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內先上的兩位國立大的學生依然拿若有若無的視線瞥她,尤其是那個黑發棕眼的小矮子,他看她的視線簡直像是小狼看到肉一樣,邊看還邊嗅鼻子。
……艾栗心中悲傷,就怕她再引起這群人的興趣,為了保住貓命,她第一場擺出十分專業的狙擊姿勢,最後拿了個及格分,隻比旁邊的Beta好上一些。
她溜下場,見侍應生少年伸手,她懵了一下,下意識地也抬高手臂。
他朗笑一聲,和她擊了個掌,艾栗肩膀一顫,突然發覺這看起來平易近人的少年,手套下的掌心同樣寬闊粗糙,攜有粗繭。
“做得不錯,可以提前慶祝勝利了。”
艾栗:“可是我們的分數比那兩個國立大低了一半……?”
少年:“這有什麼,我是內部人員。”
……好吧,這狡猾的內鬼。
艾栗站在場外,看著侍應生上台的背影,然後她突然呆了呆,察覺到有一道明晃晃的視線黏在臉上時飛快向旁掃去——
恰好捕捉到那個小狼似的Alpha彆扭收回視線的動作,還裝模作樣地抱臂“嘁”了一聲。
臭小鬼,彆以為她沒發現你盯著她看哦。
艾栗鼓起臉,怕小狼旁邊的棕發Alpha會毆打自己,最後還是克製住自己內心黑暗的毆打小孩的衝動。
身穿深藍色製服,腰身柔美的棕發美人把小矮子的頭按下去,歉意地對她笑了笑,似是發覺了同伴剛剛不禮貌的打量。
美人一笑,艾栗隻好消氣。
等她這邊發完呆,侍應生的比賽都快結束了,她呆了一下,趕忙去看計分板,然後被“內部人員”的優勢給嚇到。
艾栗:……居然反超了,優勢雖不大,但確實是反超了!
這說明他剛剛不僅補足了她落下的一半分數,在此基礎上還直線越過了新上場的兩位國立大學生的成績,普普通通侍應生,竟恐怖如斯!
艾栗眼神空白地看著侍應生狙擊後輕鬆翻躍下台,帶笑在她麵前揮揮手,呼喚這顆呆住的貓貓頭。
“餓了嗎?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
“不用,你剛剛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
艾栗語無倫次地比劃:“就是……剛剛的分數,你是怎麼做到的?”
看上去她餓了的這件事都比剛剛的成績來得重要,侍應生語氣沒有變換:“瞄準目標,扣下扳機,很簡單就能做到,你要學嗎?”
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吧喂!可他的語氣又理所應當,聽起來毫無炫耀的意味。
艾栗瞪他,狐疑道:“雖然不太禮貌,但請容我提出合理的質疑。”
“沒問題,請說。”
“……你這內部人員是不是悄悄更改後台分數了?”
問出口艾栗就覺得這樣說不太好,她撓撓臉頰,下一句就想接上道歉。
但侍應生卻露出爽朗的笑容,聳聳肩:“哈哈,沒必要糾結,選你認為合理的解釋就好。”
他情緒穩定,待人寬容自在,看著就不是會被一兩句話觸怒的人。
艾栗眨眨眼,突然抬頭,看他一眼。
第二場是小型機甲組裝。
如果說前一局艾栗不劃水還能幫上忙的話,第二局她就徹底抓瞎了,艾栗蹲在侍應生身前,打量後方兩組國立大學生手中逐漸成型的機甲一眼,又看他慢悠悠組裝的動作。即使並不想在這裡出風頭,也不由自主為他感到著急。
“來得及嗎?”
“沒問題。”
他噙著笑意,手套下的修長指骨力度穩定,組裝的動作猶如在彈奏一曲鋼琴樂。
過了幾分鐘,在艾栗震驚的眼神中,他指節輕敲了一下小機甲的背部:“好了。”
艾栗緩了緩,這次她冷靜許多:“地麵上的那些零件還有那麼多,這算完成了嗎?”
侍應生:“嗯,相信我。”
艾栗:“又因為你是內部人員?”
