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師求榮的奸臣(19)(奸臣還是忍辱負重?(二合...)(1 / 2)

男丁們懵了,女子們卻都是一副深以為然的模樣,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是啊,林娘子她相公出了名的除了她娘子外不近女色,這些我們村中人都是知曉的,更何況他身子骨孱弱,就算是女子都能隨便把他推開,如何能有氣力去行那不軌之事?”

“正是正是,你要說他得罪了你們村裡的人那我還行,你說他冒犯唐突了姑娘?笑話。”

眼見村中的年輕娘子們擠開了自己,在那跟母雞護著小雞崽子一般插著腰與那群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村的漢子們對罵,男丁伸伸手想要攔,又怕攔了就是大庭廣眾之下不給自己人麵子,隻能尷尬的立在原地。

女子們此刻卻一個個都紛紛化為了名偵探,十分不服輸的問“你們說紀長澤冒犯唐突了姑娘,好啊,你們說,他是什麼時候,在哪裡冒犯的,怎麼冒犯的,是你們親眼看見的?”

這群烏眼青們被噎的神情一頓“我們雖未曾看到,但桃花姑娘親口說,就是他闖入了桃花姑娘閨房……”

“可得了吧,還閨房,紀長澤老遠看見女人都是躲著走的。”

“就是,上次我瞧見他,他一看見是我,眼睛都是正視前方一眼看都不看我。”

“上次他家源兒來我家玩,我一人在家,他來接源兒時也隻是站在門口摳門,隻要源兒自己出來,他本人是未踏進我家門一步。”

身後聽著的村中男丁們“……”

其中一個悄悄拉拉正在說的激動的娘子手臂,小聲道“這不是因為紀長澤他性子高傲,不願與我等來往嗎?”

“你懂個什麼。”

他娘子甩開胳膊,繼續情緒激昂的加入到了罵戰中。

對麵的烏眼青們一個個精神恍惚,站都要站不穩了,說話都在打哆嗦,如何能說得過她們,三兩下就被堵的話都說不出來,最後隻能強撐著死活咬死。

“就是他強闖了桃花姑娘閨房!”

“桃花姑娘性情溫婉,一向言語溫柔,因為此事,現在還躲起來哭呢。”

“你們若不是不將人交出來,咱們就交給官府處理。”

一個在鎮上當著學徒的男丁見如此,小聲拉著家中女眷道“要不還是把紀長澤喊出來對峙吧,你彆這麼看我,我不是不相信我們村的人,是這個村的人有些奇怪的病,今年都已經病死好幾個了,誰知道會不會傳染給我們……”

“若是他們一直堵著不走,病氣過給我們了可怎麼辦?不如就讓紀長澤跟他們對峙,到時候人都出來了,若是他們再不走,咱們也好理所當然的把他們趕走。”

這話說的有理。

女子們雖然因為公狐狸說的話還有自己的猜測相信紀長澤不會乾這種事,但到底也怕過了病氣。

“行,我們這就把人叫過來,若是你們胡亂攀誣,我們村可也不是好惹的。”

一男丁立刻去叫人了。

正在院子裡舒舒服服坐著捧著一個大海碗慢悠悠喝桃花水的紀長澤聽了此事,一臉冷淡。

跟隨著男丁到了村口,果然見到一群烏眼青正堵著路,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

“就是他!”

“他今天穿的就是這身衣裳來的我們村。”

“走!!跟我們去官府!!”

這群烏眼青鬨騰的厲害,紀長澤的臉上神情卻是變都沒變,還是捧著自己的大海碗,優哉遊哉慢吞吞的喝著桃花水。

“紀兄弟,這群人說你去到他們村子裡,強闖姑娘閨房,唐突了人家,可是真的?”村中一男丁問。

紀長澤回的快速平靜“假。”

他抬眼望了望烏眼青們,隻淡淡道“我是去了彆村,卻未曾進村,隻是順著桃花香到了山上,摘了桃花來泡水喝罷了。”

其他人也看見他碗裡的桃花了,頓時一愣。

這還未到季節,如何來的桃花?

這種時候桃樹還能開花嗎?

唯有劉生,角度刁鑽“你乾什麼要用來泡水,做桃花糕它不好吃嗎?”

紀長澤端著水要湊到嘴邊喝的手一頓,看了一眼他“你說的有理,下次做桃花糕。”

烏眼青們怒了。

“你還享有下次?!!桃樹可是隻有桃花姑娘住的門前才有,你拿了桃花,怎麼可能沒冒犯到姑娘!”

紀長澤抬眼看了看說話的人,語氣依舊是沒什麼波動“你家姑娘住深山老林裡嗎?”

