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也看不見這樣低等的人家。
人家國公府裡的奴才眼裡就隻有探花呢。
雲舒覺得自己顯然也可以先舉著探花唐三爺的虎皮狐假虎威一番了。
“你!”
碧柳氣得臉捎兒都白了,指著一臉茫然無辜,仿佛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話的雲舒氣得渾身發抖,霍然起身說道,“你又不是陳家的女兒,在我們陳家竟敢大放厥詞?!不過是個破落戶……”
“大姐兒!”陳白家的今日叫雲舒過來,自然並不是沒有道理。
畢竟她心裡打算著想把雲舒嫁給自己的兒子陳平,到時候就都是一家人不說,日後雲舒自然也要與王家往來的,因此才叫雲舒今日跟著翠柳一塊兒過來。
不僅如此,還有想叫雲舒與碧柳多親近,這日後碧柳嫁了人,娘家一樣兒重要,如果日後雲舒掌家,那不得多瞧瞧如今碧柳與雲舒之間的情分嗎?
“胡言亂語什麼!在我與你爹的心裡,小雲與親閨女是一樣的!”陳白家的心裡暢快了些,隻是到底還是看重這門婚事,因此急忙賠笑對沉著臉不說話的王太太說道,“這兩個丫頭一向牙尖嘴利的,還是國公府老太太嬌縱她們。其實她們這也沒有壞心,不過是因想著日後都是一家,因此沒有避忌罷了。”她昨日裡想到如今威風凜凜,已經成了宮中侍衛的宋如柏,此刻再想想王家,雖然後悔,可是卻生出更多的緊迫與惶恐。
已經錯過了宋家的大哥兒,如今這王家秀才是斷斷不能再錯過了。
想到這裡,陳白家的越發討好起來。
“親家也該好好兒教教孩子。如今就這麼不會說話,日後可怎麼嫁的出去。須知這女子就當柔順賢惠,就該隱忍些才是好的。”王太太雖然覺得翠柳與雲舒生得好看,小小年紀就花朵兒一樣美麗,又因在國公府養得好,穿戴得鮮亮,越發如同兩隻花骨朵兒一般可愛,可是此刻她板著臉說話,雲舒也知道自己不好多說什麼,隻是叫王太太的下馬威被自己擋回去,沒有受氣就行了,倒是翠柳嗤笑了一聲說道,“我在老太太麵前侍候,娘教導得不多,都是老太太教的。什麼時候您也去跟老太太這麼說說,隻是我倒是擔心,您這怕是見不著咱們老太太。”
“夠了!”陳白家的見翠柳越說越不像話,這隱隱還有些看不起王太太似的,頓時嗬斥了一聲。
雲舒拉著翠柳的手叫她不要跟王太太說這些有的沒的。
這種人,之前那幾句話打掉了她看不起人的氣焰也就算了,誰還真心要費功夫磨牙呢?
沒得叫自己都跌了身份兒。
“這麼說,親家是看不上我們王家了?!”王太太卻已經臉色變了。
“怎麼會。”陳白家的見王太太驟然翻臉,一時也有些慌張起來,見王太太似乎要翻臉的樣子,一時就十分後悔竟然把翠柳與雲舒這兩個小魔星給叫到前頭來。隻是此刻她顧不得後悔了,急忙賠笑,又叫臉色也不好看的碧柳趕緊給王太太親手倒茶,這才賠罪說道,“既然做了姻親,這庚帖都換了,您家的哥兒咱們自然喜歡得不得了。也是這兩個孩子年輕氣盛,不說在您麵前,就是我與她爹麵前也是這樣莽撞的。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翠柳看著陳白家的卑躬屈膝的樣兒,隻覺得丟人極了。
不過是個落魄的秀才家裡,何至於這樣討好?
不知道的,還得以為這要嫁的是天皇老子呢!
“我這心胸也不是不寬闊。隻是這兩個孩子……叫我有些顧慮這大姐兒不會也如此吧?”王太太目光如電,審視地看著碧柳。
“怎麼會。大姐兒最是個溫柔賢惠的性子,親家剛才也瞧見了,妹妹們不像話,這大姐兒倒是知道好歹的,還訓斥了她們。”陳白家的唯恐王家對碧柳的印象不好,忙笑著說道,“她從小兒不是在國公府侍奉人的,叫我與她爹養在家裡,因此嫻靜溫婉,也不大見外人。”她這一點明了碧柳從未當過丫鬟,王太太的臉色就好看了許多,鄙夷地掃過雲舒與翠柳,這才欣賞地對碧柳笑了。
“親家說得也對。這小家碧玉一般的小姐,就是與服侍人的丫鬟出身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