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知道??
岑芙沒有藏掖情緒,什麼想法都在那雙瞠起來的涔涔的鹿眼裡。
許硯談換了在外麵的衣服,在家就一身黑色圓領衛衣,灰色睡褲,杵在自己臥室裡的他些許露出柔和,懶散更加:“二樓隔音一般,你那兒一直用水我能聽見。”
然後就能猜出她熱水器壞了??
岑芙撓了撓耳邊的頭發,偏頭稍稍打量了一下他的臥室,隻是掃了一眼,然後說:“對,應該是壞了。”
“我去下麵洗,你休息吧。”她抱著衣服剛要轉身去開門,被他一手攬著腰拗了回來。
岑芙差點沒站住,急著洗澡,伸手錘了他一下,“乾什麼呀你!把我弄來弄去的。”
許硯談睥睨著她,默默運了口氣,舌尖舔下唇瓣的動作滿含無奈,眯眼道:“岑芙。”
“你缺心眼兒?”
“你才缺。”她擰眉,這人乾什麼又犯毛病。
“樓下大浴室景淮用著,”許硯談伸手捏住她半邊嫩臉蛋,指腹揉搓,半不用力地還有點玩兒的意思,不滿提醒:“你男朋友這就有熱水,你跑去彆的男的那兒洗?”
岑芙一愣,才想起來他這邊也有。
可是比起樓下公共衛浴…她瞄了一眼身旁敞著門的小浴室。
怎麼感覺用他的更容易害臊。
“唔…”岑芙還被他捏著臉蛋說話很不方便,皺著眉使勁打了兩下他的手背,啪啪的聲音響在臥室裡,“那怎麼了嘛…又不是一起…”
許硯談一聽直接氣得改換手捏住她的鼻子,沉著嗓子,拖長音警告:“嗯?”
弄得岑芙是又喘不過氣鼻子又紅,他才慢悠悠收手,許硯談推著她進浴室,撐著門邊,關門前告訴她:“我下去洗,你就在這兒洗,洗完給我發微信我上來。”
岑芙站在溫暖的浴室裡,都還沒反駁,隻見他直接撞上了浴室的門,還用指關節“叩叩”敲了下馬賽克玻璃門板,囑咐:“自己鎖門。”
然後就是他關上臥室門離開的聲音。
岑芙站在浴室裡,靜默了。
她緩緩回頭,眼睛眨巴眨巴的,環顧整個浴室。
許硯談的…浴室。
良久,岑芙的唇角忽然怪異地露出幾分弧度。
情緒難辨,羞赧狡譎。
……
熱氣彌漫整個浴室,從上到下,模糊了女孩玲瓏的身段。
撲到鏡子前,擋了它的視線,不許他者窺探。
淅淅瀝瀝的花灑落水聲停下,一場曼妙的樂曲終於演到尾聲。
岑芙擦乾淨換好睡衣,吹乾了頭發,對著許硯談的鏡子照了半天,伸手把自己長度到肩膀的頭發撥弄來撥弄去,突然埋怨自己為什麼不會像纖纖那樣每次吹完頭發都能搞個發型出來。
黑色的發絲軟趴趴地搭在額頭上,肩膀上,襯得她一張素白的小臉乾淨又誘人。
岑芙對自己的五官顏值沒有認知,從來也不覺得自己漂亮,一直以來也用不著這張臉。
不過現在,她突然開始對自己的臉有了擺弄的心思。
也不知道…許硯談…
覺得她好看麼。
她對著鏡子,癟著嘴吹口氣,劉海鼓飄起來又重新趴回去。
熱水澡洗久了浴室不透氣,穿著衣服就熱了,岑芙收拾乾淨浴室的水和地板上的掉發,確定沒問題才轉身開門出去。
他說過洗完給他發微信來著,岑芙剛掏出睡衣兜裡的手機,一抬頭被躺在床上玩手機的許硯談嚇了一跳,手一抖臟衣服都掉地上了,“你!”
許硯談也洗完了澡,黑色的寸頭發還有濕漉漉的跡象,因為熱水澡的緣故膚色稍許白了些,少年感更突出。
聽見聲兒,慢慢悠悠抬起視線,心安理得的樣子欠揍得很:“洗完了?”
他什麼時候回房間的!
那她洗澡的動靜,他都聽著呢!?
她剛剛好像邊洗邊哼歌了啊!!
“你又騙人!”岑芙瞬間漲紅了臉,比剛剛在浴室熱得還要紅,趕緊彎腰撿起衣服,指控他:“不是說我洗完你再上來嗎!”
“哦。”許硯談張開手臂枕著,流氓耍得理所當然,“我改主意了。”
惡劣的話他是一點都不收斂,勢要把岑芙羞哭才罷休,繼續說:“聽女朋友洗澡,感覺不錯。”
一股火拱上來,她把衣服放回衛浴,衝過去要揍許硯談,耳根連著耳後都沾遍緋色。
她衝到床邊,伸手握拳揍他,還沒沾到人,許硯談握住她的手腕借著巧勁兒直接把人抱進床裡。
岑芙人仰馬翻,天旋地轉間直接窩進了柔軟的被褥中,一切發生地快到她都沒來得及反應。
再回神,她已經在他懷裡,後背沾床。
啪嗒。
她的拖鞋滾落在地板上,砸出小聲。
臥室裡鴉雀無聲,隻有空氣才能聽到的是——岑芙頻眨睫毛的扇動聲。
像是蝴蝶展翅的動靜,掀起空氣的小漩渦,卷著她的心跳。
她的手緊緊抓著他胳膊的衣服。
兩人風格各不相同的沐浴露味道融化糾纏在一塊,她的小玫瑰洋槐香甜,和他的薄荷木質清冽。
融化成兩人專屬的香料,前調是純粹心動,後調是勾|引衝動。
岑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開始呼吸急促,他的眼神太燙,她不敢看,可往下移又對上了他的嘴唇。
更是奇怪又色|情。
再往下看吧,目光滑到他衣領處。
輕微突著青筋的脖頸,深壑漂亮的鎖骨…
更…活色生香。
許硯談摟著她臂膀,把人往懷裡塞,仿若大漠風過,那般粗糲又細致的嗓音,“往哪兒看呢?”
他低頭拿鼻尖蹭她溫熱的唇瓣。
太過親昵暗示。
這種姿勢,岑芙稍微動一動嘴就構成了親吻他鼻尖鼻梁的“犯罪事實”。
被他半摟著,側紮在他懷裡的感覺實在太好。
對許硯談下的蠱,岑芙本就沒有解藥,於是她伸出手,點了點他的臉頰,欲拒還迎:“放開我啦。”
指腹嬌窄,小火燎原。
“不行,你走不了。”許硯談滾緊喉結,下頜角在不經意時繃直,他直接埋頭在她柔軟的頸窩處。
小姑娘玫瑰味的體香愉悅著,也刺激著他的神經。
“我得毛病了。”
他溫熱的吐息在自己頸窩,好癢好奇怪,岑芙打了個激靈,渾身麻。
聲音都軟塌了,像被搗爛的甜芋泥:“…什麼?”
許硯談抱緊她,帶著她徹底陷入柔軟的被褥裡,奪走她身上所有的甜香味道。
然後用低沉嗓音磨她,耍著無賴。
“得了一種…”
“不抱著女朋友睡就會死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