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給他暖床的,妙荔伸手捂住他的嘴,沒有好氣的說:“明天要早起,好好睡覺,不許說話了。”
周述宣伸手把人撈到懷中,問:“這麼久,你想不想我?”
妙荔不回答他的話,假裝沒有聽到。
周述宣故意說:“那就是不想了,我好傷心。”
妙荔沒辦法,隻好帶著幾分哄他的語氣說:“想,沒有一天不想的。”
“真的?”周述宣語氣中帶著幾分驚喜,又很失落的說:“我那時以為你誤會了,應該會恨我的。有時候我就好害怕,好像你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一樣。不論我怎麼找,你都不出現。”
他在這裡絮絮叨叨的說這些,妙荔也沒辦法好好的睡覺了。他想聊天,乾脆就陪他聊天。靠著他小聲的說:“我當時確實很恨你,又覺得你不是那樣的。對你心存懷疑,但是真的好想好想你。”
有這句話就足夠了。
有了這句話,他就覺得自己現在做的這些值得。不願意以後再被這種相思之苦折磨了,現在一定要想辦法能夠長長久久的在一起。他不會妥協的,隻能是那些人妥協。
以前他也未想過自己會因為一個女人變成這樣,事情已然發生了,他一點都不後悔。反而有些慶幸,人生短短數十年,一晃就過去了,找到自己真心喜歡的人是多麼的不容易。
摟著妙荔像哄小孩一樣輕輕地在她背上拍了拍,“我不說話了,睡覺吧。”
這可以說是周述宣睡得最好的一個晚上了,也是妙荔睡得最好的一個晚上,說不出的心安。
早上起床,珠兒進門來伺候妙荔起床洗臉。發現她還沒有起,剛想過去叫她,就看床上坐起一個男人。把珠兒嚇了一跳,端著手上的熱水就潑了過去,“哪裡來的采花賊?!姑娘快醒醒!”然後操起手上的銅盆又要砸,被周述宣伸手擋了一下,身後的妙荔聽到聲音趕緊從被窩裡鑽出來探頭說:“珠兒,不是采花賊,是太子。”
太子!
珠兒嚇得魂飛魄散,趕緊跪下,“太子恕罪。”
妙荔擺了擺手說:“你先出去吧。”
周述宣腦袋還在滴水,麵無表情的看向妙荔。妙荔實在繃不住,笑了出聲。一邊下床拿東西給他擦水,一邊笑著說:“誰讓你晚上翻牆進來,可不是像個采花賊嗎?”
他……他是個送花的!
這年頭,送花上門居然要被人潑水。
周述宣接過她遞過來的棉布,一邊擦水一邊悶悶說:“拿彆人家的東西叫賊,我這是拿自己家的東西。”
他真的說不出的委屈!
妙荔還是忍不住笑,“看你下次還走不走正門。”然後又看他幾眼,“看吧,現在衣服濕了,看你怎麼回去。”
周述宣伸手扯了一下衣服,已經濕的透透的了。不僅回不去,現在還有些冷。
看他又委屈又可憐的模樣,妙荔還是忍不住想笑。珠兒丫頭也是的,跟小紅有得一拚。自己添了一些炭進爐子裡,把爐子扇著了端到他麵前,然後才說:“你先把衣服脫下來烤著,我去看看還有沒有哥哥他們的中衣,借一件給你穿。”
周述宣脫著衣服說:“我不想穿彆人的衣服。”
“那你想怎麼?”
周述宣默默的看著她,妙荔突然明白了,臉有些發紅的:“你真的要?”
周述宣想都沒想直接點頭。
妙荔無奈,從衣櫃裡拿出自己的中衣,覺得他是瘋了。
周述宣換上之後,一本正經的扯著衣服說:“很合身嘛!”
妙荔剛才一直都不好意思看他,現在才轉過去,心想他穿她的衣服還能合身,那就是見了鬼了。轉過去看了一眼,笑得就更加厲害了。捂著肚子說:“除了短了一些,肩膀窄了一些,哪都遮不到之外確實是挺合身的。”
“我不管,反正我覺得還挺好的。”周述宣一臉正色,說的跟真事一樣,沒有半點不對的開始穿自己的外衣,穿好之後還想著眼前轉了一圈,“你看,一點都看不出來。”
妙荔快笑的不行了。
有些人看起來儀表堂堂,其實衣服下麵是露著肚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