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要三天?”
“如果不是二爺,您今天就沒準兒已經吃著了。怨不得我,隻能怨二爺。”雲舒一攤手,見老太太笑了,這才服侍老太太趕緊繼續歇息,輕聲說道,“更何況心情不好,那吃什麼都不香甜,如果您吃得覺得不好吃,那豈不是砸了我的招牌?外頭我還怎麼賣給彆人家呢?”她莞爾一笑,聲音柔軟乖巧,老太太聽了隻覺得如沐春風,想了想,覺得倒也是這麼個理兒,這才順著雲舒的意思睡了。
雲舒等老太太真的睡著了,這才輕手輕腳地往外走。
等她從上房走出去,想去茶水間喝口茶,就聽見廊下一處無人的地方傳來說話的聲音。
這地方正好在雲舒要過去的路上,如果要過去必然是會叫那說話的人見到,雲舒猶豫了一下看過去,卻見是琥珀與那個二等丫鬟。
琥珀的臉色嚴厲,不知在說什麼,那二等丫鬟的臉上全都是眼淚,顯然正被琥珀教訓。
雲舒想了一下,就知道琥珀隻怕是在教訓那丫鬟氣著了老太太。
她抿了抿嘴角,雖然口渴,還是往回走了。
不然,叫人看見了自己見著人家的那些不好的時候,隻怕那二等丫鬟心裡是要有芥蒂的。
都是在老太太身邊當差的,又都是二等丫鬟,雲舒就不想叫人知道自己撞見了她挨訓的樣子。
她輕手輕腳地又回了老太太的上房,也不去老太太歇息的裡屋,隻在外間打轉了一會兒,本想去另一側的裡間去給老太太再做些針線,就見珊瑚已經風風火火地回來,見雲舒正在原地發呆,急忙笑著把她拉到外頭去,對她說道,“我按著老太太的吩咐都跟二夫人說了,二夫人好一陣謝你。”見雲舒鬆了一口氣,珊瑚一張美豔俏麗的臉越發光彩,對雲舒低聲說道,“你這回幫了二夫人,二夫人日後必定記得你。”
“不過都是我的本分。隻是我隻覺得二夫人如今是沒心思想這些的。”
“也不知道二爺是想乾什麼。你不知道,我去二夫人房裡的時候,二夫人正哭著呢。二爺不許廚房裡的人給四公子熬藥,二夫人聽了,你覺得心情能好嗎?”夫君對自己無情無義也就算了,竟然還是想將自己的兒子置於死地,叫珊瑚說,二夫人撞上這沒良心的男人也算是倒了血黴,不由冷笑說道,“二爺如今為了個姨娘鬨成這樣,你以為隻有二夫人日後艱難?他不過是個庶子,三公子又是他的庶子,又有個能叫人寵妾滅妻的親爹!這京城裡誰敢把好閨女嫁給三公子!”
唐三公子的名聲隻怕一不小心也得叫唐二爺跟金姨娘給禍害了。
“二爺總是這樣鬨著,天天鬨日日鬨的也不像是個事兒。我隻擔心他叫老太太心裡不舒坦。”
如果老太太看不見的地方,哪怕唐二爺跟金姨娘鬨出人頭狗腦子來雲舒也不會給一個眼神。
她隻恨唐二爺叫老太太這樣跟著上火。
珊瑚見雲舒一心一意恨唐二爺叫老太太心裡不痛快,這樣真心真意,又想到老太太對雲舒的袒護,不由露出幾分驚奇。
“怨不得老太太喜歡你。”雲舒這樣實誠的性子,得了老太太的愛護,就一心一意隻在意老太太,這誰能不喜歡呢?
珊瑚覺得雲舒有趣,正說著話呢,就見琥珀沉著臉從外頭回來。她雖然跟琥珀都是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鬟,隻是一向都怕琥珀的,看見琥珀這樣兒就隻哆嗦,哪裡敢還在琥珀的麵前偷懶兒,訕笑了兩聲就匆匆地去裡屋去服侍睡著了的老太太的了。她溜得快,雲舒見琥珀身上此刻滿滿的都是嚴厲,頓時也渾身僵硬,低聲說道,“我,我沒有偷懶兒。我去做針線了。”
她一溜煙兒地也跑了。
見珊瑚跟雲舒看見自己都跟耗子見了貓兒似的,琥珀不由有些無奈。
不過她一向不把這些放在心上,隻等到了老太太醒過來,幾個丫鬟都服侍著老太太說笑,這才對老太太低聲說道,“二爺哪兒您彆擔心。我去尋國公爺的時候,國公爺急著出門,因此直接把二爺給捆起來堵了嘴扔柴房裡去了,說是關兩天再說……如今府裡也清淨了。”
她這說得雲淡風輕,仿佛很平常的樣子,雲舒卻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捆起來堵嘴關柴房……那唐二爺丟臉丟大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