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搶奪遺孤佩劍的他(2)(其實,我是劍靈(三合一)...)(1 / 2)

第309章

紀長澤前後左右深思一陣後, 最終決定,好,他不做人了。

“老大, 我們還在這吹風嗎?快到飯點了, 我們回去吃飯吧?”

年輕人見紀長澤又沉默下來不再說話,也習以為常, 嘰嘰喳喳的:

“劍的事就彆想了,你也知道,戎哥的晶核在上麵, 嫂子和聞安不可能給你的。”

話音剛落,就見一直望著遠處的黑衣少年轉過身,一雙眼沒有半點情緒波動的靜靜看著自己。

“為什麼有晶核, 就不能給我。”

年輕人:“……”

“肯定不會給啊,戎哥屍骨無存啊, 那可是他腦子裡的晶核, 是他唯一留給嫂子他們的東西了,他們怎麼可能願意自己丈夫父親的晶核落到彆人手裡。”

當初九級劍在被紀戎帶著對戰喪屍王時戰損,作為能量輸出的一顆八級火係晶核破裂失效。

紀戎已經被重傷, 為了能攔住喪屍王, 他硬生生破開自己的腦袋,自己拿出了腦內晶核代替了那顆火係晶核。

最後靠著九級劍給予的能量自爆同歸於儘成功。

九級劍的晶核鑲嵌上去就沒辦法拿下來, 除非破裂。

紀戎如此慘烈的死去, 晶核作為了武器能源,他的家人怎麼可能願意讓他的晶核被握在彆人手裡。

“所以啊,老大你就彆心心念念九級劍了, 你這麼厲害,自己打造一柄劍不好嗎?整個基地裡, 除了大嫂和聞安,彆人真的不能拿這劍。”

年輕人的話說完,就見紀長澤依舊是麵無表情,語氣平淡:“我,不是彆人。”

“他們應該把劍給我。”

年輕人:“……”

他覺得,自家老大,其實真的挺不要臉的。

“是,是,老大你是戎哥認的弟弟,但是,但是這個事他不是這麼算的,假設,我們假設啊,大嫂和聞安因為你是戎哥的弟弟,再加上你是基地裡的最強者,他們要把這柄劍送給你,這就可以。

但是你不能去要啊,那上麵可是有戎哥的晶核,你去要,那你成什麼人了?”

他叭叭叭的說完了,滿心期盼的看向紀長澤。

結果紀長澤依舊沒被說通,隻是問:“大嫂,會送我嗎。”

年輕人:“……以前可能會吧。”

但是現在。

在紀戎剛死不到一天,紀長澤就宣布從今以後他就是基地主人,並且火速搬進了紀戎身為基地主人分配到的彆墅中,逼得紀戎妻兒不得不匆促搬家後。

他想,紀戎的妻子應該不可能把劍送給紀長澤了。

如果紀長澤和紀戎沒有那些救命之恩,也沒有收養恩情。

他就是個路人甲的話,他這麼乾其實也沒什麼。

但問題是,紀戎活著的時候,他可是紀戎身邊最得力也是最信任的屬下兼弟弟。

紀戎的妻子是個溫柔的治愈係異能者,紀戎說紀長澤以後就是他弟弟,她就一直把他當弟弟。

紀長澤身上衣服破了,是她縫的,紀長澤不會做飯也沒空做飯,一日三餐是在紀戎家吃的,他喜歡穿黑衣服,紀戎在外麵做任務遇到黑衣服隻要尺碼合適都會特地帶回來。

基地裡其他人受傷了都要去醫院,因為治愈係異能者比起其他異能者更耗費氣力。

但每次紀長澤受傷,都是紀戎的妻子私底下給他治療。

可以說他的武藝,身手,衣服,武器,甚至那雙靴子,全都是來自於紀戎一家。

理性來說,紀長澤做的一係列事好像都挺正常的。

但感性來說,他太冷血無情了。

那可是將他救出來,把他養大,視他為親弟弟的紀戎家人啊。

這就好像是一家人普通賣房子,新房東過來收房他們要搬出去,那跟自家突然出現資金問題要賣房,親弟弟說要買,結果這邊剛給完錢,他就對著哥哥一家說“你們搬出去,我今晚就要住進來”。

在法律上來說沒問題,但從感情方麵來講,就太不近人情了。

饒是崇拜紀長澤的人,麵對他這樣的行為都要說一句夠狠。

年輕人心底吐槽一大堆,但到底紀長澤是他最崇拜的人,他肯定也不會直接說出來。

隻是道:“反正老大你這麼厲害,何必非要執著一個九級劍,聽說西邊出現了八級喪屍,要不我們找個時間過去把它打了?如果是火係晶核,我們再攢攢,就能自己再造一把九級劍了。”

“應河基地是戎哥建立的,我們這些人也都是戎哥帶回來的,當初喪屍王盯上應河基地,也是戎哥拚著自爆保住了基地,老大你這……欺負安安和他媽媽孤兒寡母的,真的不太道德。”

這話他從前心底想了很久,但從來沒跟紀長澤說過。

主要還是因為心底知道對方對九級劍是誌在必得,他這個時候潑涼水,怕老大不高興。

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大的態度太理直氣壯理所當然了,腦子一抽,他就說出了口。

剛說完,就心口一涼。

完球。

他怎麼都說出來了。

老大不會惱羞成怒揍他吧。

不對,老大從來不揍人,他生氣起來都是直接殺人的。

危!

