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絮白了她一眼,“誰念念不忘了。”
得到了準確的回答,曲清黎足足消化了半分鐘才震驚道:“我靠——”
“怪不得你這些年看不上彆的男人,我要是有這麼帶勁兒的初戀,我也誰也看不上!”
沈絮睫毛顫動了一下。
“不過說實話,你是不是對他還有想法?”
曲清黎:“你也不用急著否認,你平時多沉得住氣的人,要是真不在意,會跑來酒吧喝悶酒嗎……”
後麵的話沈絮沒怎麼聽清,酒吧裡的燈光晃得沈絮發暈,她昏昏沉沉地抬頭看向二樓,模模糊糊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
她眨了眨眼,收回視線,有些懊惱地嘟囔:“真不能再喝了,都出幻覺了……”
……
與此同時,酒吧二樓的卡座上,付溫年伸手跟正走神兒的男人碰了下杯:“想什麼呢,喝啊,養魚呢!”
周珩收回視線,拿起酒杯仰頭一飲而儘,冰涼的液體入喉,濃烈的酒味在口腔中肆意漫延。
男人喉結輕滾著,漏掉的液體沿著喉
結滑進衣服裡。
付溫年:“好不容易陪兄弟喝酒,還這麼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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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珩抬了下眼:“不是你求我出來的?”
付溫年:“這是你感謝人的態度?”
周珩視線淡淡睨過去。
“上次要不是我結婚,你能見到你老情人?”
周珩收回視線,沒搭理他。
想起那天吃飯,付少爺翹起二郎腿繼續道:“不是我說,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不會還惦記著她吧,當初你這條命都差點搭進去,忘了?”
“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她有什麼好的,能讓你過了這麼多年還念念不忘,彆怪兄弟沒提醒你,舔狗是沒有好下場的。”
付溫年苦口婆心說了半天,說完才發現,人家根本聽都沒聽。
“不是,你瞅什麼呢?”
付溫年放下酒杯,順著周珩的視線往下看,定睛一看才發現端倪,那樓下卡座上坐著的不正是他剛才口中某人念念不忘的那位。
得!白浪費口水。
真他娘的是著了魔了。
付溫年氣不過踹了對麵那人一腳。
周珩吃痛皺眉看過去:“付溫年你他媽腦子有病?沒事踢我乾什麼?”
付溫年瞥了一眼樓下,冷哼:“也不知道咱倆誰有病。”
他恨鐵不成鋼道:“我剛才跟你說的你到底聽沒聽進去?”
“什麼?”
“還裝是吧?”
付溫年:“彆以為我沒看見底下坐著個誰,還有上回,一說跟她的升職有關係,你就巴巴地去給人家送業績去了。”
周珩淡淡收回視線,伸手拿起酒瓶倒了半杯酒:“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裝吧你就,可彆怪我沒提醒你,當初那事說破大天也是她做的不地道,你為了她身家性命都壓進去了……”
周珩心裡一陣煩躁,忍不住打斷:“我說我是在看她了?”
“……”
“還有,付溫年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我犯得著還惦記一個甩過我的女人?”
付溫年難得見他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還覺得挺新鮮。
周珩懶得再聽他說風涼話,放下酒杯起身:“我上個廁所。”
付溫年看了他背影一眼,隨即看向樓下,隻見最前麵卡座上的女生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跟周珩往同一個方向走。
收回視線,付溫年“嗬”了聲。
孽緣。
…
沈絮今天喝得太急,威士忌又烈,這會已然上頭,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連路都快走不穩了。
走進衛生間用涼水洗了把臉,才清醒幾l分,隻不過腳下還是發飄。
曲清黎剛剛在卡座上遇到了幾l個朋友,看樣子是要不醉不歸。
沈絮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強撐著打起精神往外走,打算回去跟曲清黎說一聲,自己就先回去了。
不料剛拐過彎就遇上
兩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勾肩搭背地迎麵走過來。
沈絮本想避開,可對麵兩個人明顯已經注意到她,兩雙眼睛正色眯眯地往她身上盯,拐著彎地攔在她麵前:“美女怎麼一個人,走跟哥哥喝兩杯。”
撲麵而來的酒味混合著臭味,熏得沈絮連連後退。
“讓開,我朋友在外麵。??[]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聞言,那兩人非但沒有收斂,反倒笑得更加下酒:“美女的朋友一定也是美女了,叫上一起玩玩?”
沈絮板著臉警告:“你們再不讓開我就報警了!”
