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置之死地而後生(2 / 2)

盛芳 須彌普普 3638 字 2024-03-24

一乾禁衛官如此囂張,不就是仗著有兵在手。

這兵卒難道當真是他們手下?不過都是天子走卒罷了!

他才是與皇上共治天下的士大夫,對麵這群打手對著的明明是主子,卻半點不知好歹,如何敢如此囂張?

果然狗生來就是欠打。

到得如此地步,呂鋌自然曉得單靠自己嘴上說幾句,若是當真任由這群禁衛官保住手下全身而退,他已是再難立威,隻有叫營帳裡頭人人為自己震懾,將來才能重新坐穩。

他看過不少兵書,也聽過許多人說過行軍時如何威懾三軍,更知非置之死地不能後生。

男兒生來就有領兵征戰的心,呂鋌原本從文,一是文有出路,武難出頭,二也是自己實在也沒有什麼武藝可言,二十步的靶子,三十箭裡最多能沾靶兩三箭,眼下難得有機會叫他過一把癮,心中又怎可能不激動。

他略有些緊張,卻是平複了一下心情,昂頭道:“軍令如山,去往黃頭回紇,又要途經翔慶,不知會遇得多少在戰之地,一營上下若是沒有規法可言,如何能成隊?如何能將不辱皇命?我等食君之祿,自當為君分憂!”

手中雖然沒有令箭,也不妨礙呂鋌當場下令,他大聲念了幾人的名字,正是先前欲要責罰的,最後喝道:“將人儘數拖上來!”

口中說完,他便盯著對麵幾個禁衛官,眼神裡頭儘是挑釁,仿佛在說:我打就打了,我有本事打你們的人,你有本事,就找我打回來啊!本官承天之命,你敢不聽從?!

呂鋌確是沒有估計錯,若是他今次放過了外頭幾個兵卒,往後十有八九,再不會有人把他放在心上。

可他實在在禮部待得太久太久,又不曾接過什麼實際差遣,平日裡隻曉得看史書、兵法,把書上所載生搬硬套,卻不曉得此一時,非彼一時。

那些個將被責罰的兵卒雖未完成他布的差遣,究其原因,實在是呂鋌的許多吩咐都來得莫名其妙,便是拿得出去讓人評理,隻要是真正做過營中事的,十個裡有十個都會對他的做法生出不滿。

此刻呂鋌當著所有禁衛官的麵對眾人手下兵卒做責罰事,又以言語威逼,行事、語氣都如同小人得誌,等到下頭果然將那幾個兵卒拖得進來,又取了板子,把人褲子褪了,當眾就要行刑。

這般行事,板子打的就不隻是兵卒的屁股了。

呂鋌欲要立威,自是要踩著下頭禁衛官的臉。

可禁衛官們個個都領過旨,曉得今次護送郡主不過表麵掩飾所用,等去得龜茲,未必尋得到雪蓮,難說能不能再有命回來,本就已經十分煩躁,被呂鋌如此一激,那等沉穩的還好,有兩個脾氣火爆的,哪裡能忍。

眼見行刑者手中木板已是舉得起來,原本站在帳門邊上的那一個禁衛官將手中倒提的長刀一橫,攔住對方的木板,冷聲道:“我看誰人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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