烏眼青“……”

好像的確是不會有年輕女子孤身一人住到深山老林裡,但是桃花姑娘怎麼一樣呢。

“你懂什麼!桃花姑娘出塵絕俗,與其他女子不一樣,不喜爭風吃醋和爭鬥,若不是村中的那些嫉妒她的女子容忍不下她,她又何必要如此危險的住到深山。”

“她都躲的這麼遠了,竟撞上你這麼個老色痞,不行!你今日必須和我們回去,給桃花姑娘討個公道。”

紀長澤站的穩穩當當“我不去。”

“你憑什麼不去?!!”

“我沒見過什麼桃花姑娘,隻是見了一顆桃樹,摘了花回來泡水。”

“你說沒見就沒見了?你有什麼證據嗎?!”

紀長澤“你說我見了,你有證據嗎?”

烏眼青們再次噎住。

他們那渾渾噩噩的大腦一時間根本再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愣了好一會兒,才有人說“桃花姑娘親口說是你冒犯了她。”

這話一出,原本被堵的說不上來話的眾人立刻來了精神。

“對,就是你,可憐桃花姑娘那樣柔弱的一個女子,此刻正躲在家裡不肯出來,若不是因為你冒犯,她如何能哭成那樣。”

“桃花姑娘就是人證,你彆狡辯了。”

見他們言辭鑿鑿,一男丁問“紀兄弟,你當真沒見過那個桃花姑娘。”

紀長澤高冷臉“未曾。”

“好!那我們就去當麵對峙!”

那男丁也是個腦子活躍的,見他如此篤定,便開口答應了下來,還不等烏眼青們露出滿意神色,就又接著說“但若是我們村的人真的是被冤枉呢?你們來鬨了這麼一場,還非要我們大老遠的過去,若是隻是一場誤會,總不能讓我們白跑一趟。”

烏眼青們謹慎問“你想乾什麼?”

“那自然是不可能讓我等白跑,不如這樣,若真的是誤會,你們要賠付我們一……”車糧食。

“一兩。”紀長澤打斷了他的話。

那男丁有點愣,剛想問讓這些人賠償一兩是不是有點太多了,就見手裡還捧著大海碗,神情淡漠的男人又補充了一句;

“一人一兩。”

“什麼??”

“讓我們一人拿一兩??你怕不是瘋了吧?你知道一兩銀子能買多少東西嗎?”

烏眼青們哪怕腦子渾渾噩噩,對錢的概念倒是還在,聽了紀長澤的話頓時炸了鍋。

一副說什麼也不會同意的模樣。

不光他們覺得匪夷所思,村中其他人也都覺得紀長澤略有些獅子大開口了。

對於農戶來說,白白拿出一兩銀子,那可就是割肉啊。

“紀兄弟,是不是太多了?”

“是啊,他們肯定不會答應的。”

烏眼青們當然不可能答應。

“你要這麼多,是當我們傻子嗎?!”

紀長澤依舊是長身玉立,滿臉村人熟悉的“爾等凡人我不屑看著你們說話”的冷淡神色

“正是因為沒將你們當做傻子,才要一兩。”

見這些烏眼青被他說的愣住,他麵無表情繼續說“你們不是篤定我冒犯了那位桃花姑娘嗎?我要的賠償,是在我沒有冒犯人的前提下。”

“既然隻要我冒犯了人你們就不用賠償,你們又篤定我冒犯了人,那麼我就算是要一百兩,對你們來說也沒有任何損失,不是嗎?”

烏眼青們“……”

好像是這個樣子沒錯啊。

紀長澤“你們如果不願意立下這個約定,那豈不是說明你們根本就清楚我沒有冒犯人,既然都不覺得我冒犯了彆人,那去不去你們村還有什麼意義?”

他語氣冷冷的,仿佛是被這群人糾纏的不耐煩,雖未曾說明,但話裡話外都是一個意思。

你們要是不敢約定,就趁早走人彆在這裡煩老子。

村人本來正站在紀長澤身後一邊聽他說一邊跟著點頭,一副“沒錯沒錯就是這樣”的表情,直到聽見他說了這樣一番話

“既然不立下約定就不能證明你們的態度堅定,我讓你等立下約定,豈不正是在幫著你們堅定立場?”

嗯??

等等???

明明是逼著他們掏錢,怎麼到了最後還變成幫他們了??