小命不保!

顯然,年輕人白擔心了,黑衣少年麵上表情還是那樣,無波無瀾,神情淡淡,甚至連眼神都沒一點波動。

“為什麼會不道德。”

年輕人:“???”

他仔細看了看紀長澤的神情,確定了對方居然是認真的後,整個人都懵逼了。

“不是,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嗎??戎哥的晶核在上麵,老大你想搶劍,那就是不道德啊。”

紀長澤:“為什麼晶核在劍上會不道德。”

等等。

話題是不是又轉回來了?

年輕人看了紀長澤好幾眼,才確定對方的確是認真的。

不是反諷,也不是枉顧道德情感。

倒像是……真的單純的不明白……

不,等等。

年輕人抓了抓頭發,終於想起來自家老大今年貌似……還未成年?

這不能怪他忘了。

每天麵對著一個能手撕各種喪屍變異動植物,身高腿長長的好看沉默寡言的上司,一般情況下,都很難想起來對方還未成年吧。

就那個大長腿,其他未成年都很難辦到。

至於紀長澤具體多少歲了……這個他還真不知道。

畢竟他是下屬,總不可能被帶著出去殺喪屍找物資的時候去找自己冰冷冷的老大問:“老大,你今年多少歲了?滿十八沒?”

這要是換個心眼小的,直接就蓋棺定論為挑釁了。

但如今……

年輕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麵無表情低頭擦劍鞘的紀長澤,小聲問:“老大,你今年……多少歲了?”

黑衣少年擦劍鞘的動作沒停,吐出簡短一句:“他們說我十五。”

“下個月,過生日。”

哦……原來老大今年十五啊。

年輕人點著點著頭,突然反應過來。

臥槽!!!

八級異能者,前段時間剛殺了一個八級變異植物的基地主人,居然才十五歲?!!

他十五歲的時候還是在學校的安排下第一次出基地殺喪屍,當時殺了個普通喪屍,惡心的他一晚上沒睡好。

再看看麵前站著正垂眼安靜擦劍鞘的紀長澤……

同樣都是人,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不過老大,他們說是什麼意思啊?”

多大了就是多大了,怎麼還要他們說。

正安靜擦著劍鞘的少年微微抬頭,回複道:“大哥說我十五歲。”

“大嫂說,下個月我十六歲生日,要給我慶祝。”

年輕人:“……”

他有些懵。

不是吧,大嫂她就算是再怎麼溫柔,應該也不會在老大做完了那些事之後還給他過生日吧。

“老大,大嫂什麼時候說的這話?”

紀長澤想了想:“三個月前。”

年輕人噎住。

三個月前,戎哥還沒死,紀長澤還沒跟大嫂他們撕破臉。

那個時候的話,現在提有什麼用啊。

大嫂瘋了才給老大過生日吧。

等等……

他有點不敢相信的看了看紀長澤平靜的表情,帶著一股“不是吧不是我想的那樣吧”的語氣問:

“老大……下個月你不會真的讓大嫂給你過生日吧???”

應該不可能吧??

都這樣了,不是仇人都很了不起了,怎麼可能還像是以前那樣其樂融融的過生日。

然而,黑衣少年還真的以一副自然的態度點了頭。

“她答應過的。”

“大嫂還說,給我做蛋糕。寫請柬請其他人也來吃。”

說完這句,紀長澤突然看向了年輕人。

問:“你也可以去。”

他從兜裡掏出個小記事本,上麵記滿了各種喪屍和變異植物的弱點。

翻到空白的一頁,十五歲的基地老大將筆尖放在上麵,淡淡問:“你叫什麼,我要寫請柬。”

年輕人:“……???”

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是該震驚老大都到了現在了還想著大嫂給他過生日,還是該震驚對方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不是,老大,我跟了你兩年了,一年前我還幫你一起弄死了一個七級變異獸,我們出生入死那麼多次,你現在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名字???”

少年抬眼,黑漆漆的眼珠絲毫波動也無的看他:“我應該知道嗎?”

