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帝大為光火,命侍衛將為首的張守正強行架回了府中,令其閉門思過,不得入朝。對於其他文臣可就沒那麼客氣,凡有跪倒勸諫者,儘數施以廷仗之刑,一時之間皇宮前慘叫不覺,血肉橫飛,半日功夫竟活活打死了四位大臣。
此事之後,朝廷上下為之一肅,眾臣工再也不敢提及立後之事,平帝得以順利立後,連帶奪去張守正首輔之權,改由國舅常嵩主持朝政大局。傳聞張守正心灰意冷,每日在府中誦讀聖賢文章,再不過問政事,常嵩正合心意,大權獨攬之下,加倍的打壓異己,安插親信。
秦拂宗與上官雲珠依舊住在兵部尚書府中,對朝中變故全不在意,無論誰主持大局,隻要助平帝坐穩皇位,大明天子龍氣便妥妥握在清虛道宗之手。
雲昭道人依舊生死不明,令秦拂宗掛懷非常,這一日忽有一道劍光穿破木窗落入手中,秦拂宗伸手一拂,隋問天的聲音響起,將淩衝之事娓娓道來,秦拂宗麵無表情聽完,喚了上官雲珠前來,問道:“隋師侄飛劍傳書,言道淩衝之事,要我多加留意,你怎麼看?”
上官雲珠驚道:“淩衝竟能在五大高手圍攻之下,安然脫身,還將大幽大行兩個捉了去?此事必有蹊蹺!說不定關竅便在於那件神秘的法寶之上!”秦拂宗點頭:“太玄派的法寶就那麼幾件,最為神秘的是一柄號稱開派老祖留下的飛劍,隻是曆代皆無人動用,隻怕是故弄玄虛之舉。淩衝身上那一件絕非飛劍法寶,難道他另有奇遇不成?”
上官雲珠又驚又怒,暗道:“我麵壁十幾年,好容易才要破開法相境界的瓶頸,那小畜生何德何能,竟能引動一件來投?這還如何為楊師兄報仇血恨?”上官雲珠與楊天琪經雙方掌教首肯,早已定下婚約。之所以尚未成親,隻因楊天琪念念不忘葉向天的斷臂之仇,隻想將葉向天與淩衝師兄弟儘數殺了,這顆道心才算揚眉吐氣。
上官雲珠得了前世所留異寶,法力暴漲,還想替楊天琪了結了淩衝,將葉向天留給對方去殺,如今聽聞,淩衝竟有法寶在身,可就另當彆論。
秦拂宗瞧她一眼,道:“左懷仁已領大軍南下,此行誓要攻破金陵,有許多魔崽子潛伏軍中效力。掌教之意就是派你前去金陵,與隋問天聯手拒敵,其他玄門大派亦會派遣秀出的弟子前去,你的心思師叔明白,淩衝既有法寶在手,你倒不能空手前去,待我向掌教師兄言明,請出門中一位前輩出手,護著你去罷!”
上官雲珠大喜,忙即謝過秦拂宗。清虛道宗底蘊之深,此界不做他想,門中有名有姓的法寶足有七八件,若是秦拂宗開口求懇,掌教恩師定會允準,隻要有法寶隨身,便不怕淩衝那小雜種了。
東海之上,一位道人正自足踏海麵,踽踽獨行,纖波不生,十分逍遙。那人麵相正是雲昭,如今卻換成了水仙元神,他手中托著一座小小洞府,灰撲撲的毫不起眼,正自行間,忽然駐足說道:“哪位道友在此,還請現身一見!”
隻聽一聲歎息,一位綠袍道人現身出來,亦是純陽境界,隻是神色萎靡,說道:“多年未見,水仙道友風采依舊,真是可喜可賀!”居然是新近脫困的神木道人。水仙目中閃過一絲冷光,點頭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我聽聞你破門出教,還盜取了句芒苑中一株靈根,就此下落不明,沒想到卻是流落到此界之中了。”
二人對話竟是事前相識,神木道人目中泛出緬懷之色,說道:“我當年犯了青帝教規,不得已破門而逃,盜取了一株靈根防身,不料孽重難消,還是給人追上,將我擊成重傷,沒奈何流落此界,又為奸人所害,元神沉寂千年,不久前才得以脫身。”
水仙冷笑道:“看來你所受劫數不小,當年飛揚跋扈的性子也改了不少,青帝門戶何等森嚴,你能逃出一命已算是邀天之幸了!”
神木道人岔過話題,問道:“道友在九天仙闕亦是一方豪強,如何再為馮婦,不惜搶奪練氣弟子之廬舍,降臨此界,難道也是為了輪回盤麼?”
水仙冷冷說道:“我要作甚麼,還輪不到你一個青帝棄徒來管,瞧在當年一點香火情麵上,奉勸一句,既然脫劫出來,趁早離開此界,免得惹禍上身,就此沉淪!”轉身欲行。
神木道人搖頭道:“我已是回魂之人,自然惜命,除卻報仇之外,再不欲生事。來見道友,亦是看在香火情分上,多言幾句,此界隱秘太多,道友還是好自為之。”
水仙理也不理,徑自去了。神木道人搖頭忖道:“本想向他討要一份先天水精,恢複法力。看來當年那點香火情麵早就蕩然無存,還是莫要自討沒趣。究竟是甚麼大秘密,能引得他不惜元神分魂下界,就不怕被人斬殺或是煉化了滋補?”
飛升九天仙闕之輩,自有天條律令約束,無故絕不許下界胡亂走動,除非得了仙帝允準,不然一經發現必有天庭神將前來緝捕。水仙分出一縷元神下界,已是觸犯天條,誰也包庇不得,其甘冒奇險,此界中的誘惑必定大到不可思議,神木道人倒是十分好奇水仙究竟所為何事,所圖何物,但想了半日也想不到,自嘲笑道:“如今自身難保,還敢多管閒事麼?”他新近脫劫,元氣大傷,當務之急是儘快恢複元氣,再圖報仇之事,連連搖頭,也自去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