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暗衛把阿樹帶走不過是想把她關起來,以免她做些彆的事情打亂他的計劃罷了。
恒王打算自己去查一查事情的真相。
他不相信木夫人和她的繼母會聯合起來打壓阿樹。
他縱然不懂女人之間的那些彎彎繞繞,可他知道木夫人和她的繼母之間的關係很不好。
阿樹的母親就算得到了阿樹父族的認可,難受的人也隻是木夫人的繼母。
這件事情對木夫人一點影響都沒有,反而能讓木夫人去看她繼母的笑話。
所以木夫人壓根就沒有理由打壓阿樹。
相反,她應該幫著阿樹的母親才是。
當然,這是他以一個正常人的思維去推測木夫人。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得等暗探回來才能知道。
恒王雖然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對當年的事情其實並沒有那麼在意。
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會因為自己的異族血統而在深夜哭泣的少年了。
他的心裡也裝了一方更為廣闊的天地。
想要查清楚這些事情,也是擔心這件事情會另有隱情,而這些隱情會傷害到大郡主。
恒王一麵命令大軍繼續趕路,一麵讓人把阿樹也帶到了隊伍裡。
他雖然沒有跟彆人說阿樹的身份,但是有心人還是能查到有一個女人混到了大軍裡的。
更何況,阿樹當初在府邸外說她是大郡主的生母時,聲音並不小。
在恒王尚未回到過度時,他帶著大郡主的生母往國都裡趕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國都。
自然也傳到了王元元的耳朵裡。
雲老夫人知道這個消息後第一時間趕到了恒王府。
“這件事情有瞞著大郡主嗎?”這是雲老夫人來到恒王府後說的第一句話。
“有的。”王元元對雲老夫人道。
恒王這段時間不在國都,孩子們剛回到國都時又出了這樣那樣的事情,所以她們府上無論是主子還是奴才這段時間都沒有出門。
她也是昨兒個去為康王妃送生辰禮時,聽康王妃說的。
她聽說後,就讓春紅她們封住了府裡宮人的嘴,以防流言蜚語傳到大郡主的耳朵裡後,給她帶來困擾。
恒王帶著大郡主的生母回來這件事情,雖然讓她覺得有些受傷,但她畢竟養了大郡主這麼多年。
這些年相處下來,就算是個小貓小狗都養出感情了,更不要說一個活生生的人了。
所以她知道這件事情後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能讓大郡主受傷。
雲老夫人也是這麼覺得的,這也是她第一時間趕到了恒王府的原因。
她也是女人,所以她能想象到外孫女聽到這個消息後,會有多心痛。她知道自己的外孫女不是那等衝動之人卻也擔心她會真的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做出一些事情傷了大郡主的心。
關係一旦有了裂縫就很難再修複。
她擔心外孫女之後可能會後悔。
沒想到趕來恒王府之後,她發現外孫女竟然做的還不錯。
至少她沒有遷怒大郡主。
“不管那個女子怎麼樣,大郡主確實是個好孩子。”雲老夫人對王元元道:“你做的很對,在王爺沒有回來之前,你還是先瞞著大郡主吧。”
“我知道。”王元元覺得很奇怪,按照恒王的性情,他如果真的要帶人入府的話一定會提前告訴她的,可他們現在都快要走到國都了,怎麼恒王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王元元不知道的是恒王那裡不是不想告訴王元元,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這件事情。
他從來都沒有覺得這麼屈辱過。
他之前沒有懷疑過阿樹的早逝,所以也沒有讓人額外查探當年的事情。
木夫人她們可能覺得沒事,所以她們也就沒有殺人滅口。
一些知道當年的事情的人還活著。
恒王派去的暗探查完當年的事情後,看著手上的狀紙頗有種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感覺。
他們倒不是擔心被恒王滅口。
跟了恒王這麼多年,這些暗探們也算是了解恒王。
王爺雖然看著冷漠,但實際上他並不是一個殘忍的人。
他們是覺得這件事情應該越少人知道越好。
因為這件事情涉及到男人的尊嚴。
王爺雖然不會對他們滅口,但他絕不會再想見到把消息遞給他的人。
這幾個暗探麵麵相覷了半天,到最後一個臉型方正一些的暗探站了出來。
“這個消息不要讓頭兒知道了吧,我直接遞給王爺吧,”他麵容堅定的對同伴們道。
其餘幾個同伴們聽了之後都麵有動容之色。
把這個消息遞到王爺麵前的人日後一定不會再被王爺重用了。
他這是主動切斷了自己的前程。
自古以來,真正的忠義之士都很難尋。
另外幾個暗探雖然麵色動容,但他們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跟這臉型方正的暗探說讓我來。
這個臉型方正的暗探對同伴們的心思毫不在意。
他曾經蒙受過頭兒的恩典,如果不是頭兒把他帶到這裡來的話,他可能早就化成了一堆白骨。
今日這事全當是報恩了吧。
這名臉型方正的暗探獨自一人走進了恒王的書房。
過了一會兒,他臉色蒼白的從書房裡走了出來。
儘管他已經預料到自家王爺會很生氣,但在看到王爺沉著臉一言不發的時候,他還是從心眼裡感到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