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裡頭涉及到了一些……人就不該知道的事。”
“人就不該知道的事。”艾蓮娜夫人深吸了一口氣
她習慣性地咬著嘴唇,牙齒用力,讓疼痛的刺激來幫助自己恢複以往的冷靜:“是說,類似保羅這樣的情況嗎?”
格雷夫斯默認了。
艾蓮娜夫人徹底恢複了理智:“所以,不是邪惡?”
“那要看怎麼說……”
格雷夫斯遲疑著回答:“在有些神明的眼中,那是邪惡。”
“但在我手上的那章《神曆》裡,曾記錄了諸位神明率領軍隊作戰的故事。”
“在故事中,那些神明麾下的戰士們,就像保羅一樣,身體裡居住著一隻神奇的野獸。他們帶著野獸一起戰鬥,時而分離,時而合二為一。”
“可現在的神明都說那是邪惡。”
“是的。”
屋子裡一片沉默。
許久,艾蓮娜夫人才重新開口:“依舊很糟糕。”
她略帶沮喪地說:“哪怕我們知道這個秘密又有什麼用呢?依舊很糟糕!”
“人永遠不能和神明對抗,神明說那是邪惡,那就隻能是邪惡。格雷夫斯,我們的兒子以後可該怎麼辦啊!”
格雷夫斯依舊蒼白著一張臉。
但他竭力勉強自己露出一個安撫意味很強的笑:“也許……我們需要找一個認為那不是邪惡的神明。”
兩夫婦麵麵相覷。
他們將為此事焦灼、頭疼一個晚上。
然而,禁閉的房間裡,沒心沒肺,明明流著淚,哭睡著的男孩,卻做著美夢,又在夢裡傻笑了起來。
另一頭,大祭司胡斯托也將迎來一樁令人頭疼的事情了。
第二天,斯蒂文如約帶著那個名叫維克多的男人來到了大祭司的麵前。
他裝出一副純粹看對方可憐才幫忙,其實自己完全不知內情的無辜態度。
大祭司沒有懷疑。
他自然地轉向維克多,擺出祭司常用的溫和表情:“我能幫你做點兒什麼呢?”
經過一晚的休息,維克多的氣色好了很多。
他遲疑地看了看斯蒂文,猶豫著自己接下來的話,適不適合這個少年聽。
但轉念一想,他又覺得自己的事情被越多人知道越好,雖然這事很容易連累到旁人,可為了那些死去的同僚們……
這個男人的臉上閃過一抹羞愧。
他故意不往斯蒂文那邊看,任由那個少年在一側旁聽後,才開口說:“祭司大人,八年前,在正義女神的神廟險些被人拆除的時候,我就在神廟前的那片廣場上看熱鬨。”
大祭司胡斯托愣住了。
他實在沒想到,這場談話居然會是這麼一個開頭,但很快又回過了神,也不以為杵,反而微笑著附和:“對,當時看熱鬨的人確實很多。”
維克多臉上的羞愧之色更重了。
他用顫抖的嗓音說:“我,我當年隻覺得有趣,從來沒想過正義女神的神廟不應該被拆除……我,真是該死啊!”
大祭司微微張嘴,似乎想安慰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