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歐陽傳豐氣急敗壞。
“哦?”紅衣孩童轉頭左望。
歐陽傳豐已經喪失了爭奪靈符的資格,再無顧忌,“他們一起上台的有八個人,你每次發問,他們都兵分兩路,如此投機取巧,哪有公正可言?”
“法無禁止即可為。”紅衣孩童隨口說道。
“法還不禁止偷人呢,也可為?”歐陽傳豐歇斯底裡。
“可為,”紅衣孩童點頭,“法不禁止偷人乃是立法之人明白男女之事發乎天性,即便立法禁止也禁止不住,隻要不懼東窗事發之後千夫所指,可為。”
紅衣孩童此言一出,場外嘩然一片,歐陽傳豐也是豁出去了,一旁的龍顥天拉都拉不住,“你這是哪門子神仙,都說萬惡霪為首百善孝為先,如此寡廉鮮恥之事你竟說的冠冕堂皇?”
“謬,謬,謬,”紅衣孩童連連擺手,“強迫和欺騙女子方為罪惡,隻要你情我願,不管正緣還是偏緣都不是罪過。再者,我們地府論罪也不受儒家桎梏,重法而輕禮,萬惡並非霪為首,百善也並非孝為先,正所謂人命關天,萬惡以害命為首,百善以救命為先。”
“這都什麼歪理邪說,當真是聞所未聞。”歐陽傳豐氣急敗壞。
紅衣孩童並不惱怒,隨口說道,“你們不管對錯,隻要不合你們心意,你們就抨擊詆毀,這是世人的通病,你為何不能試著靜下心來,仔細推敲一下我說的是不是確有道理?”
“我是個粗人,說不過你,總之就是不公平,我們都不服。”歐陽傳豐說道。
紅衣孩童笑道,“我們是神仙,少說也活了幾百年,而你們隻是凡人,活了不過區區幾十年,見識自然不能與我們同日而語,我們無法讓井蛙明白何為大海,我們也無法讓夏蟲明白何為冰雪,若想讓你們心服口服,我們的所作所為必須完全遵循你們的認知和行事準則才行,但我們不能那麼做,所以我們也不在乎你們服還是不服。”
紅衣孩童言罷,不再理會歐陽傳豐,伸手抓過柳天林的左手,開始轉移護身銅符。
“他是靠彆人提醒才答對問題的,你給他靈符不合規矩。”嫉妒令歐陽傳豐麵目猙獰。
紅衣孩童轉移靈符的同時隨口說道,“你隻看到了彆人提醒他,卻沒看到他虛心求教,世人大多自以為是,聽不得彆人意見,能虛心求教的人並不多,能遇到一個見識過人且願意指點自己的友人更是難得…...”
不等紅衣孩童說完,歐陽傳豐便打斷了他的話,“哦,搞了半天,原來你早就知道是誰在背後幫他!”
“我當然知道,”紅衣孩童笑道,“我先前故意逼問他,隻是看他會不會背信棄義,出賣朋友。”
聽得紅衣孩童言語,大頭恍然大悟,怪不得先前長生自己不站起來,還接連製止自己站出來為其頂罪,原來長生是猜到了紅衣孩童的用意,如果那時候自己突然站起來頂罪,就會徹底打亂紅衣孩童的計劃,無法完成對柳天林最後的考驗。
片刻過後,紅衣孩童將護身銅符傳給了柳天林,隨即收手後退,照例提醒,“自這一刻起,你便得到了無限壽數,但同時你也背上了懷璧之罪,遇事當三思而行,切忌魯莽偏執。”
“仙長教誨,在下定會牢記於心。”柳天林躬身回話。
“不要忘記這枚銅符你是怎麼得來的。”紅衣孩童笑道。
“仙長放心,在下沒齒不忘。”柳天林回答。
就在此時,被晾在一旁的歐陽傳豐再度咆哮,“假公濟私,不公平,不公平!”
聽得歐陽傳豐言語,紅衣孩童無奈轉頭,“好了,好了,適可而止,不要胡攪蠻纏了,我活了幾百歲,平和豁達,不與你一般見識,但世人大多沒有我這般度量,你如此行事,怕是會多樹仇敵,無謂惹禍。”
紅衣孩童言罷,轉身衝四方拱手道彆,最後又笑著衝長生點了點頭,轉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