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那管事的沒有猜錯,當天晚上郭保吉就回到了宣州。
他帶著長子郭安南風塵仆仆而歸,吃過晚飯之後,先把門客招來問了問近日州中可有發生什麼事,忙完這一頭,已是大半夜。
廖容娘在房中等了許久,才把他候回來,等丈夫洗漱完畢之後,兩人對坐說話。
“有好幾家都來問了老大的婚事,另有東娘那一處,也不少人打聽,因官人頭前說過不必多去理會,我便沒有印……”廖容娘一麵給丈夫端茶,一麵道,“老大的倒是不著急,東娘年紀卻是不小了,若是不快些定了人家,怕是將來不好說親。”
郭保吉今次回來,倒是真的打算同妻子商量商量兒女婚事。
他“嗯”了一聲,道:“東娘那一處,略等一等,過了三月,看看科考再說。”
廖容娘口中應了,心中卻很不以為然。
丈夫說要等科考,這話裡的意思,多半是要在新科舉子裡頭尋女婿。
他也不想想,郭家雖然世代將門,可在世家大族裡頭,誰不嫌這一門泥腿子沒洗乾淨?
況且那郭東娘自小喜歡舞刀弄槍,脾氣大得很,樣樣都要自己拿主意,這樣的性子,怎好嫁給書香世家去?
廖容娘娘家的官做得雖然不是很大,卻算得上是正宗的書香門第,她設身處地想了一回,這樣的兒媳婦,廖家是不太願意要的。
郭保吉官做得確實不小,可郭家本家的處境這些年一向微妙得很,近兩三年來越發不好,這一家的女兒低嫁進門,當真未必是好事。
不過丈夫這樣說了,她便也不去反駁,還問道:“那要不要叫幾個老成的去京城盯著?還是看看宣州城裡有沒有合宜的,叫人去問問?”
雖說是榜下捉婿,可當真等到黃榜出來,就沒那麼好看了。
倒不如現在瞧一瞧城裡有沒有文名甚佳的,提前定得下來,說好了如果能得高中,兩家就結為親家,如果不能,婚事作廢,兩家再任意婚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