年輕人:“……我、我之前可是你的副隊啊,你是隊長我是副隊長,我們配合了那麼多次,好吧雖然每次都是你大殺四方我在後麵斷後,我還以為,我們之間已經有了濃厚的兄弟情義呢……”

“我傷心了,我真的傷心了。”

都並肩作戰兩年了,他視紀長澤為偶像和要追隨的人,兩年裡,對方出生入死,他就跟著出生入死。

哪怕現在基地裡很多人都對紀長澤的行為做法有微詞,他也一直選擇堅定地站在對方身邊。

結果對方連他名字都不知道。

說起來,還真有點小委屈。

他叭叭叭說了一大堆,紀長澤卻依舊是麵無表情的聽著,耐心等著他說完了,才問:“所以你叫什麼?”

“我要寫請柬。”

年輕人:“……”

他委委屈屈的:“……胡小虎。”

眼見紀長澤居然真的歸歸整整把他的名字記在了上麵,他雖然還沒從那巨大的委屈中回過神來,但也不至於因為這件事忘了目前局勢。

“不是,老大,你真的要讓大嫂給你做蛋糕啊?”

“嗯。”

“……我覺得大嫂不太可能給你做吧……畢竟都這樣了……”

見紀長澤抬眼看他,仿佛不知道他這話的意思,胡小虎咬牙:“老大你也彆怪我說話難聽,實在是之前那……”

麵對最崇拜的人清澈安靜的視線,他說不下去了。

見他不說了,紀長澤還催他:“怎麼?”

胡小虎:“……”

不知道為什麼。

明明做下那些事的是老大。

但老大這副坦然到仿佛真的一切都還未變的模樣,總是讓他有種對方從來沒做錯過事的感覺。

雖然老大很混蛋才導致了如今這個局麵。

但為什麼感覺,自己對著在期待生日宴和生日蛋糕的老大戳破真相,就好像在做壞事一樣?

他張嘴又閉嘴,到底還是咽下了本來想說的話。

“就……做蛋糕是要牛奶的,基地好像沒有牛奶儲備了吧,這都十年了,就算是在外麵找到了,該過期的也都過期了。”

“所以要不還是彆讓大嫂做蛋糕了,老大你都這麼大了是吧,吃點成年人該吃的,饅頭就鹹菜,人間美味啊!”

這話倒不是在故意開玩笑。

末世裡的大白饅頭可是一道奢侈菜。

胡小虎的遊說還是失敗了。

紀長澤依舊堅持:“過生日要吃蛋糕。”

“是是是,我知道過生日要吃蛋糕,但是這不是末世前的說法嗎?現在都末世了,還講究什麼蛋糕不蛋糕的,吃得飽就行了。”

“不是末世前,大哥說的。”

“就算是戎哥說的,那也不能都聽啊。”

“大哥說的話,我都要聽。”

胡小虎再次噎住。

他想說你這麼聽戎哥的話,乾嘛等人家死了就去搶戎哥留下的劍。

又乾嘛要在一堆決定扶持聞安的同僚中,選擇快速拿下基地老大的位置呢。

聞安的年紀是小。

放在彆的基地,老大死了,老大留下個小孩,那換成彆人當老大也是很正常的。

但應河基地裡高層幾乎全都是紀戎親信,屬下,紀戎還是為了基地犧牲的,他們心甘情願扶持聞安,希望能代替他的父親,看著他長大,陪著他走下去。

這事就是這樣,從理智上來說紀長澤也不算做錯了什麼。

末世嘛,強者為尊。

彆人放棄歸放棄,他們沒資格去要求其他人也放棄。

但從情感上。

當所有人都放棄去爭奪那個位置,想要好好照顧紀戎遺孤的時候,與紀戎本該最親近也是最信任的紀長澤卻以鐵血手段坐穩了基地老大的位置。

這事……就不是那麼論的了。

尤其是,他還想要紀戎的九級劍。

不管是誰,都要說上一句白眼狼,狼心狗肺。

而就是這樣一個白眼狼名聲傳遍所有基地的人,卻在這一本正經的跟他說,紀戎說的話,他都要聽。

胡小虎實在是被自家老大搞迷糊了。

他特彆想問一句。

你既然這麼尊敬戎哥,乾嘛還要去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的。

但還不等他問出口,紀長澤已經先開了口:“牛奶,怎麼做?”

“牛奶?”

胡小虎摸摸腦殼。

末世發生的時候他十二歲,對之前的世界也有點印象:“好像是奶牛身上擠出來的吧。”

“牛?”

“不是牛,是奶牛,我也記不清了,就記得那些牛奶廣告上都有奶牛,所以應該是奶牛身上擠的奶才能做牛奶吧。”

都十年過去了,胡小虎記得也不是很清楚了,但他可以確定一點:“奶牛身上肯定有牛奶。”

紀長澤點點頭。

“奶牛,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