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六合心懷不安,琢磨了幾秒鐘,才開口道:“即便你的算計是成立的,可我仍舊認為這樣的做法非常冒險。”
“你都說了,刑厲的實力在你之上,那必定強大如斯,憑我們兩,都不一定能有絕對的把握宰了他。你這樣主動把自己的行蹤暴露出去,引他出動,萬一他帶著不少幫手怎麼辦?咱們的處境不還是一樣危險?”
陳六合說道,不得不說,陳六合把事情考慮的非常全麵。
話音剛剛落下,陳六合又加了句:“不是萬一,而是一定!一個隻要不是很愚蠢的人,就絕不會輕易去做一件冒險托大的事情,刑厲越想殺你,就越是會珍惜這個難得的機會,所以,我斷定,他一定會找幫手來。”
陳六合的話並沒有讓刑天出現什麼太大的波動,他轉頭直視著陳六合,道:“那又如何?在來之前,我就告訴過你,這件事情會很凶險,可能九死一生,我們要做的,就是麵對任何困境和艱險!”
陳六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道:“麵對艱險和主動送死,完全是兩種概念好不好?”
“你害怕了嗎?你是想臨陣脫逃嗎?”刑天凝聲道。
陳六合說道:“我要是怕了,還跟你跑到這個破地方來做什麼?我隻是覺得,你是不是自信過頭了一些,就算你不怕死,你也不能這麼莽撞吧?即便是死,也要死得其所不是?起碼也要拚掉刑厲那條命吧?”
“更何況,在沒有幫我拿到九葉草之前,我肯定不允許你死的。”陳六合沉聲說道。
刑天冷笑了一聲,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真以為我那麼愚蠢嗎?真以為我會莽撞的去做這件看起來沒有半點把握的事情?”
陳六合淡然的說道:“正因為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所以我現在還坐在這裡跟你說這麼多。”
“事已至此,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沒必要再隱瞞我什麼了。”陳六合道。
刑天道:“我知道刑厲一定會帶幫手來殺我,但我並不怕他,原因很簡單,因為祥叔會想方設法的在刑厲的食物中下毒,下一種會讓人渾身乏力的慢性毒。”
“隻要刑厲中毒,你覺得,到時候,他還能具備什麼威脅力?即便他帶來了幫手,我們要殺他,也並不困難。”刑天冷笑的說道。
聞言,陳六合怔了一下,旋即失笑了起來,道:“原來你的自信是來源於此。”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件事情還真的不是沒有搞頭.......”陳六合若有所思的說著。
“所以,收起你的怯懦與擔憂吧。”刑天坐在床榻上,再次閉目養神了起來,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陳六合也沒有著急開口說什麼了,而是陷入了自我沉思當中,腦子裡,飛快的盤算著很多事情。
足足過了十幾分鐘,陳六合才再次打破了沉默。
他忽然開口,意味深長的問了句:“看的出來,你很信任剛才那個被你稱為祥叔的中年男子。”
刑天睜開眼睛,看了陳六合一眼,道:“祥叔雖然是邢家的仆人,但他是看著我從小長大的,對我和我的母親都非常忠心,對待這樣的人,你覺得我有什麼理由不去信任?”
陳六合笑了笑,砸吧了幾下嘴唇,道:“那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所信任的人,變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