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的賤婢,這麼大的事都不和我說,養你們有什麼用!來人啊,把金嬤嬤拖下去,狠狠打二十大板。”
金嬤嬤大驚,想要求饒,可抬頭發現眾主子們難看的臉色,頓時把求饒的話咽進肚子裡。
主子們這麼生氣,求饒是沒有用的,說不定還會被打的更慘。
金嬤嬤被拖下去後,大堂裡寂靜無聲,賈代善想要責怪賈母,如果不是她給三女兒選這麼一門親事,也不會被外人誤會,進而影響到敏兒。
這是他不知道原本流言就是賈母放出去的,如果知道,恨死她的心都有了。
把女兒嫁去衝喜,這是什麼人家才會乾的事?
除非是那貪圖富貴的破落戶才會這麼乾。
這不是生生把賈家的名聲往腳下踩嗎?
隻是還不等他責怪,大堂裡就傳出一聲女子的抽泣。
眾人一看,原來是賈敏,此時她早已淚水漣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賈代善頓時就心疼了,柔聲安慰,“敏兒,這是絕對沒有的事,我們這麼疼愛你,怎麼舍得讓你去衝喜。”
“我,我知道,隻是這流言一出,就再也洗不清了。如果林夫人好了還好,可......”後麵的話,賈敏沒有再說,可大家都心知肚明,林母是好不了了。
這在外人眼裡,就真成了賈敏的罪過了,衝喜不成,還衝死了人家母親?
外人也就算了,林家人呢?他們會不會也這麼想?
林如海即便知道真相,可聽到流言後,有沒有對衝喜一事,也抱著幾分幻想?
這一切的一切,都注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賈敏的名聲蒙上了汙點。甚至還可能影響到以後的夫妻感情。
想到這一層,賈母頓時抱住賈敏,忍不住大哭出聲,“我可憐的敏兒啊!你怎麼這麼命苦啊!好好的婚事,都被那起子嚼舌根的人毀了。一群爛了心肺的,死後一定會下地獄。”
堂中眾人也不由的跟著抹眼淚,真真假假的,一時間,整個大堂,一片悲悲戚戚。
衛其軒無奈的看了洛霜一眼,好似在說,看吧,我就說不要在我們回門的時候說這些,平白衝撞了喜氣。
洛霜眼中卻全是興味,這才好呢。賈母越是難過,對她和原主來說,就越是大喜事,再好沒有了。
她調皮的衝衛其軒眨眨眼,繼而又興致勃勃的欣賞起這出大戲。
等賈母哭的差不多了,她又補了一句,“就是,那些人太壞了,也不知道是誰最先傳出流言,如果不是她瞎說,外麵也不會傳的這麼難聽。這人死了一定會下地獄,被拔舌抽筋,上刀山下油鍋的那種。”
賈母渾身一僵,隨即怨毒的看著洛霜,好似她再說一句,就要撲上來打人。
衛其軒嚇了一跳,連忙身子微移,擋住了賈母的視線。
他對著賈代善說道,“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最重要的還是澄清流言,不要讓娘子和賈四姑娘的名聲受了影響。另外,嶽母身邊的下人也該好好整頓一下了,這些完全不為主子著想,聽到了流言,都不知道報給主子一聲的下人,不要也罷!”
賈代善聽他這麼說,讚許的點點頭,朝著門外的管家道,“你去,把太太身邊的下人都帶下去,好好盤問一下,看有哪些人知情不報。查出來的,統統發賣了。”
賈母一驚,連忙就要阻止,這可都是她的心腹啊!
然而賈代善現在壓根不想聽她多說,直接開口問衛其軒,“不知道賢婿有何方法?這關係到小女的名聲,如果賢婿知道,一定不吝賜教,本國公感激不儘。”
衛其軒連連擺手,“嶽父嚴重了,這也關係到娘子的名聲,小婿豈有不儘心的道理。方法其實也很簡單,一來是試探林探花,看林家是否知道衝喜一說,如果他不知道,事情就好辦了,放出一個更大了流言,蓋過這事就是。”
賈代善一想,確實是個好方法,不過,“流言都傳了好幾天,林家真的沒聽說嗎?”
衛其軒笑笑,“以林探花的為人,如果知道,想必會第一時間澄清。到目前還沒有任何反應,應是不知道的。畢竟聽說林夫人身體不好,林探花既要上衙,又要照顧生病的母親,想來是沒有精力關注外麵的事。”
林家當然不會知道,說起來,這事除了賈母幾個心腹,外人是都不知道。
所謂的流言,也不過是衛其軒派人,在這幾個心腹耳邊說說而已,知道的人有限。
賈代善非常相信林如海的人品,對這話深信不疑,安慰賈敏道,“你也聽到了,林家那邊還不知道呢,隻要外麵的流言消失,就不會有事了。”
賈敏總算停住了哭聲,對著洛霜和衛其軒勉強的笑笑。
大堂裡的氣氛緩和下來,眾人好似才想起來,這會兒是洛霜的回門,連忙掛上笑臉。
一時間,大堂內其樂融融,隻除了賈母,自始至終,都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