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這樣的情緒反應,在場的人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哈露米和卡雅則是從背後,抱住自己老師啜泣的身軀。芬卻是看不太慣男人如此軟弱的模樣,她回想著剛剛瞄到金葉上的文字。
為了看懂某人的一些隨筆手稿,芬費了些工夫學那人家鄉的文字。她是看得懂沒錯,卻沒熟悉到如自己的母語一般。所以對那很特彆的方塊字,芬得想一會兒才能理解其意。她用起了某人的鄉音,讀那四個字道:‘時機未至。’
且不深究這四個字背後的深意,芬更對這四個字的出現感到頭皮發麻。這代表了什麼?這代表了這片星空的背後有人,即使不是人,也是某種具有智慧的存在。光是想通這一點,她就想要離開了。
不怕陷阱太強大,就怕有聰明人控製的陷阱,那就是絕殺。想想待在彆人的魔法塔裡,是什麼樣的感覺。這就是芬現在的感受,一種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感覺。她知道自己並非殺不死,而這裡確實讓她感受到死亡的威脅了。
不過就這麼離開,也許會更後悔吧。
看著哭不停的男人,芬一把拎住對方的領子,高高舉起。那張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醜臉看得讓人心很累。
連帶被拉起身的兩個女孩就站在一旁,哈露米猝不及防,被芬扯下了那件最喜歡的小披肩,就往某個男人的臉上抹。委屈的女孩有苦說不出,姊姊大人冷眼一瞪,隻丟下一句:“之後洗洗就好。”話才說完,某惡男還拿那件披肩擤了鼻涕……
慘劇!我也想哭……哈露米一臉崩潰,如此想著。
“振作一點,你這個沒用的家夥。我還有事情要問你。”芬看著被自己拎在手裡的男人,直盯著他的雙眼說道。
吸著鼻子,稍微平複一些情緒,林用著淚眼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想問話的前魔王大人。
被這種幼犬般的眼神盯著,芬卻隻想朝某人的腦袋上賞一個爆栗。忍住不該有的衝動,她用強作冷靜的聲音,指著某男手上的金葉,問:“這應該可以說明你找到正確的地球了吧。那麼還哭得這麼慘,你是要把這陣子憋住的,一次哭回本嘛。”
“我苦~呀!”一被提起傷心事,林慘嚎一聲,手中那件不知誰的衣服很順手地摀上臉,嗚咽了起來。
後頭看著的哈露米往身旁的同伴一抱,她也想哭。那可是用自己好不容易存起的零用錢,買得上好料子,還精挑細選了自己喜歡的花色,一針一線縫起來的小披肩呀。
被嚎了一個耳朵有些刺痛,芬有些惱怒,拎了這個男人就往外走。很想揍人,不過看起來拖出去外麵揍,會比較保險一點。
最終,知道自己下手沒輕沒重,芬還是沒有動手揍人。但賞了一個特大號水球術,直接幫某人一口氣解決了洗澡和洗衣服的問題。
正想找地方把這個男人晾起來,一身狼狽,濕透的某人總算止住了哭泣。反而是一臉呆滯地,看著某巫妖如此奇特的安慰人方式。
“話我不想問第二次。而且記得,這一次好好說人話。”
“我……我……”
隻見那張冷豔到如冰山的臉龐,斜眼一撇,嚇醒了某人。要是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真的會被這個巫妖給拆了。“我……我隻是想到,找到了地方,回不去不是跟找不到沒兩樣嘛。不要給我希望,也許我還不會這麼難過。”
“回……”很強大的理由,一句話就堵住了某巫妖的怒氣。這可不是尋母三千裡,或是流浪到哪裡之類的戲碼。靠著雙腿走,總有一天走得到的地方。
先不說橫渡虛空的問題,光說那個距離,芬都有種自己這個巫妖走到死,能不能走得到目的地的疑問。所以她也隻能罵罵咧咧地說:“不能用走的,難道不會用傳送術嘛。”
“姊姊大人呀,要是這麼簡單,我犯得著流眼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