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得了,正好空出來,讓二哥一家子打地鋪……二哥好本事,不過兩周,就自己打出了兩張上中下鋪床,將外屋占滿了,除了容一人通過的窄道。
原主委委屈屈……家裡好吵,她上了大夜班,要安靜睡覺也不能。
媽媽哄著老閨女去相親,早早嫁了,哦,虛歲二十三,周歲二十一,也不早了呢。
是大姑娘了呢。
又過去兩周,二哥找了個臨時工,二嫂接街道的手工活,大的孩子去小學,小的孩子去托兒所,讓小姑姑安靜的睡覺吧。
最後,原主與一個開車的處上了對象,對象是個轉業軍人,在廠裡當司機。
除了家在農村,彆的都行。
農村,原主去過。
對象將轉業安置費全部拿出來,建了五間新房。
家裡就一個小叔子和一個小姑子,還有一個潑辣寡婦娘。
……
曹曉彩接收了記憶後,第一個反應是——老娘不當接盤狹。
可是下一步就要訂婚,曹曉彩不好性情大變,原主可是吃了拿了對象不少東西呢。
那就讓對方主動退縮吧。
曹曉彩也不是看不上原主對象,而是她的下場不大好呢,還是與這個對象有關的——32歲,下崗了,回農村老家不久,見小姑子與人乾架,她上去拉架時,被一塊磚頭誤傷,立馬昏迷,之後便沒再醒來……
……
“二哥,跟你商量的事,二嫂也過來聽聽吧……”幾天後,曹曉彩上了一天白班,心情極好,便招手,讓二哥進裡屋來,讓他坐在椅子上,當然不讓坐床上,二哥是臨時搬運工,衣服臟的很。
“小妹,什麼事?”二哥被生活打磨的脾氣收斂不少,心底卻是有氣的,隻是不能表示出來……自己姓蔡,這個家是姓曹的……為了回城,他好好的民辦老師不當,回來當個搬運工……
“十年,十年內,每個月分我一半工資,我就將這份工作讓給你,你願意嗎?……你不會等爸爸退休,爸爸是老技工,工齡長,工資高,不到退休不會退的……”曹曉彩慢慢的說。
自己不是爸爸親生的,爸爸不會給的……二哥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他在算,劃不劃得來,這份工資是給老婆好,還是自己好呢?他在鄉下也做過投機倒把,他還去黑市看過,不大管了,他想過自己乾呢?
還是給老婆吧。
直接當女工,不用廠裡換崗位給他……簡單明了,他也怕,最後還是換到了卸貨部,便是正式的,又能如何呢?
“小妹,這也太多了吧?”二嫂見男人沉默,自己便接了話。
“不要嗎?我就賣給彆人去……可以一次性拿錢呢。”一大家子住在家裡,一點房租也不出,這是給爸爸媽媽要的房租錢呢。
二哥卻點頭道:“要,工作轉給你二嫂。”
“行。你們夫妻都一樣。”過了十年,差不多就要下崗,曹曉彩當場寫了一張借條,五千塊的借條,遞過去,補充道:“如果你忘記每個月給我一半的工資,就等著給我五千塊吧。”
“行。”二嫂聽說是給自己的工作,立馬高興的應下,美滋滋的想著,自己是城裡人了,可以吃商品糧……男人可以接公公的班,那他們也是雙職工了。
曹曉彩當場又寫了三份,還請爸爸媽媽過來簽個字,讓他們一人保管一份,自己留一份,最後一份給二哥。
“閨女,那對方同意?”還是當媽的為閨女著急,心疼閨女要上夜班,可是沒了這份工資,對象能同意嗎?
“不同意就拉倒。媽,二嫂給的工資,你幫我收著啊。”不說給她,曹曉彩是怕這個媽將錢補貼給小弟,這是給她的錢,三個月後,就換成金首飾給媽。
……
當然不同意了,曹曉彩一說,對象當場分手。
曹曉彩立馬高興了,她一邊複習,要參加第四次高考,一邊當起了倒爺。
從鄉下收,到城裡賣。
曹曉彩晚上還捧著書去電影院外,賣茶葉蛋,那個香啊,三毛一個,五毛兩個,不要票,便是如此,賣得也不快。
一個晚上三個小時,隻十塊錢的淨收入,一個月單單是茶葉蛋收入就有三百塊。
如此堅持下來,到了1980年7月份的高考後,已經有五六千存款,以及二哥一次性給她五千塊。
原來,二哥與老丈人那邊聯手,不過幾個月,就成了萬元戶,不光還清了她的賬務,還買了一個院子,一家七口子總算是搬出去了。
“阿彩,這一回考得如何?師範有門嗎?中專也成啊?……”老媽坐在老閨女的床上,小聲的問道,有點擔心呢,之前好好的對象因為工作吹了,五千塊到手,可是相親還是比較看中工作的,如果還是沒考上,那就用這五千塊換個正式工吧。
總是有人急需用錢的,還是出去找老姐妹打聽打聽吧。
“能中。”曹曉彩很是自信的點頭。
“那便好,那便好……”這個表情,與之前三次不同了,之前可沒有這樣的眼神呢,老閨女這雙眼睛真像年輕的自己,又大又圓,眼白少眼瞳大,漆黑明亮。
皮膚,也像年輕的自己,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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