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鬱翻了翻手中用來記仇的小本子,淺綠色的眼眸眯起,
“順便,找一個家夥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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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級汙染物【白薔薇】橫空出世,並於東洲珊瑚島上,吞食S級汙染物【海魘】,成為世界上唯一的超S級彆汙染物。
一天後,【白薔薇】降臨荒城流銀市,並且築起迷霧屏障,人類方派出無數用於探測的高科技機械,但全部都被擋在了外圍,裡麵具體情況不得而知。
一周後,【白薔薇】降臨西洲富爾頓市。
富爾頓市。
這個城市位於西洲的南部,此刻本應該是繁花布滿、暖風和煦的場景,卻因為超S級汙染物的降臨而被籠罩在冷肅與恐怖的氛圍中。
白鬱並沒有隱藏自己的氣息和行蹤,早就監測到超高級彆汙染值的聖塔眾人,已經在城市的中心做好了對戰犧牲的準備。
“真是沒想到啊,你居然會率先來這裡,我還以為你會先占領清河市,唔啊——”
被圍在中間的薩爾眯眼看著白發綠瞳的植物,連第一句話都說出來,就被一根藤蔓卷到了天空中,隨後又被狠狠地抽在了地上。
短短的三秒中,他甚至連一個招數都沒有使出來。
嘶,這就是超S級和S級之間的差距嗎?
灰塵揚起,圍觀的人警惕地看著中間的一植一人。
“不好意思,我現在可是隨心所欲得很。”
白鬱一隻腳踩在薩爾的胸口,居高臨下地看著這隻狼狽的紅狼,隨後環視周圍的人,漫不經心道,
“你們想一起上的話,那就來吧。”
雖然他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把薩爾這個半夜睡他床、挑撥他和楚澤淮關係、最後成功位於他記仇小本本第一名的人給痛毆一頓,但如果其他不長眼的人想要過來,他也不介意借著他們再發泄一下。
“不用。”
薩爾艱難地用右手比了一個手勢,碧綠色的眼睛看向白鬱,
“你來,隻是單純為了我吧。”
不然他想不通白鬱為什麼放著距離近的南洲、更熟悉的東洲和此刻混亂的北洲不去,非要來到和東洲流銀市距離最遠的西洲。
富爾頓市並沒有什麼能夠讓對方看得上眼的,除了(揍)他。
“不要說的我們好像私下裡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白鬱垂眸道,踩著對方胸口的靴子用力。
雖然他沒有正麵回應薩爾的問題,但確實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植物的確是為了複仇而來,對於沒接觸過的聖塔和富爾頓居民,隻要不作死湊到他麵前來,他是不會分半點眼神在上麵。
薩爾鬆了一口氣。
白鬱不是為了占領或毀滅富爾頓市來的,那就太好了。
雖然他品德不好又沒有底線和下限,但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西洲區域執行官,讓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守護的城市被毀滅,還
是做不到的。
在發現同事和無辜市居民基本不會受到傷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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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換了一個瞳色,就顯得冰冷非人起來。
翡翠一樣的顏色和質感,透徹的眼瞳裡麵是和人類完全不同的情感和認知,看著這雙眼睛,薩爾才第一次意識到,當初自己調戲勾搭的家夥,真的不是人。
人類是無法擁有這樣的眼睛的。
“我,咳咳——”
緩過氣的薩爾剛想說話,後知後覺才感受到胸口傳來的劇痛。
“你想說什麼?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我給你一個留遺言的機會。”
白鬱減輕了自己腳上的力道,淡淡道。
“你都這麼說了,難道還不肯承認我們有不可告人的私情嗎?我可是半夜爬上過你的床,我們之間是上床的交情,你居然這麼冷漠——”
薩爾沒什麼遺言可說,再得知自己會死但是富爾頓市會平安無事後,反倒是輕鬆起來,趁著死之前的機會,再口上調戲一下。
反正都要死了,不如放飛自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放在他胸口的那隻靴子再次用力。
一口血直接從紅狼的口中噴出。
就在這時,一道突兀的聲音闖了進來。
“等一下,還請腳下留情,薩爾他死前沒有遺言,但是我們有話對他說,拜托讓他活著聽完這些話——”
另一個西洲區域執行官無比珍重地抱著一個繈褓走過來,半跪在了距離薩爾不遠處的空地上。
繈褓的一頭露出,那是一個紮了雙馬尾的草娃娃,臉上的塑料珠子還因為剛才的挪動而滴溜溜地轉。
“小草,我的孩子.....”
