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童刃言的問題,江湛根本不好作答,也根本不用作答。
現場一片片全是尖叫。
他斂了神情,收回視線,把注意力攏回主舞台,旁邊甄朝夕、魏小飛他們全在看他。
左手邊的彭星一臉莫名,反應不過來,趁著台下尖叫台上沒流程,側頭私下問江湛:“這樣好嗎。”
江湛安撫道:“沒事。”
童刃言剛剛舉著話筒說了句不該說的,把現場都給炒沸了,他沒料到現場反應這麼大,不敢再拿話筒,看著江湛他們:“這段要重錄了。”
說著走近幾步,問江湛:“柏天衡這個騷操作你事先不知道吧?”
江湛搖搖頭。
童刃言:“我就猜是這樣。”
一瞥眼,看到費海捂著嘴咬牙,憋得滿臉通紅。
童刃言頓時好笑:“怎麼台上還有嗑的。”
費海:怪我!??怪我???這能怪我???我在台上,糖也在好嗎。
那邊節目組看現場控不住,舞台又崩了,示意這段重錄。
導演站在台下,和走到舞台旁的童刃言、幾個學員溝通。
童刃言:“從出場開始重錄吧,我之前cue柏天衡的話的確不太合適。”
導演:“沒事,之前都ok,就從你問江湛管不管那裡開始重錄。”
學員們:“???”
童刃言居高臨下地看著導演,震驚了:“前麵的能播?”
導演:“不能播的我們可以剪啊。”
原來如此。
導演說著看向江湛:“等會兒打板後,從你的反應開始錄。”
江湛不解:“我要回應童老師的話?”
導演:“回啊,不回怎麼繼續。”
童刃言徹底納悶了:“不是,不對啊,不是說不能播剪掉的嗎。我那句話不就剪掉了,還回什麼?”
導演:“誰說那個不能播?”
童刃言&六名學員:“????”
導演:“都聽我的,從那邊開始重錄,前麵都OK。”
OK?都?
導演沒有就這麼問題多討論,溝通完,斬釘截鐵地說:“好,就這樣,你們準備一下。”
說著從身邊的同事手裡接過話筒,開了麥,麵朝觀眾席,控場道:“這樣,我們從童老師那句‘他這樣你都不管的’開始重新錄,彆叫!不要叫!聽我說,唉,對,聽我說。”
現場差點又沸起來的尖叫跟被按了開關似的,一下子熄滅。
導演:“重新錄,就彆叫那麼大聲了,舞台都是現場收音的。”
導演:“還有就是,我們現場觀眾,都有投票器,投票器在你們手裡,給誰投一定要想清楚,是要因為真的喜歡投票,不要因為‘太上頭’投票。”
童刃言開了麥:“怪我怪我,我引導的。”
錄製和正片視頻不同,錄製過程,節目組會控前後所有的流程,重錄、中斷、接著剛剛的錄都是正常的,像剛剛的意外,中斷調整接著錄也是必須的。
有過現場錄製經驗的觀眾對此都不奇怪,奇的是,導演提醒了投票要公平,等會兒接著錄,卻沒有要求《棉花糖》的上場重錄。
難不成還能剪了播點什麼?
正納悶,導演舉著麥,遙看副舞台:“來,給柏老師一個麥。”
柏天衡靠著椅背沒動,旁邊工作人員走上副舞台,拿了個話筒放在柏天衡麵前。
柏天衡拿起來,聲音傳遍全場:“什麼?”
導演:“你跟江湛商量一下,童老師說完‘他這樣你都不管的’,後麵江湛怎麼回,回完了你要怎麼說?”
現場觀眾都驚了,這是要錄兩人互動對話?
又是一陣尖叫。
尖叫聲中,柏天衡放下麥,看著主舞台的方向,繼續但笑不語。
他不說什麼,江湛也沒有,觀眾的尖叫聲沒了催化,聲音漸落。
恰在這個時候,江湛的聲音響起:“你下去。”
柏天衡:“不。”
兩句話,四個字,再度引來鼎沸人聲。
單郝都要被笑死了,不怕死地在油鍋裡添了一把火:“都發現了吧,不是不管,是管不了。”
童刃言跟著添油:“像這種外麵管不住的,一般回了家都是要跪搓衣板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嗑糖的都要瘋了。
這些導師怎麼一個比一個懂!!難怪人家能做導師!!
候場間,叢宇也不管機位鏡頭了,抓著程晨掐著他的胳膊:“我瞎了嗎?我是不是瞎了?我特麼怎麼覺得那兩人……嗯!?”
在練習室親眼見證過柏天衡表白的程晨:“淡定。”
叢宇:“你怎麼一點也不意外啊?”
程晨一臉超然:“你見過淩晨兩點的四方大廈練習教室嗎?跳《tomorrow》的那間?我見過。”
錄製繼續,打板a。
開拍是從童刃言轉頭看江湛等回應開始的,因為童刃言並沒有說那句“他這樣你都不管的”,又是剛打板開拍,現場並沒有尖叫。
江湛這次斂住了神情,轉頭看童刃言,淡定不言,身邊的其他學員也收著表情站在台上。
童刃言見沒人吭聲,笑說:“是沒人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