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慎扯了扯唇角,道:“兒也沒有必要誆騙阿父,不是嗎?”
晉武帝司馬簷擰著眉關在那裡坐著思量半日,問司馬慎:“如果我們拉攏更多的盟友呢?”
司馬慎搖頭:“不頂用。”
晉武帝司馬簷的目光在司馬慎麵上梭巡半餉:“是我們不會拉攏到足夠多的盟友,還是即便拉攏到了所有我們可以觸及到的盟友,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晉武帝司馬簷等著司馬慎二選一的答案,但司馬慎給他的回答卻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說:“都是。”
都是?!
晉武帝司馬簷也被這個答案給鎮住了,少頃沒能反應過來。
倒是另一邊廂的鬱壘、神荼兩位門神當即就咧開了嘴露出個得意的笑容來。
“連作為對手乃至是敵人的都如此忌憚你,阿彰,”鬱壘更是對孟彰道,“了不得啊。”
孟彰隻搖頭:“哪兒就隻是我一個人的功勞了?分明也是多有仰仗各位兄長的呢。”
都不等鬱壘再說話,神荼就已經開口了:“且莫說我等還未曾正位天地,即便我等真的正位天地了,作為天定的陰世輪回執掌者和維係著,我們也不能偏私,須得恪守公正。”
“既是幫不了你什麼,又怎麼能說你仰仗了我們才有這般威名呢?”神荼連連搖頭,“不對,你說得不對。”
孟彰卻也搖頭:“不是非得要各位兄長給予我什麼便利,才能說仰賴各位兄長扶持照顧的。難道有諸位兄長在旁邊照看,使得我能夠對某些人、某些事說不,就不算是各位兄長對我的庇護了麼?”
“哪有這樣的道理?”
鬱壘、神荼兩位門神很認真地想了半日,最終隻能失笑搖頭:“我們說不過你。”
孟彰就帶了一點得意:“兩位兄長說不過我,正正代表了我說得沒錯。”
鬱壘、神荼兩位門神沒抓住這件事繼續跟孟彰分說。
鬱壘往司馬慎那邊看去一眼,問孟彰:“還要繼續聽嗎?”
孟彰站起身來:“已經沒什麼意思了,我們回去吧。”
鬱壘、神荼兩位門神跟著站起身來。
“說起來,”鬱壘看著孟彰,問,“那司馬慎也不簡單,阿彰你不多留心一些嗎?”
孟彰很是隨意:“不需要的。”
神荼有些好奇,問:“為什麼呢?”
孟彰回答道:“就前期來說,司馬慎跟我的目標多少是有一些相似的。”
都是要穩住炎黃人族族群內部的局勢,儘量減少內鬥,爭取更多的休養生息時間,積攢更多的有生力量。
“那後期呢?”鬱壘問。
“後期啊……”孟彰笑了一下,“後期司馬慎的對手就不是我了。”
“不是你了?”神荼也問道,“那會是誰?”
孟彰沒有太在意:“誰知道呢?或許是哪個擁有爭奪天下大誌的人吧。”
鬱壘、神荼想了想,也不糾纏於這些個問題了。
“倒也是,阿彰你雖有意在炎黃人族族群裡掀起變革,但對那個位置卻沒有什麼野心。司馬慎縱然要找對手,也找不到你的頭上來。”
就隻這麼幾句話的工夫,鬱壘、神荼兩位門神就已經將孟彰這部分心神送回到他的魂體裡去。
孟彰睜開眼睛時候,人還坐在他自己的馬車上。
“回去吧,”孟彰的聲音傳出馬車外,落在駕車的車夫耳邊,“莫要繼續在這長街上逗留了。”
馬車外頭坐著的車夫聽得孟彰的聲音,眼睛當下就閃過幾分笑意。
“恭喜郎主成功完成突破。”
孟彰笑了笑,回道:“也煩勞你的看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