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義濘半天才抬頭問:“那兒臣要回家嗎?”
“不用呀。”妙荔知道他不想回去,親爹已經死了,家裡就隻有後娘,回去估計更沒有地位,家產也早就不是他的了。“你可以繼續在宮裡,一樣是我們的孩子,隻是會多弟弟或者妹妹而已。可以嗎?”
周義濘不解的反問,“那為什麼不可以?”
這明明是一件好事,他相信妙荔不會跟他的後娘一樣,隻會寵自己的孩子。他也想有弟弟妹妹一起玩,就像慶喜他們一樣,比他家裡的那幾個孩子好多了。
妙荔有些驚喜,不過還是覺得要把其中的問題跟他理清楚,“因為如果我們有了孩子,你就不是皇上的唯一繼承人了,就需要競爭了。懂嗎?”
“兒臣知道這個,可是那本來就是皇上的東西,給誰是他的願意。兒臣能到皇宮裡麵不一直待在家中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其他的不奢求。”周義濘突然低頭,聲音小了一些,“而且我覺得做皇上並沒有多快樂,還沒有學中那幾個皇叔開心。”
他居然能這麼想,還真是妙荔想不到的事情。周述宣放在他身邊的人肯定也是花了功夫的,沒有小人在其中挑撥離間。
妙荔笑著說:“好孩子。”
周義濘突然又緊張的說:“但是我還有要求,要是有了弟弟妹妹,娘娘也一樣要疼我,有什麼好吃的都要分給我一些。他們若是做錯了事情,也要打他們,不能隻打我一個。可以嗎?”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教育孩子本來就該那樣。“這是肯定的,你放心好了。”
小孩子這邊沒有問題,就要解決大人那邊了。現在先要搞清楚她身體到底是怎樣一個狀況,於是便叫了太醫過來。
太醫給的回答和以前的並沒有什麼區彆,“娘娘之前小產身子受了極大的損傷。這幾年又大病接著小病,沒有徹底的好過。所以有孕希望微之甚微,娘娘還是不要強求的好。”
妙荔心中知道是這樣的,卻還想抓住那微弱的希望,“那如果調養一段時間呢?會不會可能更大一些?”
“或許可能會大一些,或許沒有用,這個臣真的說不準。”
妙荔妥協道:“那你就先開些藥吧,先調理一段時間再說。”
周述宣回來的時候就聞到屋中有濃濃的藥味,又沒有生病,怎麼好好的喝起藥來了?
“哪裡不舒服嗎?”周述宣看見她端起藥碗就一飲而儘,絲毫沒有以前那種弄死都不喝藥的樣子。
“沒有哪裡不舒服,就隨便喝一些而已。”
周述宣看著她說:“我記得你並不是那麼愛喝藥的人,還隨便喝一些,肯定有什麼事情,彆瞞著我。”
“就隻是一些補藥而已,沒有什麼好瞞著你的。快去沐浴吧,準備睡覺了。”
反正他看起來不像是同意,乾脆等她把身子調理的差不多了再告訴他,那時也不晚。
她還是不想說的樣子,不想說就算了。周述宣也沒有追問,從她這裡問不出來,他肯定能從彆的地方問得出來。不就是喝藥嗎?問太醫就好了,他不相信太醫還敢瞞著他。
沐浴之後躺在床上,周述宣今晚不敢動,要清心寡欲,害怕明天嬤嬤又說他一頓。不過她身子確實不好,萬事都要以她身體為先。
周述宣躺在床上隨意的玩著她的頭發,玩了許久都沒有睡覺。妙荔想早點睡覺,卻因為他一直睜著眼睛,她也沒有辦法好好睡。
“你為什麼還不睡覺?是不是很熱,你要是覺得很熱的話讓人送些冰塊過來也可以。”
她冬天不喜歡用炭,夏天不喜歡用冰,感覺順應自然才是最好的。
“沒有,我就是精神好而已。”他是開心的睡不著,以前從來不敢想還有今天。隨時想到這件事,他都會控製不住的勾起嘴角。
“精神好你就去看奏折,我要睡覺了。”妙荔打了個哈欠說。
周述宣笑著把她摟到懷中,“我偏不,我就要在這裡抱著你。”
妙荔伸手推著他,“好熱,你放開我,離我遠一點,等夏天過完了再讓你抱,現在不給抱。”
周述宣知道她是故意的,越推就把她摟得越緊,玩著玩著,周述宣就有些不對勁了。妙荔瞬間手腳僵硬,不敢動了,憋著笑說:“你控製一下,不然嬤嬤又要說你了。”
周述宣頓時泄氣的放開她,昨天是開心了,今天就不怎麼開心了,一時開心過了度,就忘了要可持續發展。剛剛破了戒,他又容易衝動的很,更加難熬。
真是說不出的可憐,妙荔越看越想笑,確實是太好笑了。要不是喜嬤嬤就在外邊守著,有一點風吹草動應該就會進來,睡覺之前還特意提醒了他一遍。她說不一定還會心軟,縱容他一下,現在就隻有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