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庶子(13)(如何快速打倒渣爹(二合一...)(1 / 2)

夫人怎麼就一下子變得這麼好看了?

紀老爺坐在屋裡, 怎麼都想不通。

他明明記得,夫人長相也隻是平平,以前年輕的時候倒是還好, 瞧著十分溫婉, 那個時候他便也寵愛了一段時間。

但溫婉哪裡有玩的開的花樓女子好,而且紀夫人總是各種管他, 喝酒喝多了,要管著,下雨天不打傘要管, 出去玩的時間長了半夜回來,也總是能見到夫人迎上來絮叨這麼晚了不安全等等。

還總是親手做各種羹湯他喝,紀老爺妾侍一堆, 還缺羹湯嗎?

他很快就煩了,漸漸不再去紀夫人院子裡, 一個個的妾侍進門, 雖然夫人剛開始好像是有點不適應,但很快就打起精神幫他妥帖安置起了這些妾侍。

紀老爺永遠不用擔心後院起火,因為夫人一直在幫他看顧。

直到那個他寵愛的妾侍將長衍推下水, 從那之後, 夫人好像就再也沒有關心過他,也沒有對他笑過了。

兩人明明是夫妻, 卻像是住在一個府上的陌生人。

紀老爺在外麵花天酒地, 紀夫人在府中做當家主母,互相誰也不打擾。

但,她怎麼就一下子變得這麼好看了。

紀老爺最近手裡沒錢, 花樓的姑娘也不接待他,外麵的外室又剛剛和他鬨掰。

現在一看到如此漂亮的紀夫人, 他心裡立刻起了心思,洗澡換衣服好好打扮了一番後,去花園裡轉了一圈,摘了一朵花下來,整理了一下頭發,昂首挺胸的就朝著紀夫人院子裡去了。

太久沒和紀夫人近距離接觸過,最近的幾次都是吵架,但紀老爺還記得,紀夫人是非常好哄的。

以前剛成婚的時候他納妾,紀夫人還會傷心生氣,那個時候他隻要甜言蜜語哄一哄,紀夫人就會原諒他。

至於為什麼這麼久以來兩人的關係降到冰點,那還不是因為他沒有再去哄著她了嘛。

現在隻要他一哄,夫人肯定能像是以前一樣。

這樣想著,紀老爺甚至還有點微妙的自我犧牲感,一路上他都在心中默念各種甜言蜜語,做足了準備。

隻要讓他見到夫人的麵,保證能把夫人哄回來。

抱著這樣的想法,紀老爺信心滿滿。

然後就在紀夫人院子口被攔住了。

丫頭認真行禮,語氣平淡:“老爺,夫人已經睡下了,不方便見您。”

紀老爺看看懸在空中的大太陽:“這個點??睡下了???”

丫頭麵不改色:“是,夫人身子有些不適,睡的便早一些。”

這也太早了吧。

紀老爺滿腔激.情被現實打擊了個乾乾淨淨:“那我進去不吵到夫人,你先讓我進去。”

丫頭依舊不讓步:“老爺,夫人睡之前叮囑了,誰也不見。”

“我不見她,我就是把這個花放到屋裡。”

見說不通,紀老爺眉頭一皺,擺出了自己的老爺款:“侯府的主子到底是我還是夫人,你再不讓開,我把你賣出去。”

丫頭卻半點不受威脅,依舊是語氣淡然:“奴婢的賣身契在夫人手裡,老爺若是想要賣了奴婢,等夫人睡醒您與她說便是,奴婢絕無怨言。”

紀老爺:“……”

他乾脆打算耍無賴強行闖進去,結果剛推開那個小丫頭,幾個人高馬大穿著小廝服的下人就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死死擋在門口,眼充滿銳利的盯著紀老爺。

紀老爺:“……”

“你們哪來的??不知道歲數超過十六的小廝不能進後院嗎??”

幾個渾身腱子肉,身高至少有個一米九的小廝站的穩穩當當。

“小的十四歲。”

“小的十五歲。”

最後一個瞧著最壯實的,看一張臉絕對有四十歲的壯漢粗聲悶道:“小的十三歲。”

紀老爺:“……”

這特麼的十三歲??三十歲都是說年輕了吧。

“你們彆給我瞎扯,我怎麼從來沒在侯府見到你們???”

紀長澤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父親沒見過也是正常,這幾個小廝是兒子在外麵買的,他們也是可憐,賣身葬父,兒子瞧著他們小小年紀孤苦無依,便起了惻隱之心買了回來送給母親做看家護院之用。”

紀老爺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一轉身,又被紀長澤攙扶著的紀長衍嚇了一跳。

“長、長衍,你怎麼下地了?”