侍應生忍不住笑了:“當然。”
艾栗盯著他的眼神愈發詭異,像是在看一隻會騙走貓吃掉的大尾巴狼一樣。
……結果機器評分的時候,侍應生的組裝完成度果然最高,加上他去除了冗多的零件,技術分蹭蹭上漲,最後又因為用時最少,他們拿到第二局冠軍毫無懸念。
艾栗已經木然了。
他們連勝兩局,並且第二局分數高得恐怖,相當於已經把免享全店甜品的優惠收入囊中。
但流程總要走完的。
競技賽進行到現在,在冠軍內定下來後,場內的氣氛也變得隨意許多,國立大那兩組Alpha終於也不再頻頻朝她的方向看來,這讓艾栗鬆了口氣。
不知是否考慮到前兩局競技專業性太高的緣故,甜品店最後設立的一關叫“同心協力”,同組的參賽者要將同伴托起來,咬到架子上掛著的從一米八到兩米不等的蘋果,之後兩人交換位置再進行一遍流程,總算有了點娛樂的意思。
這就到了看樂子的時間了,比賽需要肢體接觸,然而上場的大多是臨時組隊的陌生人,體力也有差距,不少人滿頭大汗托不起來同伴,被周圍群眾哈哈報以善意的哄笑。
就連那幾個國立大的,體能是怪物級彆的Alpha臉色也不太好,Alpha討厭和同性肢體接觸,尤其是那個棕褐色皮膚的小矮子,臭著臉托起比他高上許多的美人同伴時,表情跟挨了一刀似的。
艾栗看得有點樂,心裡為小矮子的遭遇感到幸災樂禍,然而察覺到侍應生同樣含笑望向她的目光,她後頸一僵,突然感到一絲熱意爬上臉頰。
“進行到最後一關了,”他沉吟著,禮貌地詢問她的意見,“可以抱你麼,艾栗。”
侍應生喚出了他剛剛在簽名表上得知的名字。
艾栗心底“嗚”了一聲,揪著衣角,臉頰爬上越來越濃的紅暈,剛剛光顧著看彆人樂子了,完全把她自己忘了啊……!
“抱歉,看起來這關我需要你的協助。”他溫和陳述的語氣給了艾栗最後一刀,劃水兩局的艾栗掙紮一通,最後放棄抵抗,身穿針織衫白裙的Beta小女孩紅臉低頭片刻,最後訥訥地朝他伸出手臂。
侍應生看著她,隨後俯身下來,將她抱起。
艾栗下意識將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問到對方身上令人眩暈的湖水氣息。
“最高的需要將我拋起來吧?”
“啊,是的,那個就不用夠了。”
艾栗抿緊唇,雙手扶在他清瘦的肩膀上,等侍應生移動到第一個蘋果架下,艾栗想了想,伸手摘下太陽帽,仰頭張開唇瓣,去咬下了第一顆蘋果。
侍應生從下方注視向她,感知到他的視線,艾栗把蘋果拿到手裡後便迅速戴上了自己的帽子,把自己的木乃伊腦袋遮起來。
“是不是,看起來有點笨……”她有點尷尬,捂住腦袋說。
“不,我是覺得,”他這次十分認真地否認了她的猜測,斟酌著道,“你額頭的傷看起來很嚴重。”
“現在痊愈得如何了?”
“還、還好啦。”
侍應生頓了頓,隨後將她放下。
艾栗拿著蘋果,疑惑仰頭看他。
……這樣看去,他也有快一米九了吧?好高。
“抱歉,我本是看你一個人坐在路邊,表情難過,所以帶著你來參加活動,想讓你心情變好一些,”他無奈道,“沒想到又會讓你產生負麵情緒。”
“沒事沒事,”艾
栗愣了一下,才發覺他是在為她剛剛為了摘掉蘋果,露出傷口時表現出來的自卑而道歉,
“我沒有難過,而且你可是一個人贏了兩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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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抱我了嗎?”艾栗話語噎在喉嚨裡,指了指上麵剩下的蘋果。
侍應生看著她的神情,笑起來:“嗯,沒必要了。”
他沉思:“我們放棄半局仍然有優勢,接下來你將我抱起,我處理掉剩下的蘋果就好。”
艾栗一愣,然後無語地凝望向他:……
他適時提出來:“有什麼疑問點嗎?”
“你覺得我這樣像是能抱起你的樣子嗎?”艾栗伸出自己的細胳膊比劃到他腰間,表情悲憤。
都不知道該說這個人是天才至極還是笨蛋了啊可惡!
