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高家的事,夫人這麼威脅我,值得嗎?高家都還沒有說話。”
“高家願意做什麼,和我們宋家沒有關係。”雲舒笑了笑說道,“娘娘大可以把我今天是活的話轉達給侯家,轉達給高家。我一向光明正大慣了,不需要隱瞞什麼。”她堂堂正正,就算是威脅一個宮裡的嬪妃也是堂堂正正的。
可是寬嬪就是拿她束手無策,甚至看著雲舒那笑吟吟又溫柔體貼的樣子,寬嬪的心裡七上八下的。
她是侯家的小姐,進了宮,當然不僅僅是為了皇帝的寵愛,她的眼皮子還沒有那麼淺。
如果隻是為了榮華富貴,侯家早就榮華富貴了,她嫁到任何世交家裡,也依舊會享受最好的生活。
進宮,不僅是為了能夠讓侯家在前朝與後宮都有呼應,也是為了侯家上下更多的雄心抱負。
她渴望生下皇子,日後能夠爭取東宮的位置。
太子的母親早就沒有了,雖然皇帝現在還對太子這個沒娘的孩子那麼疼愛愛惜,可是等時間久了,後宮皇子公主一個個地降生,皇帝還會那麼喜歡太子嗎?
太子沒有母親,就沒有人幫他說好話。
後宮的枕邊風吹得久了,皇帝會更喜歡其他的皇子。
她出身侯家,出身那麼好,如果能生一個皇子,這個皇子靠著侯家,怎麼不能和太子爭奪皇帝的垂青?
正是為了拉攏北疆武將,侯家才會選中了高家,哪怕是看不上高家的底蘊,卻還是讓她的堂弟娶高家的小姐進門。
寬嬪卻沒想到本來以為高家會悶頭吃虧,卻跑到宮裡來哭訴,令她最近連皇帝的麵都見不到了。
而現在,她本來是在抱怨自己被皇帝冷落的怒氣,以為高家會因此誠惶誠恐,卻被忠義伯夫人連消帶打,反而威脅起她來。
看著忠義伯夫人那張溫柔柔順的臉,寬嬪不由想到與自己關係很好的威武侯夫人對她說的那麼多的話。
威武侯夫人就說過,忠義伯夫人看著溫溫柔柔,實則最有心機,最是個狠辣的人。
“娘娘還有什麼吩咐嗎?”見寬嬪臉色變幻,看著自己不說話,雲舒沒有耐心和她繼續說下去了。
“你的話我記下了。咱們走著瞧!”寬嬪不服氣地對雲舒說道。
可放狠話誰不會?
雲舒也會放狠話。
她卻懶得對寬嬪說什麼狠話了。
如宋如柏說的,高家夫妻進宮的那一刻,寬嬪就彆再妄想什麼寵愛了,她還有什麼好說。
她隻需要讓寬嬪給侯家帶個話,以後彆錯待了歡歡也就是了。
可正是看到了寬嬪的嘴臉,見到了侯家的這種玩心眼的手段,雲舒才覺得自己更應該為自己的女兒多幾分小心。
知人知麵不知心,女兒如果嫁錯了人,就會受到傷害。
就算是還能分開,也不代表受過的傷害不存在了。
隻是宮裡的嬪妃和寬嬪一樣想要生下皇子以求日後和太子爭奪皇位的,未必不多。
雲舒想著太子對自己的親昵,還有沈二小姐在風雪裡慢慢走遠,隻為了打通商路的艱難,心裡更心疼太子幾分。
她心疼太子這個沒有娘在身邊的孩子。
特彆是後宮中這些嬪妃的嘴臉,就算是皇帝在壓製她們,可是對太子也是很大的衝擊。
“夫人快人快語,倒是讓我覺得親切。”一旁一個正偷聽她和寬嬪說話的嬪妃突然笑著說道。
寬嬪自視甚高,因為出身侯家,進宮就封了嬪,多少不把她們這些家世平常的嬪妃放在眼裡,現在在雲舒手上吃癟,當然有人會覺得快意。
更何況忠義伯掌管宮中禁軍,可以說在宮中一言九鼎,多交好這位忠義伯夫人當然沒有壞處。
雲舒麵對這樣的善意,欠欠身,卻也隻是笑著沒有說彆的。
正是因為宋如柏現在做著禁軍大統領,至關重要,事關宮中的安危還有皇帝的信任,她才更不可能和宮裡的嬪妃友好往來。
麵子上保持著對娘娘們的尊敬就已經很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