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鮍話音剛落，啪的一聲，竇玉茹無意識握在手中的玉杯，就已成為了碎片。見此，現場氣氛一凝，張鮍反而一笑，仿佛根本看不出竇玉茹的情緒般，說道，
“看來尊主也知道這秦川是何等身份啊。沒錯，秦川正是慈航靜齋的弟子！孫權不但把慈航靜齋的弟子選為副官，當成親信，並給予那秦川極高的地位跟極大的權利，可以說，隻要孫權不在，選部就完全由秦川做主。尊主，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長久以往，江東的官場勢必會整個被慈航靜齋拿下！這是不是意味著，孫家跟慈航靜齋已經徹底結盟，他們甚至還會有更深度的合作！”
“也不一定就是這樣吧！”
一旁的張寧見勢不對連忙開口，
“慈航靜齋的影響力，本就在士族跟官場之上，孫權此舉，最多隻是讓慈航靜齋的勢力錦上添花，並沒有什麼決定性的改變。在我看來，孫家重得江東，很多家族背地裡都還不服，孫權大概是想來一次大清洗，但又擔心引發變動，於是拉上慈航靜齋，幫他穩定局勢，他更多隻是在利用慈航靜齋罷了。”張寧分析說道。
竇玉茹則始終沒有開口。
張鮍衝張寧笑了笑，點頭道，
“寧長老說的有理。”
此人竟仿佛完全沒有立場一般，剛剛他的話，明明很針對孫權，但在張寧發表意見過後，張鮍又當場認可了張寧的說法。讓人完全看不出張鮍到底在想些什麼。
“江東現在的局麵非常有意思，孫策掌軍，一點軍權都沒有交出去，但孫策又把後方政事全部推給了孫權，兩兄弟一武一文，倒是分工明確。不過也正因為此，不論孫權在後方如何折騰，不管慈航靜齋搶占了多少官員，在政壇上有多大的話語權，兵權始終都在孫策手裡，真正能說得起話的，還是孫策。所以，不能因為孫權的個人行為，就判定孫家已經跟慈航靜齋聯盟。依我看，孫權此舉，很大原因，都是因為私情，那秦川，跟他的關係可曖昧著呢。”張鮍仿佛是刻意一般強調道。
受此刺激，竇玉茹的氣場頓時更加壓抑了。
“然後呢？還有什麼？”竇玉茹冷冷問道。
“哦。”張鮍愣了愣，明白第一件事就到此為止，不能繼續再議論下去了，於是轉而說道，“這第二件事嘛，也很有意思。據傳，孫策前不久俘虜的山越頭領祖郎，竟然就是當年跟孫堅一同失蹤的祖茂，目前，祖茂就在吳郡，有意思的是，那祖茂居然失憶了，導致孫策孫權兩兄弟什麼都沒能問出來。”
“失憶了？這麼巧？”張寧不禁意外道。
竇玉茹也是皺了皺眉，
“消息可靠嗎？”
“大概七分可靠吧。”張鮍輕輕一笑，“據說，孫策四處尋找神醫華佗，表麵上，是為部下治傷，實際上，是為了治祖茂的失憶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