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Butterfly 門外的薔薇(2 / 2)

蝴蝶軼事 醇白 9200 字 2024-03-21

女孩很好得繼承了父母五官上的優點,路真義的小臉盤彎眉毛,汪蘭的大眼睛雙眼皮高鼻梁。

都說女兒隨爸爸,在看見路繼慈的瞬間,看過師父照片的岑芙就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

路繼慈第一眼沒看見岑芙,她瞧見許硯談的瞬間眼睛都亮了,清亮的嗓門帶著二十歲女孩的含蓄,喊著:“硯談哥!你來啦。”

她叫完人,就看見許硯談側了側身,岑芙的臉龐映入路繼慈的眼簾。

路繼慈與她對視,眨眨眼,嘴唇還張著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岑芙對她頷首,禮貌與溫和維持在一個恰到好處的位置:“你好。”

……

“你說說你們,來就來了,帶這麼多東西。”

汪蘭圍著圍裙,手上還沾著麵粉,“數落”著他們倆:“你說我們家就兩口子,你們買這麼多東西回頭吃不了……”

“我不給你買,你能舍得吃點好的?”許硯談也不客氣,一邊蹲下幫師母把買的肉放進冰箱,一邊不耐其煩說著:“過年過節就花點錢,老路又不是光杆一個走的。”

“留那麼多錢給你們,最後瞧見你們娘倆這麼省,他能高興?”

“哎,你啊。”汪蘭說著,抬頭指使女兒:“繼慈!給你芙芙姐拿個果汁喝,就你前兩天網購那一箱的!”

路繼慈和岑芙正在餐廳,她聽見“哦”了一聲,到冰箱裡拿了一瓶,走過去遞給岑芙。

岑芙感受到女孩對自己的生疏,或許是因為頭一次見,她並不在意,笑著接過:“謝謝。”

說完,她打開袋子,問:“繼慈,吃不吃草莓?”

草莓在北方冬季,尤其是崇京市中心,賣的尤其的貴。

繼慈又是個貪嘴的,一聽草莓,還是忍不住湊過去往袋子裡看。

岑芙給她張開袋子,裡麵是三大盒滿滿當當的奶油草莓。

到底還是小女孩呢,岑芙看見她那眼神,笑意更深:“幫我拿個盆好不好,咱倆洗一些出來。”

路繼慈直點頭,轉身進了廚房。

岑芙趁著這空檔跟許硯談對了個眼神,意思大概是:彆小看我,這種小姑娘我還是拿得下的。

然後抱著那堆草莓跟著進了廚房,發尾都翹著尖似的。

許硯談瞧見她進了廚房,扭回頭繼續幫師母整理冰櫃。

無人察覺時,半晌,悄然泄露一聲哧笑。

岑芙和繼慈一塊洗草莓,她主動搭話:“我聽說你在南城政法大上學,和許硯談讀博是一個學校?”

繼慈點頭。

“真棒,那可是國內最好的法學類院校了。”岑芙垂眸很仔細地把草莓葉子摘掉再衝水洗,聲調溫柔,讓人聽著就舒服:“我讀書就沒有你和他那麼厲害,所以很羨慕你們。”

“才不是,現在誰都能上大學,看得是上了大學以後怎麼規劃自己的人生。”路繼慈卻沒有因此被誇得翹辮子,她手裡捏著草莓葉子,卻想到了其他事。

麵對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又彆彆扭扭的情緒在她臉上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

路繼慈說:“姐姐你很優秀,至少我覺得,你很厲害的。”

“你是不是製作了好多票房很高的電影。”

岑芙愣住,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

因為大眾在關注電影的時候,往往隻會對主演和導演有印象。

像她這樣藏在幕後的副導演,基本是不會有人知道的。

麵對這個問題,路繼慈抿了好幾下嘴唇,最後還是決定說:“電影結束滾字的時候,不是會把所有製作人員的名字掛上去麼。”

“你的名字在導演下麵,是副導演對吧。”

“滾到有你名字的黑幕截圖…”路繼慈語氣硬邦邦的,也無可奈何:“…是硯談哥前幾年的鎖屏壁紙。”

那幾年,她看見了無數次。

岑芙原本在水龍頭下洗草莓的動作,也因為她這一句話停頓了。

水流不斷往下,流動著時間,卻暫停了她的動作。

靜止和運動碰撞在一起,把人最直接的反應和情緒暴露出來。

也順著這不斷湧動的水流,路繼慈想起了過去的某件事。

那是高考結束的夏天,她成年的那時候。

為了慶祝她高考成績很不錯,爸爸媽媽和硯談哥在家裡做好吃的慶祝。

吃完飯之後,路繼慈送喝了點酒的許硯談下樓,到小區外麵打車。

家逢喜事,他們一家三口和硯談哥都喝了點啤酒。

她沒怎麼喝過酒,所以有點朦朦朧朧的,但也沒到醉的程度。

夏天的風略過樹蔭以後,就被剝奪了幾分熱。

吹過人單薄的衣服時,帶走了皮膚表麵的躁動。

兩人並肩走著的這一路都安靜。

剛剛高考完,釋放了所有壓力的年輕人最容易在這個時候放肆自己的所有天性,有人去染發,有人去蹦迪,有人勇敢的表白戀愛。

而路繼慈,也把自己對許硯談崇拜大於愛慕的這種欣賞表達了出來。

隻不過……說得很直白。

“硯談哥,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啊,都沒見你談過女朋友。”

酒精作祟,讓她沒頭沒腦地以開玩笑的形式湊到他身邊,探頭看他,笑嗬嗬的:“你看我怎麼樣?”

許硯談眼眸清冽,那點啤酒無法驚擾他的冷靜半分。

他還是習慣穿著黑色T恤,黑色長褲。

黑色T恤的領口有些大,路燈一閃,他脖頸處戴著的那條女士項鏈就泛起了微光。

銀鑽吊墜的蝴蝶留在他用鎖骨鑄造的籠中,在暑熱的夜晚,一閃閃的就像是撲閃著翅。

許硯談的神色沒有因為路繼慈的這番話,還有似真非真的表白動搖半分。

他隻是懶散地眨了兩下丹鳳眼,大哥哥般抬手輕輕拍了下她的頭,笑了一聲:“不太行。”

“為,為什麼啊。”在路繼慈笑容降下去的瞬間,她看見了他那分明就是在思念誰的眼神。

深邃的,堅定的,惦念。

許硯談雙手抄兜,從未結束回憶。

路繼慈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女生,竟能讓他在那個時候。

露出那麼無奈又甘願的笑意眸色。

“因為你哥我,早就有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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