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越來越近,鄔顏緊緊咬住下唇,害怕一不小心弄出動靜……手上沒有稱手的工具,且對方不像上次的書生一樣瘦弱,反抗可能會讓自己涼的更快,識時務者為俊傑,萬一,萬一真的被抓住,鄔顏想,她首先應該表現的無害些……
一隻手從後麵伸出,出其不意捂住鄔顏的嘴。
與此同時,與之相對的另一麵的雜草叢裡,響起些許動靜。
“誰在那?!”
黑衣人迅速轉身,持劍跑到雜草叢生的草地裡,長劍幾進幾出,刹那間,一隻翅膀受傷的白鴿慌亂地“跑”出來。
“咕咕。”
……
鄔顏幾乎是被人半抱著從樹林逃走,對方力氣很大,她的後背貼在堅.硬.如石的胸膛上,熱度傳過來,仿佛要將她融化。
“唔唔唔!”鄔顏害怕地掙紮。
“顏娘彆害怕,是我。”
施傅興用氣音小聲安慰。而後將頭擱在鄔顏的肩膀上,大口喘氣,方才差一點被發現,他感覺心?臟都要從喉嚨裡跳出來。
“夫君!”
聽到熟悉的聲音,鄔顏嘴往下一撇,轉身看到想要看到的人時,後怕的眼淚就控製不住流下來,“對不起夫君,顏兒,顏兒差點兒再
也見不到你了。”
“彆怕,沒事了,沒事了。”施傅興這會兒手都在顫,嘴角崩成一條直線。如果不是自己找過去,或許就像顏娘說的,兩人再也見不到,一想到那種可能,施傅興便心?如刀割,他感覺到懷中的人身子一直在抖,不由將人抱的更緊,手一下一下拍打鄔顏的後背,“彆怕,都是我的錯。”
“不,是我的錯。”鄔顏哽咽,眼淚糊了施傅興一胸口,“對不起夫君,我?不應該騙你要離開,顏兒其實根本沒有想過離開……”
施傅興苦笑,沒有相信:“若是離開,我?怕是永遠找不到你了……”
他甚至不知道應該去哪找她。
聽著男人語氣裡的悲傷,鄔顏對自己又氣又悔,她為什麼要傷害他的真心?呢。鄔顏掙開懷抱,哭得通紅的兩隻眼睛認真看向施傅興:“夫君相信我?,我?絕對不會離開你,反正這輩子已經賴定你了!”
女人嬌氣的聲音說著和之前截然不同的話,眼睛裡透露出的決心讓施傅興渾身一震,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庚雙……”
鄔顏伸出手指按在施傅興的唇上:“她不喜歡這裡,所以想離開,但我?和她不同,我?已經有了夫君,舍不得離開。”
這是她內心?的想法,此刻,她選擇一字一句認真將自己的想法向施傅興托出,這個時候,坦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施傅興聽到後垂下眼眸,半晌沒有說話。
鄔顏有些著急,難道他生氣了?
也是,就算開玩笑也應該有個度,夫君在偷聽到那些話後,明顯很在意,自己簡直往對方身上插刀子!
“對不起夫君,以後顏兒再也不開這種玩笑了……”
“不用說了。”站在對麵的施傅興抬起頭,細看,嘴角帶著笑容,他不僅不生氣,反而慶幸,慶幸鄔顏選擇了自己。
原來,他在顏娘的心?中,是如此重要。
他又一次將人擁入懷中,香香軟軟的身體,讓心情泡入蜜水中。他不打算問鄔顏,她和庚雙的“家”在哪,既然她不願意說,那他也沒有必要問。
隻要顏娘不願意離開自己,一切都無所謂。
“為夫也決定向顏娘道歉。”
過了會兒,施傅興開口。
“是你和娘商量的事情嗎?”鄔顏將臉貼在施傅興的胸膛上,輕輕問。
也是因為那件事情,自己才說出傷人的話。
“嗯。”施傅興點點頭,“娘經常把我?叫出去,不是說納妾的事情,隻是在談孩子。”
“娘想讓我?們要個孩子。”
鄔顏一怔:“娘為什麼叫你出去?”孩子的事情,和男人說有什麼用。
說到這,施傅興語氣不自覺低了些,大概還是覺得丟臉,“娘…覺得我?們沒有孩子,是我的身體不好,所以一直在偷偷給我?煮藥喝。”
鄔顏:“……”
緊張難過的氣氛,猛然間像肥皂泡泡似的,戳一下就被打破了。鄔顏哭笑不得,所以,竟然是這麼一個誤會?
她想起那個帶著苦味的吻,那時候施傅興就在喝藥了吧!
心?情頓時頗為複雜。這種事情,對男子來說的確羞於啟齒,她一會兒覺得施母腦洞清奇,一會兒又為施傅興的做法?感到感動,沒想到,對方居然真的會喝藥……
這樣想想,實?在可愛。
兩人從樹林裡逃出來,如今站的地方,正是鄔顏之前看比賽的空地,站在角落,大半的身子被木板阻擋。
這是第一次,施傅興拋棄了所謂的“束縛”,他在這裡,在蹴鞠場的小角落裡,吻了鄔顏。
這個吻是細水流長,彌足珍惜的吻,包含著後怕與感動,以及各自內心?深處暗自下的決心。
天色逐漸變黑,兩人睜開眼睛,鄔顏抱著施傅興,漸漸想起之前的事情:“那些人是誰?”
“不知。”
“…會不會有危險啊?”
施傅興安慰親了親她:“彆怕,等會兒,我?去將此事告訴太子。”
聞言,鄔顏點頭同意,太子全權負責這次活動,若是出事,對他沒有任何好處。所以那些黑衣人不可能是太子的人。
“我?忘了問,你為什麼要去那裡?”施傅興摸了摸鄔顏的腦袋,語氣沉沉。
鄔顏一頓,突然想起自己忘掉的重要事情,著急道:“夫君,我?剛才看見二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