紀長衍麵色還是有些蒼白,但瞧著比之前已經好了許多,此刻正被弟弟扶著慢慢走來。

聽到父親的話,他微微一笑:“父親這是怎麼說的,兒子又不是被關起來了,怎麼就不能下地出來走動了。”

紀老爺渾身氣勢都在這個大兒子麵前消了個乾淨,從心二字幾乎要寫在臉上。

“為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說,你不是病著嗎?怎麼不在屋裡好好養著,為父看著,還挺心疼的。”

“多謝父親關懷,兒子沒什麼大礙,病也好的差不離了。”

一聽到紀長衍的病好了,紀老爺臉上的神情一下子僵住。

“你、你、你好了???”

怎麼就好了???

他不是快死了嗎???

紀長衍就當是沒看到紀老爺臉上的不可置信和灰敗神情,依舊是笑著十分溫和的回答:“是啊,也是長澤的功勞,他學了醫術,治了幾次,兒子的身子居然也好的差不多了。”

紀長澤在旁邊跟著說:“可不是,大哥現在的身子再休養一段時間就能與正常人差不多了,父親也為大哥高興吧,您看您開心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紀老爺:“……”

他勉強擠出一抹笑:“高興,高興,父親自然是高興的。”

他高興的都快恨不得一巴掌甩在紀長澤臉上了。

在心底努力調整了幾秒,紀老爺才勉強擠出一抹笑,他是想要表達慈愛的,可惜看上去有點失敗,笑的還不如哭難看。

“長澤啊,以前怎麼沒聽說過你還會醫術,居然能把你大哥的病治好,你還真是……厲害啊。”

厲害這幾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父親過譽了,兒子也沒想到兒子在學醫上竟然還有一些天賦,對了父親,您來尋母親,可是有什麼事嗎?”

眼見紀長澤的視線落在他手裡的花上,紀老爺默默把花藏在背後。

“也沒什麼,隻是來看一下你們母親。”

紀長澤皮笑肉不笑:“母親最近身子不適,眼睛也不大好,見不得父親,父親以後還是彆來尋母親了。”

紀老爺反應了足足十幾秒才意識到,紀長澤好像是在罵他。

他頓時瞪大眼:“你這個!”

“大哥!”

剛剛還在那言語欠揍的小少年立刻躲到了紀長衍身後,隻露出半張臉:“大哥你瞧見了,你生病的時候父親就是這樣凶我的,他上次還拿著棍子到我院子裡去打我,若不是,若不是祖父來的及時,我怕是就要被打死了。”

紀老爺:“……”

他僵硬著視線慢慢抬眼,對上了紀長衍冷淡的視線。

紀老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長衍。”

紀長衍卻不聽他解釋,隻是淡淡道:“父親與母親既然分居多年,您日後還是儘量彆來打擾母親比較好。”

“至於這個。”

他還有些虛弱,但步伐落地後卻十分穩,朝著下意識往後退的紀老爺走出兩步,一把奪過了他手裡的那朵花。

隨手扔在地上,淡淡道:“父親從前沒有送花給母親的習慣,以後也彆送了,母親見了,怕是隻會更加煩心。”

紀老爺呆呆的看著那朵被丟到地上的花。

小聲辯駁:“你小的時候,我也是經常送花給你母親的。”

紀長衍不為所動,甚至沒再看紀老爺一眼,就徑直從他身側走過。

紀長澤倒是刺了紀老爺一句:“大哥小時候父親也是疼過他的,如今呢?”

“大哥,等等我,我有個事還想問你。”

侯府的九少爺快步跑過,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一腳踩在了那朵花上。

花被踩的花瓣掉下,看上去狼狽極了。

紀老爺僵硬的站在原地半響,才緩緩蹲下身,撿起了那朵花。

其實一開始,他是真的很期待長衍出生的。

畢竟是第一個孩子,那個時候他晚上還會睡在懷孕的紀夫人房中,孩子在她肚子裡動的時候,他也會輕輕趴在她肚皮上聽。

後來夫人生子,他也曾焦急的在房外看著丫頭們端著一盆盆水進進出出,也雙掌合十,祈求老天爺保佑他們母子平安。

什麼時候開始,他漸漸覺得夫人無趣。

覺得長衍性子不像孩童,甚至讓他感到懼怕。

但一開始,這明明是他期盼來的嫡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