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山轉身給奧斯頓房間關門,可就在他眨了眨眼的瞬間,就發現那個剛剛還站在奧斯頓旁邊的小女孩已經沒有了蹤影。
吳文山咽了口口水,抬頭將額頭的汗擦了。
他深吸一口氣,往許子越的房間走去。
短短的一段距離,他不停的在思考自己有沒有惹怒那個奧斯頓。奧斯頓看起來性情溫和有禮,吳文山甚至根據剛剛的那一番對話來觀察奧斯頓,得出的結局是奧斯頓在這段感情中應該是處於被動的。
不過這也是當然的。這些不過都是許子越設計來的,就是為了在這個遊戲中的安全,許子越要是一直被動,又怎麼能成功拿下奧斯頓。
可吳文山離開之前的事又讓他不得不多想。
Npc之間互相認識其實很常見,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覺得,奧斯頓能讓許子越安全拿到印章很正常。
可現在想來,奧斯頓這邊進展得太順利了。上次他去挑撥那個女npc和男玩家的時候,那個女人還掙紮了很久,甚至還和他辯解,就為了證明男玩家是真的愛她。
而奧斯頓接受的也太快了。
吳文山站在許子越的房間門口,忍不住的咬住了自己食指的指節。
直到吳文山嘗到了一絲絲腥甜,他才恍然鬆了口。
過的世界多了,他也不太正常了……
吳文山隨意的將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後敲響了門。
“許子越,我是吳文山!”
*****
許子越趴在床上沒什麼事做,就一下子睡著了。之後他模模糊糊的就被敲門聲給吵醒了。
他揉了把頭發,踩著拖鞋去開了門,然後隨口問了一句,“八點了嗎?”
吳文山一愣,他沒有太注意時間。剛剛和奧斯頓說完話,他就直接過來了。
於是吳文山哈哈一笑,略過了許子越的問題。“你剛剛睡著了?”
許子越點了點頭,走到床邊上坐了上去,然後盤起腿,抱著柔軟的枕頭,將臉埋了進去,“有什麼事,你說吧。”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告訴你,賭場和免稅店兩個項目相衝的問題有解決的辦法了。”
許子越有一瞬間的困惑,這個問題他這裡不是最迫切知道答案的,按理來說,吳文山要告訴,也應該優先其他玩家吧。
但他還是抬起了頭,表現一下自己對這個事的關注,“嗯,你說。”
吳文山將手放進了口袋裡,然後拿了兩張卡給許子越,“用這個。”
“這是……兩張銀行卡?”許子越接過來一看,就發現了這種銀行卡就是係統給每個人配備的資金卡,一人一張……但是現在吳文山拿出來了兩張。
“我們可以使用死掉玩家的資金。”吳文山隨便許子越看,他免稅店和賭場的印章也蓋了,就算這個卡沒了也不擔心。
“那這樣的話不是……”
吳文山聳了聳肩,“就是你想的那樣。所有被淘汰的玩家,他們的房間都能夠隨意進入,這種東西……當然也就能隨便拿還是不拿了。”
許子越抓了抓發癢的頭皮,心情沉重下來。如果這樣的話……
“你知道……現在遊輪上,還剩下多少玩家嗎?”
吳文山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脖子,“不知道啊,要統計也很難吧。一百個人,分散在十二層船艙,誰記得有幾個玩家在同一層船艙,他們又是在哪一個房間?”
許子越皺著眉頭點頭,“當時就應該……”他一抬眼,話全部堵在了喉嚨口。
“怎麼了?”吳文山被許子越的眼神看得心裡恐慌起來。他畢竟是做了虧心事的。
他猛的回頭看著自己的身後,身後卻空無一人。
再回過頭,卻發現許子越在不住的揉著眼睛。
吳文山站了起來,語氣急促,“怎麼了怎麼了?你倒是說啊,快急死我了!”之前在奧斯頓那裡被嚇到的事本來就給他埋下了陰影。
而此時此刻……
許子越放下了手,扯了扯嘴角,“我、我眼睛進了沙……”
吳文山走來走去的腳步一頓,想要發火,又強行讓自己維持住對他人友好的表象。
他梗著脖子,胸口憋著氣,“那就好,你彆嚇我了,我最禁不起嚇的。”
許子越乾笑了兩聲。
他剛剛……其實看到了。
在吳文山的脖子上,有個他才見過沒多久的小女孩。她正抱著吳文山的脖子,在許子越發現她的時候,她對著許子越在嘴巴上豎起了食指。
她讓許子越不要說。
然後,她了一句話。
而吳文山的反應告訴許子越,吳文山完全聽不到她說話的聲音。
可小女孩分明是趴在吳文山肩膀上說的話……
她說:
——他在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