說著,她拿出手機還沒等解開屏幕就被對麵的人拉住:“報什麼警啊妹妹,就是請你喝杯酒……”
沈絮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又急又慌地掙紮著,就在來來回回的推搡中沈絮就快站不住的時候,忽然一仰撞進一個溫暖堅實的胸膛。
緊接著,肩膀被人輕輕扶了一下,原本搖搖晃晃的身體,嚴絲合縫地靠在那人堅實的胸膛上。
一種久違的熟悉感瞬間席卷全身,就連上頭的酒意都散了不少。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身後的人就抓住她麵前的人狠狠往後推了一把,冷淡的聲線裡透著淡淡的戾氣:“滾不滾?”
那兩個喝醉的男人視線在他們身上徘徊了幾l秒,見沈絮身後的男人人高馬大,肯定不是對手,萬一再有同伴……
兩人橫了他們一眼才轉身離開。
熟悉的聲線自頭頂落在耳膜,震得沈絮大腦一陣發麻。
她是喝出幻覺了嗎?
還沒等她回過神,頭頂就響起一道冷淡疏離的聲音:“還沒躺夠?”
沈絮絮下意識抬頭。
對上那雙居高臨下清清冷冷的眼,沈絮一個激靈反應過來,瞬間彈出半米遠。
真是周珩。
見她一副不想跟他沾邊的模樣,周珩冷嗤了聲,抬腿就要走。
“等等。”
周珩抬眼,冰冷地跟她對視。
“剛才,謝謝你。”
“不客氣。”
周珩:“維護社會治安是每一個公民應儘的義務。”
“……”
“走吧。”
沈絮:“嗯?”
“送你回去。”
沈絮下意識拒絕:“不用了,我朋友在外麵。”
聞言,周珩笑了:“我說的就是送你回卡座,想什麼呢?”
“……”
得知自己會錯了意,沈絮有些尷尬地抿了抿唇:“也……不用,我自己能回去,謝謝你。”
周珩沒開口,略顯冷淡的視線依舊盯著她沒動,過了幾l秒,他倏地輕笑了聲。
漆黑的瞳仁兒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她:“你大可不必對我避之不及。”
男人眉宇之間帶著疏離,唇角弧度似是嘲諷,盯著她慢慢開口:“放心,我不是那種好了傷疤就忘了疼的人。”
沈絮心頭狠狠顫了顫
,還沒等她開口麵前的人就已經越過她離開。
原地,她看著那道背影動了動唇,還是沒能說出口。
周珩回到樓上已經是十五分鐘後的事了,桌上的酒都沒了半瓶。
付溫年抬頭,一副看熱鬨的模樣:“乾什麼去了?”
“上廁所。”
“彆扯了!”
付溫年輕笑出聲:“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剛當護花使者去了,在身後跟了人一路,送到卡座才回來。”
周珩神色冷淡:“你看錯了。”
聞言,付溫年冷哼了聲,抬頭瞥了對麵的人一眼,嘲諷:“耳朵都紅著這副狗樣了,還裝呢。”
“……”
周珩咬牙:“你他媽少說兩句能死?”
“呦嗬。”付少爺翹著二郎腿晃了晃:“這副吃了火藥桶的德行,怎麼?沈絮沒給你好臉色?”
以前每次在沈絮那受氣了,他都是這副一點就炸的狗德行,付溫年都習慣了一眼就能看出來。
“關你屁事。”周珩自顧自倒了杯酒,沒搭理他。
付溫年幸災樂禍地笑著,伸手過來想跟周珩碰杯,沒想到周珩根本沒搭理他,自己端起酒杯連眼皮子都沒撩他一下。
付溫年笑嗬嗬地收回手:“沒事,剛受了委屈,兄弟理解你。”
“不過,我聽我老婆說沈絮好像還沒男朋友呢,你要是真還有那意思就抓點緊,彆讓人捷足先登,到時候你哭都沒處哭去。”
周珩冷笑了聲,隨後把酒杯裡剩下的酒一飲而儘,用力將杯子磕在桌子上,不知道是被他哪句話戳到肺管子了,沒好氣地回:“她有沒有男朋友關我什麼事?”
付溫年的不屑就差寫在臉上了,剛要說什麼,不經意瞥見樓下。
他笑了,朝著樓下輕輕抬了抬下巴:“是嗎?你可彆後悔。”
周珩下意識往樓下看了一眼,下一秒下頜線驟然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