紀長澤身後的村人眾臉懵逼。

可仔細一想,雖然最後一句話整的賊神奇,但邏輯認真說起來,居然還真沒啥毛病。

神誌清醒的他們都這樣想了,更何況是並不怎麼清醒的烏眼青們。

他們糾結著神色想了一會。

桃花姑娘肯定是不會騙他們的。

既如此,立下這個約定也沒什麼,反正到時候對峙,紀長澤逃不掉,他們也不用出一分錢。

“好!!你跟我們去見桃花姑娘,若是你當真沒冒犯過她,我等一人賠給你一兩銀子。”

賠償金都談妥了,紀長澤自然要跟著走上一趟。

大部分村人都怕他在其他村子裡人家人多勢眾他吃虧(主要還是想跟著看看熱鬨),也都表示要跟上。

劉生也想看這個熱鬨,但他下午還有活要乾,隻能依依不舍的望著大家都跟著要去。

熱鬨的主人公紀長澤轉身對他說“劉家兄弟,我娘子今日去鎮上了,若是她回來後我還未曾回來,煩勞你將方才的事告知她一聲。”

“行,你去吧,我定然會轉告林娘子。”

若是到時候活乾完了,林娘子擔心夫君要去看,他跟著一起來湊熱鬨就更好了。

紀長澤他們一行人就這麼浩浩蕩蕩的到了隔壁的隔壁的隔壁。

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紀長澤他們村的人大多都在微微喘氣了,他們回頭看了一眼崎嶇山路,著實無語“你們說的那個桃花姑娘住這麼偏?”

一烏眼青很不忿的說“還不是村中妒婦,我們不過是幫桃花姑娘砍砍柴火打打水燒燒火,又多跟她說了兩句話,她們在家中鬨騰,說什麼我們與桃花姑娘晚上見麵不清不楚,人家桃花姑娘那麼柔弱的一個女子,不過是晚上害怕喊我們去幫她找找家裡有沒有賊而已,那群蛇蠍婦人,竟如此想我等。”

紀長澤他們村的女子“……”

“嗬嗬,你是彆人家的相公,幫其他小娘子砍柴燒火打水,晚上還去人家家裡,你們家娘子還隻是罵兩句?換成我,我早就大棒子打人了。”

那烏眼青不屑的看了一眼說這話的年輕娘子“女子就是愛妒忌,不過是套花姑娘孤身一人,我們幫幫忙罷了,你們卻如此反應,真是丟人。”

“你!”

見這被說丟人的年輕娘子氣的要上前與人爭辯,一直靜靜走著沒出聲的紀長澤突然開口“這位兄弟說的是,不過是幫幫忙罷了。”

還不等村中年輕娘子怒視他,他就又開口了

“我身子孱弱,無力照顧家中,不如這般,等到下了山,我就去與你娘子說,讓她們幫我洗衣做飯做衣衫。

為了報答她們,我晚上也會來幫她們守夜,畢竟她們自己的相公晚上跑去守著彆人家安寧了,她們卻是無人在家守著,自然是要害怕的,我雖身子不行,到底也是男兒,還是可以守夜的。”

烏眼青們眼睛瞪大,看紀長澤的視線猶如在看一個超級無敵大色痞。

“你什麼意思?!你讓我娘子去給你做這些?!晚上還要來我家中?!!”

紀長澤神情冷淡,仿佛自己隻不過是說了一件很尋常的事“各位為何如此神色。”

“不過是幫幫忙罷了。”

“幫忙?!你一個外男,你讓我家娘子給你做這些?!!那不是想要勾搭婦人是什麼?!無恥!!若是你敢如此,我等必定要將你扭送到官府去,治你一個淫邪罪!”

“嗯。”

紀長澤淡淡應了。

“原來男子晚上去你家娘子家就是無恥是淫邪,你們晚上不在自家待著,去一姑娘家中就是幫幫忙。”

他沒再多評判什麼,好像就是隨口總結一下而已。

隻不過這也已經足夠村中年輕娘子發揮了。

“就是就是,你等要不要臉,你們晚上去一未出嫁姑娘家裡徹夜陪伴家中娘子不高興就是善妒,那換成其他男子去陪伴你們家娘子,你們怎麼說人家無恥起來了。”

“還真當自己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大老爺了?想納妾就納妾?你們有錢納妾嗎?有本事你彆讓你家娘子為你操持家務做衣衫做鞋襪賣繡活補貼家裡啊,又占了便宜,又要去覬覦彆人家未出嫁姑娘,娘子不高興就說人家善妒,你若是每個月都給她十兩銀子,讓她不用操心家裡不用照顧你,你看她善妒不善妒。”

“什麼玩意,姐妹們,你們看這像不像老板娘說的那個什麼,什麼雙標男,老板娘可是說了,這種男人,那是能不要就不要的。”

“他們去給彆家姑娘做夫君才會為家裡做的事,那叫幫忙,人家家裡的男子去他們家做這些,就叫苟且,嘖嘖嘖,瞧他們這一個個,窮倒是挺窮,想還是挺能想。”

“真當咱們農家女好欺負了不成?等著瞧吧,你們娘子忍無可忍了早晚和離,到時候你們去外麵幫人家柔弱的姑娘去,這次家中可沒人在你不在的時候操持家務了。”

十裡八村村風最正的村子裡女人們嘴巴可都厲害的很。

畢竟正是因為村中長輩並無瞧不起女子,她們也能順利養成自在的性子,再加上公狐狸的影響,一個個要多能說就有多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