薩爾愣住了。
“薩爾,你放心地去吧,我會代替你守護好富爾頓市,守護好西洲,也會代替你把小草撫養成大草。”
那人目光流露出悲愴來。
“我的孩子,就交給你了。我把它生了下來,卻沒有儘到撫養它的義務,希望它以後不要恨我....”
白鬱看看旁邊淚流不止的西洲執行官,又看看腳下這個從騷男人直接變成母愛光環籠罩著的男媽媽,不由抽了抽眼角。
這個場麵究竟是怎麼發展出來的?
白鬱再一次刷新了對人類的認知。
他有些懷疑植生地看著那個草娃娃。
如果他沒有判斷失誤的話,那個分明是月季花十塊錢在網上買來的、特地作為惡作劇用具的草娃娃。
植物們都可以通過寄生的方式,把亂七八糟的東西放進彆人的肚子裡,看那人驚慌失措的樣子或者玩假孕py。
不過隻有月季花格外喜歡這種技能罷了。
白鬱腦海中的思緒轉了一圈,最後又落在了現實中。
即使心裡麵因為這些人類的操作和薩爾的母愛而感到大為震撼,但他表麵
() 依舊是一副冷漠的樣子。
“說完了嗎?”
“可以了。”
哢嚓——
在強大的外力作用下,肋骨被踩斷的聲音響起。
薩爾又吐出一口血,但臉上的表情卻鬆懈下來。
小草會沒事,西洲也會沒事。
他一個人的死,能換這個平安的結果,已經足夠了。
男媽媽的母愛光環逐漸褪去,騷氣的本質不由再一次出現。
在白鬱那雙冰冷眼眸的注視下,在被踩著的肋骨接二連三的斷裂聲音下,薩爾舒暢地叫了一聲:“啊~爽~”
白鬱:.....我大為震撼。
他就知道,薩爾肯定還會繼續說騷話。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無論是植物,還是圍觀的默默流淚的人,此刻都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薩爾,你是不是有M傾向?”
還是說,當初在光輝神教和月季花相處的那段時間,這家夥被開發出了什麼新的屬性?
“我隻是在想,咳咳,我死在超S級汙染物手下,或許還是第一個,咳咳咳,也算值了,說不定還會載入史冊,這種榮耀將覆蓋我所有的人生汙點——哇!”
薩爾一邊咳嗽一邊說,在吐出一口血後,還露出了變態的笑容,
“而且我可是一直都夢想著能被你踩,雖然不是在床上,但這種感覺也差不多,真的很爽,讓我爽死好了。”
說完,那雙碧綠色的眼眸看向胸膛處的靴子,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唇。
白鬱默默收起腳。
救命,這也太騷太變態了太惡心了。
植物以為世間已經沒有什麼能再打倒他。
結果證明,他還是太天真了。
薩爾的變態程度,這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承受範圍。
“怎麼不繼續踩我了?”
薩爾伸出手。
“覺得殺了你簡直太便宜你了,而且還會汙染我的靴子。”
白鬱後退一步,一臉冷漠地用藤蔓卷起半死不活還要繼續發騷的男人。
變態,就應該去變態該呆的地方。
“轟”一聲,薩爾整個人被扔進了不遠處的有害垃圾箱裡,還被藤蔓貼心地蓋上了蓋子。
智能垃圾箱閃爍兩下,電子屏上出現了一個綠色的笑臉:
【有害垃圾鑒定成功,感謝這位公民對富爾頓市環境做出的偉大貢獻,祝您玩得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