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很暈。
於瀾感覺自己身子無力,有些站不穩,想要開口說話,話到嘴邊,竟然發不出一點聲音。
“怎麼了?”
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那聲音低沉平緩,清冷中有著於瀾熟悉的溫和。
聽見聲音。
於瀾怔怔的抬起頭。
陽光下,有人朝她走了過來,白衣勝雪,身姿挺拔碩長。逆著光,還能看到他胸口右側還有衣擺處簡單的繡著紅梅。雪中紅梅清冷矜貴,灼灼風華。
趙遠之。
那是她腹中孩子的父親。
也是她喜歡的人。
看到他,於瀾上前一步,身子輕靠在了他懷裡。臉貼在了他胸口處,安安靜靜的,不哭也不鬨,卻也沒有說話。
“怎麼了?”
“說話……”
耳邊沒人回應他。
手習慣性的攬過她的腰。
手指抬起她的臉。
趙承稷微微低頭,看著懷裡的人。
“怎麼不說話。”
“於瀾。”
俊美的臉近在咫尺。
於瀾能聽見他正在叫自己,也想回應一聲。可微微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隻是怔怔的看著他。就好像,反應遲鈍了一樣。
感覺到她的不正常,趙承稷手攬在她腰上,伸手把人打橫抱起。
抱起於瀾,趙承稷施展輕功,很快離開了此處。
看到忽然出現,又忽然離開的皇帝陛下,此時站在酒樓門口的一行三人那是有點回不過神來。
“皇……”
“小聲些,這裡人多眼雜的,先讓人去稟報陸老將軍。”
“是,下官這就去。”
聽著二人的對話,站著他們身側的少年那是微微低頭,遮住了眼底陰鬱的神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上輩子,也沒聽說這個時間皇上有出宮過。
是的,趙呈錦重生了。
他回到了自己少年的時候。這時,他還是平遠王府的世子,下麵還有個弟弟虎視眈眈覬覦他的世子之位。
趙呈錦是半個月前重生回來的,得知自己重生了,還回到了自己少年時期的他,那是欣喜若狂。
作為平遠王府嫡長子,父王死後,他成功上位成了新一任的平遠王。
那之後,更是把庶出的弟弟和他那個娘也給趕了出去。隻是就是趙呈錦也未曾想到,自己弟弟的兒子竟然成了未來的新帝。
上輩子慶淵帝後繼無人,大家都以為他會立自己,或者是自己的兒子為帝。
那段時間,不知道有多少人明裡暗裡上門巴結自己。
就是趙呈錦也覺得皇上死後,那皇位八成是要落在自己,或者是兒子頭上。為此,那段時間他欣喜的整夜睡不著。
終於皇上倒下了。
可新帝不是他,更不是他三個兒子中的任何一個。而是他弟弟的兒子趙缺,趙呈錦得到消息的時候,那是險些氣暈過去。
不甘,怨恨。
自己是嫡長子,是世襲的平遠王,他的兒子才是嫡子,可憑什麼立一個庶子生的兒子為帝。
不甘,怨恨。
雖然很不甘心,可詔書是皇上立的,就是他一萬個不願意還是得接受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