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一下,又好奇的問道:“你爸媽呢?”
他倒也不避諱這些話題,直爽的說:“我孤兒,我奶在田裡撿的,因為是秋天撿到我的,所以給我取名秋生。”
原來如此,不過能如此坦蕩說出這些,看來他一點也不想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
後來我就問他為什麼要去跑黑車呢?還敲詐人,
可見你在村子裡的名聲挺好的啊。
他這才解釋說:“不跑黑車我也沒事情做,我也沒上過學,打工彆人不要我。想著就去火車站拉客,不過我敲詐的對象都是那些有錢人,而且那些錢我大部分都給我的那群兄弟買衣服穿了,就是剛才攔路的那群兄弟,你們也看見了,他們和我一樣都是孤兒。”
原來如此,我這才恍然大悟,想來也挺心酸的。
馬和尚便問:“那你覺得我們幾個像是有錢人?”
他撇著嘴打量我們幾眼說:“像有錢人,但又不像,你們的錢包裡都沒什麼錢,所以我喊你們三百塊不多,要是彆人我通常喊五百、八百了。”
“那些人會給嗎?”
“會啊!他們有錢嘛,也不在乎這一點。”
不管怎麼說這並不是一個營生的手段,可我也沒有能力給他們一些實質性的幫助,我自己現在都自身難保了。
沉默中,羅秋生又對我們說道:“其實我也不想
這樣的,我也想好好找份工作,可是我們縣城很亂的,不管是工地還是工廠都被筷子黨的人占領了,他們必須要求我們加入他們,才讓我們去那些地方打工,否則就不行。”
“什麼筷子黨?”阿楓開口問道。
“就是一個組織嘛,我聽說他們以前是火車站那一帶的扒手,專門用筷子在人家口袋裡扒錢,後來隊伍慢慢壯大了,他們也從來都是結對而行,筷子本來就是兩支嘛,後來就有了筷子黨這一說法。”
我們幾個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什麼筷子黨,我還勺子黨呢。
見我們笑,羅秋生便問笑什麼,說筷子黨在他們縣城很大勢力的,所有人小分支勢力都不敢跟他們對抗的。
於是我就好奇問了一句他們又多少人來著?
羅秋生想了想了說:“估計得有一百來人了吧!總之他們的人分部全縣城到處都是。”
我們幾個又笑了起來,想當初咱們在濱海也是手握三四百人的隊伍,就彆說當初了,現在雖然我們敗
了,可依然還有一兩百的兄弟跟著石浩的。
於是我又問他說:“那麼這麼牛,你咋不加入他們呢?”
羅秋生毫不猶豫地搖著頭說:“不,他們亂搞,什麼壞事都做,我雖然開黑車也敲詐彆人錢財,但我沒做傷天害理的事。”
他說得還理直氣壯地,不過聽他那麼說,這個什麼筷子黨大概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當然也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就隻是在這裡過渡一晚,明早就要離開這裡了。
沉默中,羅秋生又向我們問道:“哥,你們去山城乾嘛呀?”
“找人。”
“找誰呀?說說看,也許我知道呢,我可是咱們縣城裡的百曉生。”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跟他聊聊,之前那老者不是說我爸的名聲很大麼,也許他們真知道呢。
於是我便說道:“陳兵,你聽說過嗎?”
陳兵是我爸的名字,也是我舅舅告訴我的。
羅秋生沉思了片刻搖搖頭道:“沒聽說過。”
我也不意外,畢竟這隻是一個小縣城,而且還不屬於蜀川之地。
可就在這時,我背後突然傳來一個顫顫巍巍的聲音:“陳兵是你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