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本哭喪著臉,猛抽煙,“我能有啥辦法,從市裡就往下壓,誰敢擋著?”
還是死腦筋,沒變通,咱村裡人幾千年來掩藏在樸實下麵的狡猾哪裡去啦?
林揚歪著腦袋,要不是他也煩,才懶得搭手,“咱不攔著,保護候鳥那是好事,大力支持還來不及呢。”
味不對,林慶本腦子一個激靈,要說誰最古董,全村都比不過這小子去。
“有啥主意趕緊說,彆絮叨了。”
林揚頓時拿捏起來,他可不能明白的直說,“我不知道你要什麼主意,咱覺悟沒問題。”
不等慶本著急,林揚又一臉壞笑的說,“我得誇誇咱村,辦事兒就那麼板生,你看承路技術多好,拾掇的廣播就是好,怎麼使喚都不帶壞的。”
承路可是村裡首席大電工,設備維修也歸他管,必須往不響了修。
唆嘚撕餒!
林慶本好歹也是一村諸侯,麻利兒就明白了林揚的意思,誰也不能去阻攔,但架不住設備會壞,修理也要技術跟時間的,修不好也是沒辦法的。
餿主意送達,林揚順手買了點菜回家,今兒中午他打算吃點痛快的,比如涼皮兒,其實買現成也行,自己做也就圖個樂子,論吃,林揚更信自己的手藝。
彆說,慶本辦事兒就是利索,承路技術也沒得挑,林揚還沒到家,喇叭就如同被掐住了脖子一般,總算不響了。
林揚立馬舒暢了,耳邊那幾萬隻蒼蠅不嗡嗡了,世界再次美好起來。
其實不光是林揚,幾乎前蘇村絕大多數人都這麼認為的,不爽的隻是那些誌願者,他們是好人,但方式方法欠妥當了。
估計他們想要找林慶本的麻煩也難,推諉跟拖遝,是個人都能當行家,說白了,這裡是前蘇村的地盤,主場優勢無法撼動。
承江這貨跑到了林揚這裡,瞧著林揚忙活怎麼弄涼皮兒,“慶本大叔可沒這腦瓜兒,準是小伯伯您了的辦法。”
“彆瞎說,人家做的是積德行善好事。”
承江看林揚說得一本正經,也隻能附和,“對、對,咱不說那事兒,小伯伯,我看慶本大叔越弄越紅火了,咱自己的買賣……”
還是層次不夠,林揚當然明白承江這是抱怨來了,最近一段時間,村裡動作很多,承江跟林慶本是彆著苗頭的,他就看不得對方好,好不容把林揚拉扯成合作夥伴兒,喲,淨給人家出主意,承江吃不香睡不著。
“你呀,咱就不明白,蛋糕越大,吃得就越多,老想吃獨的,越吃越少,大河有水小河滿的道理還用我說?”
承江臉色不大好,“不是那個,我是說林慶本他……”
林揚放下手裡的東西,“我說你咋就想不明白?現在明擺著,有慶本他頂在前邊兒,誰都舒服,何苦給自己找罪受呢。”
承江默然,他明白林揚說的話,在華夏就是這個規則,甭管什麼事兒,必須就這麼玩兒,跳出去是離經叛道,一般人玩不轉,誰也不行。
前蘇村既然紅火了起來,各方的平衡就是個大事,目前來說,林慶本很合適他的位置,林揚覺得村裡沒哪個比他強。
“再說了,掙錢的可是咱村裡的老少爺們兒,又不是落他林慶本自己的口袋裡,有啥不好的,承江,你心魔得去了啊。”
幾句話下來,林承江頓時不言語了。
話題說到這裡就足夠了,林揚又開始弄他的涼皮兒,“過會兒一塊將就著吃點。”
承江搖頭,“不了,工地那頭我得去看看。”
p:本章並非對誌願者們有任何不尊重,隻是對某些情況的一種描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