雖然抱不動這看上去瘦高的侍應生,但比賽結束前,流程總要走完。
於是艾栗隻得大鵬展翅,羞憤地張開雙臂把他抱在懷裡,臉憋得通紅——她已經用上這輩子最大的力氣,可還是無法讓他的鞋跟離地半寸!
“對不起。”她垂頭喪氣地道歉。
“沒關係,”侍應生俯身,整理她的帽子,“我希望擁抱而言對你是快樂的事。”
“最後這場比賽以此收場結束也沒關係,以我們的積分拿到最終獎勵十拿九穩,我的安慰有讓你開心一些嗎,艾栗?”
“……好了,開心了開心了。”
艾栗捂臉,已經受不住後方群眾對他們的起哄了:“反正抱不動,我們就先分開,你……”
啊,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對了,你的名字是?”艾栗慢半拍地問。
……
銀河訓練場,培訓教室。
新生聯賽主攻方向初選結束,列奧·德文希爾襯衫散開,單臂撐在桌上,眯眸看著教室前方投影出來的資料。
講台上,戰力分析導師的聲音響起:“……你們能走到這裡,都是萬中無一的天才,為了替銀河爭奪榮譽,我相信在座各位都會竭儘全力,在賽場上有著優異的發揮。”
“我們的老對手中,需要注意的依然是教廷軍以及國立大,今年教廷軍的新生首領身份神秘,入學至今從沒在公共賽場展現過實力,因此對他的分析暫且保留。”
“極為需要注意的是國立大今年招收的新生代表,被譽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無論軍械應用還是體術方麵,可謂全係精通,並且擁有著神降般的指揮才能,不容忽視的團隊領導力……”
“平民而已。”台下有看完資料的人嗤笑,銀河軍校的少爺們把階級看得比什麼都重,對導師如此吹捧一個平民的行為自然感到不悅。
教師並不認同:“儘管如此……”
想了想,他理智地打斷話音,不願在此事上惹怒這群大少爺們。
同樣出身於中產階級的導師心裡卻想:
……今年銀河軍校在聯賽上的勝算本就渺茫,不僅國立大招收到了新出世的天才,
教廷軍雖不顯山露水,可從有限的資料分析來看??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那位神秘的首領也在指揮方麵有著才能。
銀河的新生裡,卻缺乏一位作為團隊靈魂的指揮人物啊。
希望這群大少爺被他們看不起的“平民”踩在腳下時,還能這般高傲地笑出來。
導師推了推眼鏡,收起心中隱晦的惡意,繼續為學生們講解今年的聯賽情況。
同時,列奧手指翻開桌上的冊子,看到位於第一頁的人物,他們今年最重視的那位國立大的天才——
印在所有資料上方的,赫然是他的姓名。
[應霆洲]。
……
比賽結束後,在甜品店二樓的包間之中,艾栗與侍應生交換了光腦號碼,賬號名字就是他的真名,她看著“應霆洲”這三個字,總覺得有些熟悉。
奇怪,是哪裡聽過呢?
“好啦,這樣就可以了。”
他似乎不常用光腦,最後還是艾栗操作一通,把自己加入了他的好友列表內,艾栗看了眼,發現他空蕩蕩的好友列表人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加上好友後,就能隨時聯絡了嗎?”
說著,侍應生……不,應霆洲指節抵著下巴觀察片刻,通過聊天界麵向她發了條信息。
艾栗:“你我都有空的時候就可以聊天呀。”
她回了他個笑臉,繼續往嘴裡塞蛋糕吃,“不過我現在就讀的學校課程安排很緊張,我可能不是每天都能看到消息。”
應霆洲:“這麼說來我也是,但如果可能,我希望每天都能與你保持聯絡。”
艾栗:“……啊,為什麼?”
他思考了下,隨後認真看向她道:“我希望能更與你產生更多話題和交集,為此,我想我需要更多了解你,如若你想得知更深層次的緣由——”
“你相信一見鐘情嗎,艾栗。”
身穿侍者裝的年輕人直視向她,條理分明道:“我一直無法理解人的感性部分,過於敏感的情緒;
今天在路邊注意到你的那刻,我想我有可能理解這種朦朧而抽象的思維,請允許我為此做出努力。”
請允許我追求你,艾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