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見鶯兒這樣得意,她不由有些冷淡。
“姨娘身邊哪兒要我服侍。更何況,你以為都是你們這些沒造化的,素日裡還要服侍主子?我姐姐可是荀王府的人。”鶯兒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姐姐翡翠。
當初翡翠做著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鬟,卻偷偷兒說動了唐二小姐,唐二小姐大婚嫁給荀王的時候做了唐二小姐的陪嫁,之後反倒背主成了荀王的小妾,鶯兒覺得自己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因此在珍珠跟前,鶯兒也是當半個主子的。
雲舒笑了笑,神色淡淡的。
“那挺好的。”珍珠竟然轄製不住鶯兒這麼個小丫鬟,如果是以前,雲舒一定好生彈壓鶯兒,叫珍珠不要被欺負。可是自從珍珠頭年前的時候對著李莊頭家的新媳婦兒問出那樣的話,雲舒對珍珠是好是壞也就不在意了。這主仆倆誰受了委屈,誰更得意些,她也不怎麼在意,因此她隻是壓住了圓圓的臉通紅要去收拾鶯兒的春華,對鶯兒平靜地說道,“不過我也有一句話要跟你說。口口聲聲都是荀王府荀王府的,你姐姐那麼受寵,有能耐把你也接到荀王府當主子享福兒去。如果沒這本事,你在府裡也就是個小丫鬟罷了,得意什麼。”
鶯兒一愣,繼而滿臉的幸災樂禍都收了,陰沉地看著雲舒。
“你敢非議主子!”
“哪個是主子?”雲舒挑眉問道,“荀王府的小妾,名分還沒掙上一個的,那可不是我的主子。至於你……”她煩了鶯兒總是在自己麵前晃悠,看了她兩眼,一笑,多出幾分鄙夷。
“你敢笑話我!”鶯兒沒想到雲舒竟然敢不把自己姐妹放在眼裡,又因為雲舒說中了自己的心病,頓時惱了。
她的姐姐翡翠雖然一開始在荀王府很是受了幾日的寵愛,可是荀王一向是個喜新厭舊的,不過是新鮮紅火了幾日,如今已經不行了。
因翡翠不過是個丫鬟上位,因此在荀王府也沒什麼根基,雖然之前有了身孕,可是跟唐二小姐一樣兒的命,不知怎麼就落了胎,如今被荀王撇到一旁,隻見新人笑了,哪裡還有她姐姐的位置。更可氣的是,唐二小姐失了寵,好歹還有個荀王妃的名分,可翡翠如今沒了寵愛,卻隻不過是個沒有名分被荀王隨意寵了幾日的丫鬟罷了。自我貼金是荀王府的小妾,可是就算是小妾這樣卑賤的名分,翡翠也沒有從荀王的手裡得到。
隻是翡翠好歹還靠著些從前的寵愛在荀王府裡掙紮,也不敢叫國公府裡的知道,然而鶯兒這做妹妹的卻一清二楚。
如今被雲舒給刺激了,她不由撲上來叫道,“我撕爛你的嘴!”
新仇舊恨都在眼前,鶯兒一張漂亮的小臉兒都猙獰了。
“你以為你是誰!”雲舒卻沉著臉,一把扣住她要抓自己連的那隻手腕,用力一甩,把7鶯兒甩到了麵前的雪地裡,看她滾得渾身都是雪,趴在地上回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她上前就把鶯兒給摁在雪地裡,看著她掙紮起來,冷冷地說道,“素日裡我不稀得搭理你,你還真以為自己了不起了?!不過是個姨娘身邊的小丫鬟,你以為自己算是個什麼東西?信不信我現在一狀告到大夫人跟前,叫你滾出去,跟你的好姐姐做伴去!”
她一向溫柔柔順,可是此刻疾言厲色,連一旁丟了掃把要幫她的春華都給嚇住了。
她可沒見過雲舒這麼潑辣的時候。
“你,你!”
“再告訴你一句話,你給我聽清楚了。我不跟你計較,是我的心胸寬大。可是如果你以為我好欺負,那你就錯了主意!”
雲舒一向與人為善,可是卻也有那樣的一種人,總是覺得自己是個好欺負的。
她早就想殺雞儆猴了,現在鶯兒自己撞上來,正好兒。
給鶯兒一個警告,也叫這府裡其他心裡對她可能懷著不好心思的都知道,她從不是個好欺負的。
“你,你!我姐姐是……”鶯兒見雲舒冷笑,顯然不把自己的姐姐翡翠放在眼裡,且見院子門口出現了自己熟悉的一個人影,頓時尖叫道,“我是姨娘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