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可以抱您一下嗎?”
“……”
“您變得好冷漠哦,明明之前還會主動在深夜摸來我的房間……然後對我——”
洛瑞安耳垂微紅,輕咳一聲:“我沒有做過那等事,不許汙蔑長兄,艾栗。”
艾栗鼓起臉。
不過最後她還是偷偷抱到了兄長,趁他遞給自己第二串烤肉的時候!
雖然對方不願褪去衣物,胸前的半甲咯得她有些痛,不過看到洛瑞安兄長神情窘迫,微微偏轉麵龐的樣子,值了哈哈哈!
有時,艾栗會覺得自己的戀人不懂風情,一竅不通。
艾栗不太明白,儘管他是教廷軍的騎士,需要遵守學校畢業前守貞的規定,可他們確認關係已經很久了——離他正式畢業也就剩這麼幾天,至於那麼嚴格嗎?
當艾栗氣勢洶洶,主動衣衫半解,小臉通紅坐在青年清瘦有力的腰間上時,
洛瑞安被她壓在下方,紅眸微怔,看上去有些無措。
他想要伸手將她的外套拉好,然後艾栗眯眼,抵在他身側動了一下,這溫軟綿軟的威脅令他頓時閉上紅眸,喉結滾動,低聲:“……艾栗,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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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粗礫的掌心停在她背後,看上去想要把她抱下來,可這保守的騎士青年無處使力,他甚至不敢觸碰她的肌膚。
艾栗:“我們交往了五年,什麼彆這樣?
你就算提前一兩天畢業又能怎麼樣啊!難道教廷軍還真的會畢業前一個個來檢查你們男A有沒有守住自己沒有亂來嗎?”
洛瑞安略顯怔愣,手掌仍然護在領口前:“……什、什麼?艾栗,雖不會特意檢查,但我們為了信仰……”
艾栗含淚瞪他,香肩半露的她在夜間被凍得瑟瑟發抖,打斷騎士:“彆說廢話,快點!”
洛瑞安:“……”
艾栗:“你不脫的話我就去找彆的人了,我看你那個同學就挺不錯的,我要換個行的男A交往!”
洛瑞安:“……大家都是如此。”
他將手掌護在她不穩的腰間,幾乎是歎息般道:“而且,你有見過其他的教廷軍嗎?艾栗。”
艾栗眼眶含淚,羞惱地瞪著他不說話。
可惡!根本威脅不到他。
最後艾栗還是沒有得逞,她被自己這比木頭石頭還要老古板的男友放下來,用雙臂圈在懷中,艾栗衣服被整理好,扣子也一顆顆被係上,氣炸小貓似的在黑檀木氣味的懷抱裡蜷起來生悶氣。
他許久聽不到她的動靜,嘗試性喚她:“艾栗,我……”
艾栗悶悶彆開臉:“彆說了,我覺得我換男友這件事勢在必行。”
洛瑞安沉默片刻,歎了一聲,為這少女滿載鬱氣般的話語,他暫且鬆開挾製,想要看她情況如何。
卻被艾栗逮到機會,她一個猛轉身,將手搭在他膝蓋上,直起小腿,閉眼怒抬頭,將唇瓣印上了他的……下巴。
艾栗:……太高了,他坐著怎麼也這麼高?失策了。
儘管這樣,被偷襲了一下洛瑞安還是手掌握緊,屈起的指節抵住下頜,短暫地深呼吸,耳垂紅得好像是被燙了一下。
他隻敢看她一眼,便偏過頭去。
艾栗盯了洛瑞安這沒出息的表情一會兒,隨後心底哼哼兩聲,翹起尾巴,還挺驕傲地坐下來了。
這次她坐進他的懷裡,主動把他垂在身側的兩條手臂拉到兩側,然後向後一躺,美滋滋睡覺,在黑檀木灼燒的氣味中做了個好夢。
偶爾,艾栗也會清醒過來。
後幾天,她例假帶來的影響逐漸消失,小腿上的傷口也在逐漸愈合,這時的她擁有著清明的神誌,對自己和洛瑞安之間的關係也有著正常的認知;
她甚至能活蹦亂跳地幫助洛瑞安打獵!蹲在小土堆旁守一隻林鼠很久,最後驟然躍出,發絲翹起,開心地揪住令她的獵物,結果轉頭一看,洛瑞安帶回了一隻鹿……
兩人那天吃鹿肉吃得很撐,她抓來的小林鼠毫無用武之地,被艾栗放生了。
洛瑞安站在艾栗身後,看著她向嗖嗖跑去的林鼠揮手。
吃完飯他們便躺在草坪,對著幽深林間漏下的月光發呆,聽著秋蟬鳴叫和洗水的潺潺聲。
而這時,洛瑞安學長會和她聊天,兩人度過一段以友人身份正常交流的時間。
和洛瑞安在一起是很愉快的,無論用著什麼身份和他相處,艾栗每一個意識都這麼覺得。
隻是,她不太記得自己要去做什麼,為什麼一直一直跟著洛瑞安向東邊奔跑。
而洛瑞安發現她的茫然後,用鄭重柔和的語氣提醒:“你要去東十二區的月洲學院,艾栗。”
艾栗:“……是嗎,可是我去那裡做什麼呢?沒有印象了。”
洛瑞安柔和地看著她,紅眸流露出笑意:“你到那裡就會想起來了,我猜,你也許是去見你的朋友與夥伴。”
艾栗:“可是我好像沒有同伴在那邊,我現在,身邊認識的人隻有學長您。”
她一邊說話,一邊抬眸看向他,像是知道自己將要去流浪的小貓那樣緊張:“學長,您也會跟我一起去月洲學院嗎?”
