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從分家以後,各種家夥事都要自己買,這沒問題,可我家買了以後,就被三叔三嬸當第二個家了,三不五時的,說來借點東西,今天借鹽,明天借油,簸箕鋤頭,除了鍋沒有借過,你們什麼家夥事沒找我們借過拿過?從不間斷,我家好不容易有點好東西,三嬸知道了以後肯定要來要走,說借從來不還,說要從來理所當然!我爹娘農活不行,我爹現在隻能給人抄抄書,我娘平常做點繡活,平常進少出多,日子本就難過,三叔,三嬸,你們看看你們自己,你再看看我們,我們連件衣服都沒得穿了,我們已經餓得連飯都吃不上了,每天一把米,煮一大鍋粥,我們七個人吃,一天隻吃一頓,吃完我弟弟妹妹就要窩在炕上,為什麼?因為我們沒有衣服穿!我們都要給你們逼死了,你們還不放過我們,你們怎麼忍心?你們怎麼就這麼狠心?三嬸說我狼心狗肺,三嬸,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才狼心狗肺?”說到後麵,莫雲飛也忍不住哭了:“爺爺,你告訴我,是不是要我們死了,我們三叔三嬸才甘心?”
莫大樹聽得很不忍心,也很生氣,對莫大江和陳氏怒喝道:“大江,陳氏,你們給老子跪下!”
劉氏也心疼的嗷嗷叫,自己的小兒子她舍不得說,還覺得莫雲飛有些小心眼,可看孩子這般委屈,她心裡也不得勁,但是對陳氏就沒那麼客氣了,再次忍不住下炕,把陳氏掐得哀哀叫,嘴裡還嚷嚷著:“你這狠毒的婆娘,老娘掐死你算了!”
陳氏這會兒看出莫大樹很生氣,雖然有心狡辯,但卻不敢吭聲,生怕說了讓老爺子更生老老實實的跪下了。
莫大江就是個慫包,一見莫大樹真生氣了,也知道事情大條了,所以跪下了,隻是莫大江好歹是莫大樹的兒子,心裡自是有底氣的,而且他對於莫雲飛的說法也很委屈,自有一套思路。
所以莫大江邊跪下邊喊冤:“爹,這事兒不賴我啊,我也不知道二哥家這麼困難,要是知道的話,我也不會來找二哥借東西的,我都好久沒來了!”
“那你為什麼要朝你二哥借,你自己沒錢買嗎?”莫大樹隻覺得就是狡辯!
莫大樹的話卻是給了莫大江借口,心裡一動,開始哭嚎道:“爹,我們家也確實是沒啥錢買,日子實在是困難啊爹!您又不是不知道,當初分家的時候,分的現銀可不多!”
“三叔,你知道分給你們的現銀不多,為什麼不省著些?你們現銀不多,我們家就多嗎?你們天天三天兩頭的買肉吃,我們家從分家到現在也就買了兩回肉,一次是我爹過生辰,一次是我弟弟妹妹過生辰,一次隻買半斤肉,就這樣,三嬸知道了還能朝我們家割一半兒走,我們的家夥事也是我們省下買肉的錢買的!”莫雲飛的言下之意就是你要是能把吃肉的錢省下來也不會連家夥事都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