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在一邊哭喊起來:“不是說換骨髓就可以了嗎,怎麼會突然這樣。”
醫生沒有說話。
有時候一個人得了大病能不能好,除了身體的因素更取決於這個病人的求生欲有多強,可從白莎醒來以後在白莎身上感覺不到任何求生欲望,這也是白莎的病情忽然加重甚至蔓延到了彆的器官的原因。
當夜美國一個醫生來到了a市,這是裴少沐從美國請來的,全球最好的醫生。
然而他的結果也是一樣,白莎性命垂危了,而且很可能活不過一個星期。
莉莉當場就昏倒了。
而溫甜則說不出的感覺。
她不喜歡白莎,可知道白莎活不過一個星期後,心中卻沒有情敵終於要死了的痛快,而是一種澀然的複雜情緒。
她看向裴少沐:“裴少沐,你陪陪白莎吧。”
裴少沐的唇抿得緊緊的。
溫甜可以看出裴少沐在壓製著自己的情緒。
她默默走到了一邊。
片刻後裴少沐走進了白莎的病房。
他給白莎親手削了一個蘋果,將蘋果削成一小塊一小塊,然後喂給白莎。
白莎很順從吃了。
吃到一半的時候她忽然說道:“william,這是你第一次給我親手喂水果吃。”
她頓了頓又道:“william你還記在你在德國那半年嗎,你開始行動不便我就是這麼喂你吃東西的。”
裴少沐隻覺得一股酸澀像大浪一搬席卷了他整個心頭。
他幾乎都呼吸不過來。
他看著白莎,這個他虧欠太多的女人。
可如今上天竟然連一個償還的機會都不給他。
“白莎。”裴少沐艱難地吐出了這兩個字。
白莎深藍色的眼眸閃過了一抹縹緲:“william,我快死了是不是?”
“白莎,你不會死。”
白莎笑了一下:“william你不要騙我了,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可是我一點都不難過甚至忽然覺得是解脫了。”說完她看著裴少沐,眸中中浮動著幽碎的光芒:“在很多年前我遇見了你,那時候我覺得你就是我人生裡的全部了,如果沒有你我的人生就沒有一點意義了,而你也不會屬於我,所以這是上天給我的一個解
脫機會吧。”
“白莎。”裴少沐猛然抬高了聲音,他眼眶有些發紅:“你給我聽著我會請最好的醫生來看你,你會沒有事一定會沒有事!”
白莎苦澀搖頭。
她沉默了片刻後開了口:“william,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她懇求看著裴少沐。
“我答應。”裴少沐甚至都沒有問白莎的請求是什麼就直接說道。
白莎輕輕道:“在我生命最後一刻以丈夫的身份陪我回德國,陪我見見我的父親陪我度過我人生中最後的時刻。”
……
裴少沐找到了溫甜,他必須征求溫甜的同意。
“我同意。”溫甜看著裴少沐的眼睛:“我全部都同意。”
裴少沐摟緊了溫甜,他聲音沙啞:“溫甜,讓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溫甜緩緩道:“好好陪著白莎吧。”
裴少沐將溫甜揉得更緊了,像是幾乎要將溫甜給揉碎在懷裡一般。
良久以後裴少沐才將溫甜放開。
當夜,裴少沐和白莎乘坐飛機趕往德國。白莎留在醫院已經沒有必要了,更重要的是裴少沐請來的全球最好的醫生告訴了裴少沐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