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邊,陶嶽本想接香出去,卻被錢水兒撞開,他沒好氣道:
“擠什麼擠!馬上就輪你了,就不能等下嗎?”
他才不想當最後一個,萬一最後會出現意外呢,他伸手想去搶香。
錢水兒突然拔出刀,砍向他伸來的手!
“你特麼瘋了嗎!”
陶嶽及時縮手,差點被砍掉手,他憤怒大吼:“你個瘋女人,上香先後而已,你發什麼瘋!”
他跳腳叫罵著。
這時,錢水兒扭頭,她神情狂熱,嘴角咧到耳根,展現出一個常人不可能做出的笑臉:“為灰狼神上香是無上的榮耀,你是想跟我搶奪這份榮耀嗎?”
她神態詭異,握著刀,眼睛有著狂信徒的瘋狂。
錢水兒這副詭異的模樣,讓陶嶽感覺心臟一滯,驚恐擺手:“不,我沒有!”
“那可太好了,這份榮耀獨屬於我!”錢水兒聲音高昂,兩步走到香爐前,雙手朝天舉起,虔誠的高呼:
“偉大的灰狼神啊,您是羊群的主宰,您是群山之主!”
“我願獻出我的血肉,讓我的靈魂化作羔羊取悅您!”
在她高呼時,眾人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江安澄驚聲道:“製止她!”
她直接對其用了罐頭笑聲。
然而,錢水兒喉嚨剛要蠕動發聲,噗嗤——尖刀刺破血肉,她割斷了自己的喉嚨!
罐頭笑聲失效了,她果決的舉動令所有人都渾身一寒。
血如泉湧,她死定了,大家都不敢在靠近過去。
然而,錢水兒依然麵帶微笑,仿佛感受不到痛苦,虔誠的走進了香爐,當血液落在香灰上時,熊熊火焰燃起,將她的身影吞沒。
主持終於笑了,他看向陶嶽:“先生,該你了。”
目睹這一幕,陶嶽癱坐在地,渾身像沒了骨頭,看著遞來的香,他手抖的像篩糠,握都握不穩。
他嚇得鼻涕橫流:“我不要,我不要上香。”
外麵,褚天華喊道:“一定要上,不上你就死定了!”
一路走來的大腿這樣說了,陶嶽總算鼓起點勇氣,他唯一的優點,就是聽大腿的話。
他顫抖的站起來,哆哆嗦嗦做完了點香,拜神的流程,然後崩潰的看著燃著烈火的香爐:“這火太大了,什麼時候會滅啊,我該怎麼插香啊。”
主持陰惻惻道:“等到明天早上就滅了。”
明天早上,在狼神廟過夜幾條命都不夠死的,陶嶽心生絕望。
褚天華四下張望,脫下外套,飛快跑到一口井旁,將外套浸水,然後遠遠丟給陶嶽:“用這個裹上手,不要猶豫!”
江安澄和顧今臨都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這是頭一次發現褚天華臨危不亂,確實很有能力,怪不得陶嶽他們很信任他。
陶嶽接過外套,臉色變了變,最後咬咬牙,裹住手臂伸進了火焰中。
“啊——”
痛苦的慘叫聲響起,陶嶽插好香縮回了手,這火焰不是普通火,短短兩秒,就燒穿了浸水外套。
好在外套還是起到防護效果,他手上燒傷明顯,但還不致命。
陶嶽慌忙跟眾人彙合,滿臉都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和痛苦。
主持恢複了慈眉善目:“各位專家,狼神廟拜過了,還有什麼想看的嗎?”
他此刻表現的像是一位熱情的景區工作人員,可大家還記得錢水兒投身火海的一幕,對他,對整個狼神廟都充滿了警惕和畏懼。
雖然恨不得立刻離開,可偏殿還是要看,江安澄最先調整好心態,觀察起兩個偏殿。
偏殿一邊是廚房和主持住所,另一邊則是客房,是來拜神的人留宿住的。
幾個房間結構簡單,從窗戶能一覽無遺,她也沒有進屋,在外看了一圈,沒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相反,她在水井旁停下了腳步。
目光落在水井旁的一個石碑上,這是個捐贈碑,上麵刻著2年前重建狼神廟時的捐贈人名字。
首位的就是牧羊人‘楊喜’的名字。
“牧羊人先生好像是灰狼神的虔誠信徒呢,他經常會來廟裡嗎?”江安澄問道。
主持笑嗬嗬道:“是啊,他在村裡的時候,幾乎天天會來拜神,虔誠的很,有時候甚至晚上宵禁前都會來。”
宵禁前都會來,江安澄皺眉:“這麼晚來,他不怕趕不上回家嗎?”
牧羊人家離這裡可是遠得很,外出牧羊不怕夜晚就算了,他來拜神難道也帶著羊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主持搖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