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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覲見時看天子那模樣,顯然已經非類常人,再撐著不死,如此胡亂為之,用不了一年,朝中必亂。
裴繼安要是不走,就這般留在京城當中,不出頭還好,一旦因為酒稅事冒了尖,雖然人微言輕,可能為朝廷得銀得錢,自然也能給人賺銀賺錢,風雲變幻時,遇事反而難以回避,倒不如遠遠躲開。
自上回聽得左久廉說要將自己從隔槽坊轉回釀酒坊,裴繼安早已做好了準備,今次雖然殊途同歸,卻是正好用來交接。
他平日裡的宗卷本來就已經做得無可挑剔,另有隔槽坊籌立以來的賬目,無論實際經手的人究竟是誰,從始至終都歸在詹掩夫名下去簽押,又經左久廉再審。
當日提出這個流程時,左久廉隻以為這是裴繼安懂得進退,給自己麵子,到得今時,卻是想要阻攔而不得,又兼人人看著天子下旨,沒有正當理由,也不敢拖延交接,隻得收了一應東西,任他走了,背地裡焦急不提。
再說裴繼安收拾東西回了潘樓街,進門尋了一圈,卻不見那兩個人,轉進書房,見裡頭點了兩根火燭,桌案、地麵上攤開許多書冊,又有大開的輿圖,沈念禾撿了張椅子,挪了張小幾子居中而坐,專心致誌的樣子。
他推門進去,沈念禾早聽得動靜抬起頭來,一時有些驚喜,道:“三哥回來了?”
裴繼安便走近去看,見得這一地的書冊,又看邊上放著的大木箱子,倒是反應過來,問道:“這是宮中送出來的?”
沈念禾點了點頭,指了指麵前的輿圖,忍不住問道:“怎麼都是西北事,眼下也沒聽說要對高昌、龜茲用兵,翔慶也漸要告一段落——莫不是郭監司那邊來了什麼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