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選在進食的時候……”
博蒙特國王直接忽視了上頭的話,自顧自地說著:“我也不瞞你們,這次出征的起因就是他們要我用人命獻祭,我不想獻祭本國居民,才決定遠征安東!”
“安東王誌大才疏,加上他是個天閹,繼承人是個廢物……嗬嗬,那位神賜之子在戰場上的表現,你們也看到了!”
“戰場上死的人多,我本可以順順利利地打下安東,再找個機會完成獻祭,徹底了結這件事的!可現在……”
他的目光閃爍,流露出了一抹恨意:“那群貪得無厭的家夥,並不想結束這場戰鬥。”
“我忍不下去了,打算過陣子,找個機會,先用‘獻祭一部分’的名義,騙那個婊子過來享用祭品,然後,我們殺了她!”
“獻祭一部分?什麼意思?”
喬恩下意識地重複著這句話。
“回頭繼續開戰,戰場上死的人,找個死最多的時候,獻祭召喚就行……”
博蒙特國王無所謂地抬眼看了看兩人,隨口說:“如果不是同你們兩個一看就心慈手軟的家夥合作,老子會直接派人去安東國抓人來殺!”
這就像是釣魚。
而魚餌是人命。
喬恩想了想,還是有些不忍心,於是建議道:“您要不要考慮還是選擇做愛的時候……”
然後,他和斯蒂文一起被蜜獾追著揍出了帳篷。
同一時間,那位金棕發色的殺手奴隸——迪菲恩斯剛剛將一群人放走。
那群人都是被安德魯塞林格擄掠的普通平民。
正常來說,會在三天內打好奴隸烙印,然後,一個接一個地販賣出去。
但安德魯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迪菲恩斯從他的帳篷中,找到了這幾個地址,挨個兒地過來“拜訪”了一番,就留下了一地的屍體,揚長而去了。
此時,他笑容燦爛又光明正大地入住了一家旅店。
已經完整穿好了衣服的他,外表看起來英俊又陽光,幾乎看不出什麼奴隸的痕跡。
他在簡陋的旅店中清洗了身體,尤其是指甲中的汙垢和乾血塊。
等到洗完後,旅店的夥計還殷勤地送來了味道一般、但勉強能吃的食物和酒水……
好在迪菲恩斯也不怎麼挑剔。
他珍惜地將所有食物統統吃光,然後,開始站著回憶,回憶自己近期的行動有沒有疏漏。
陽光影影綽綽地照射進了屋子。
有點兒像那個金發美人望向自己時的目光……
明亮又難掩陰影——平等、克製、擔憂、同情。
後三者的情緒還算常見,哪怕是奴隸,也依舊是人,依舊會令人生出同情、擔憂的心思,同時又礙於各種規則,而稍稍克製。
但第一種情緒,太少見了。
有人會覺得自己和奴隸平等嗎?
迪菲恩斯習慣性地咧開嘴,快快樂樂地笑了起來。
然後,他停下回憶,決定還是好好休息一下。
先坐在床上,可坐了沒幾秒就不習慣地站了起來;
接著,他又試著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舒適、柔軟的床,和溫暖的毯子,本該讓人放鬆下來。
可對於他來說,卻反而帶來了一種沒著沒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