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保吉當時初來乍到,被拿名頭去斂財,挨了罵還沒把錢收攏回來,若不是有宣縣那一注大財補上,當真要吃大虧,偏此人又有楊如筠護著,他多次想要設法懲治,然則事太多,一時還騰不出手來。
從前就罷了,此時正當事時,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拿這一位來開刀,豎立威風,今後圩田、堤壩修造之時,還會有誰人會來聽自己的話?
況且住所、糧穀,全是最要緊的事項,如果處理不好,過不得兩天役夫就會無處可去,屆時如何修田造堤?
比起這些迫在眉睫的,小公廳中點卯下卯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半點不打緊。
郭保吉再坐不住,已是站了起來,橫眉道:“今次如此大事,朝中已是下得批複,沿河全能得利——難道圩田、堤壩建好,對他們會沒有好處?”
裴繼安並不作答,頓了頓,又道:“另有一樁,今後圩田、水源、收息如何分派,最好還要趁著尚未修造便定下規矩,省得將來要為這些生出事來。”
一麵說,一麵解釋了一番。
郭保吉原不覺得有什麼,聽得裴繼安如是說,卻是按捺不住,轉頭對著邊上的胥吏道:“去把羅立、彭莽並廖塗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