洛瑞安笑了下,搖搖頭,看向前方:“不,艾栗,我們到森林出口便要分開了。”
“為什麼?”
“因為你有要做的事,要去達成的目標,忘記了嗎?”
艾栗腦袋好痛,她順著洛瑞安學長的話語,蹙眉抿唇,仔細回想了一下。
“您不可以繼續陪著我嗎?”
洛瑞安怔了一下,垂頭看向她,隻得歉意地回答:“抱歉,艾栗。”
“那,學長?”艾栗茫茫然地開口,她看著眼前的騎士青年,莫名有一種……他下一刻便會獨自走進森林深處,獨自在驟然而起的林火中消亡的錯覺。
強忍痛苦、與異獸無言對抗的時光、被寄生的異人之軀、連帶著體內那血腥的魔鬼,一切都會在清洗罪惡的火焰中化為烏有。
將自己送出去之後,他會去做什麼呢?
“……”
“以後,還能再和您見麵嗎?”
停頓許久,她聽見自己輕聲說。
艾栗定定望著洛瑞安的側臉,尋求他的答案。
……
曆經三天的奔走,他們終於臨近後山森林的出口。
越到臨近最終的時刻,本勝券在握的異獸便越煩躁——祂想不通這令人厭惡的騎士如何能保持著如此堅定的意誌,在祂的乾擾下,雖然自身動搖過,但也僅限於產生過一些微微搖擺不定的心思。
那甚至說不上是侵/略的念頭。
譬如,當那女孩跨坐在他身上,要來親近他時,他表現青澀,腦海中所產生的、已令他感到最為艱難窘迫的想法,是洛瑞安覺得她身上有種與眾不同的柔軟與香氣。
……尤其是夾在腰間的腿部。
這讓魔鬼心情躁鬱之餘,禁不住
對這沒見過世麵的騎士發出嘲弄的嗤笑。
他們之間的交易本不平等,儘管做下賭約,可非人的生物總是狡猾且不屑於遵守規則,祂必須贏得這場勝利。
艾栗近日恍惚不定的次數越發多。
在離開森林的前一個夜晚,她從湖水邊清洗完自己歸來後陷入沉睡,少女將光/裸的手臂環繞上膝蓋,臉頰微紅地陷入酣眠。
月色下,流動的水銀撥動著那一抹流動的羊脂玉。
洛瑞安頓了頓,不知她究竟是小憩還是出了什麼意外,騎士將佩劍懸掛於腰側,朝她走去。
蟄伏多日的魔鬼在此刻顯露了祂的麵目。
微微恍惚之後,洛瑞安從熟悉的被操控感中清醒過來,他盔甲褪去,長衫撕裂,背後鼓動出無數紫紅色的肉藤,祂們掙脫人類的皮肉,像是急於褻瀆神靈的媒介,攀上少女純白的身軀。
然而在肉紫色的觸手即將更深一步前,洛瑞安閉了閉雙目,手背青筋鼓起,男性緊實的肌理浸出汗水,他氣息略有急促,力道卻穩定地朝自己醜陋的肢足舉起劍鋒。
這時,艾栗在魔物的簇擁中睜開綠眸,對他神情微紅地笑起來,仰起頭喚他:
“兄長……”
[她此時沒有清醒的意識。]率先打翻棋盤的魔鬼氣惱笑道,[你究竟在堅持什麼、又在維護什麼,騎士?]
洛瑞安沒有回應祂的質問。
他看著眼前被肉藤裹纏,每一寸肌膚都落滿粘液,將肉/欲與純潔詮釋到極致的少女,她信賴而依戀地看著麵前最孺慕,最抱以愛意的長兄。
像是之前每一個夜晚那樣,艾栗對他乖巧一笑,隨即閉上綠眸,微微抬起下巴,等待著兄長的親吻與澆灌。
“我要睡了,兄長。”
她對他宣布,可是遲遲沒有等到對方的回應。
直到過了片刻,她聽到耳畔傳來像是鼓脹氣球被撕裂戳破的聲音,淅淅瀝瀝的液體灑落在地,空氣中傳來濃鬱的血腥氣……艾栗想睜開眼睛。
洛瑞安將手掌擋在她的眼前,溫和替她遮住了眼前或許會令她不適的景象。
“兄長?”
“嗯,艾栗,”洛瑞安因疼痛而微微喘著,笑了一下,“我聽到了。”
“睡吧。”
周圍掉落斷裂蜷曲的肢足,鮮紅的血液染紅草葉。
慘白的月光下,洛瑞安衣衫被觸手撕裂,鮮血從他垂落的劍尖、被砍斷的半身肢足,乃至背後破開的疤口處不斷蜿蜒流落;而魔鬼發泄著祂的怒火,在腦海中發出扭曲瘋狂的嘶鳴。
這是洛瑞安所處於的世界。
而在艾栗的世界,一片溫熱的黑暗中,僅有一個來自最喜歡的人的吻,輕柔地落在了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