出一盞燈籠來，這一次，他下筆要快得多，但是筆觸卻已經亂了。亂的是他的心。而這一次的結局，同之前並沒有什麼兩樣，燈籠猛然熄滅——然後化成灰燼。
一盞如此。兩盞如此。
盞盞燈籠皆是如此。
他的名字，甚至連想要同那少女並列都不可得。身旁的那個求姻緣的小姑娘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看著眼前的男子快得幾乎看不清的動作同那些在半空之中消散的紙花，她喃喃說道。
“原來當真有人永遠不會成功……”
“我還以為隻是傳說。”
“她一定和你很不搭。”
謝長風眉間幾乎籠罩上一層青影，他的太陽穴都在隱隱跳動著，然後他猛然抬起頭，眼中已經有若隱若現的血絲浮動。
那燈籠隻剩最後一盞，在他麵前化成灰燼之後，他臉上仿佛都是一層絨絨的灰色灰燼，讓他整個人顯得灰頭土臉，他站起身，眼底的悲哀同落寞好像融在一塊兒分也分不清了，他喉嚨裡頭發出冰涼的笑聲，那種蒼涼——又讓這小姑娘有些不忍。
“不成便不成就是了。你非要強求做什麼？”
“我可真沒有燈籠啦。我看你還是死心吧。”
對麵的人，慢慢地看著一地的灰燼。
他想要放飛一盞同葉玄月名字連在一起的燈籠都不可得。
他連幻境之中都不配擁有她。
他連夢都夢不到她。
他低下頭，發出了一道痛苦的嗚咽聲，這小姑娘看著他，突然又覺得他有些可憐，她還是好心好意地勸慰。
“燈籠飛不成就算了——你這麼厲害，沒有必要非得強求這麼一盞燈籠。”
對麵的青年好像根本沒把她的話語往心裡頭去，他推開她，然後丟了一枚新的戒指下來。
他的身影一瞬間便消失不見。這小姑娘眨巴了兩下眼睛——她半蹲下來撿起那枚戒指，精神力注入進去，卻一下子愣了。
這裡頭的東西……
媽呀，她可發達了！
這足夠她修煉上萬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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