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Clara猛一拍手,眼眶瞬間泛了紅,“捉到了…捉到了。警官,那我提供的線索,還有那個手套,起沒起作用啊?”
三福與Clara對視幾秒,似乎讀懂了她眼中的渴望,點頭道:
“當然呐,起到了關鍵作用的。”
Clara啟唇想道一句感謝,或者說兩句‘幸虧有我啊,殺美妮的凶手才能這麼快被抓住’,但聲音還發出來,嘴巴已癟,情緒已經失控。
下一瞬,人已經哭的說不出話了。
三福歎口氣,拍拍Clara肩膀,也不知該怎麼安慰。
他寧肯刀山火海去捉凶,也不願做這種跟受害者親朋打交道的工作,實在做不來啊。
家怡已經走到警署門口,瞧見三福和Clara的樣子,抿了抿唇,又折回去。
她與三福對視一眼,點點頭便幫助三福解脫。
待這一方區域隻剩兩人,家怡才開口道:
“Clara,明天我會親自去趙美妮家裡通知她的父母來領屍,你要不要跟我一道去啊?”
Clara本來還在悲傷,忽然聽到還有可以為趙美妮做的事,立即抹去眼淚,點頭道:“好哇,madam,你幾點出發啊?”
“我明天給你打電話,你在家等我吧。”家怡拍拍她肩膀,看一眼警署牆壁上掛著的鐘,柔聲道:“回去吃飯吧,然後好好睡一覺,今晚大概要下雨了,趕在雨前出發啊。”
“知道了,madam。”Clara點點頭,跟著家怡一道走出警署。
分道揚鑣時,她又忽然拉住易家怡:“多謝警官們幫我洗脫嫌疑。”
“知道了。”家怡點點頭,邁開大步走到街邊。
等候已久的吉普車門被推開,劉嘉明探頭催促道:“快上來,羊腩煲已經急不可耐了。”
家怡哈哈一笑,貓腰瞬間便被大吉普吞進肚腹,揣著她直奔魚肉羊肉的香甜之鄉。
……
……
第一天,鋪天蓋地的報業新聞又變了方向。
昨日無辜又可憐的秦某梁,今日異變為殺人魔女。
昨日沽名釣譽的女警,今日也搖身一變成正義女俠。
那些昨日還信誓旦旦為秦紅梁撐腰的報業,今日紛紛轉向,對昨日事再不提及,隻大篇幅書寫新篇章:
魔女秦某梁不敵正義,束手就伏,痛哭流涕全無風度。她不僅無人性地殺害朋友,還企圖栽贓陷害室友,更欺騙報業汙蔑正義女警易家怡,蛇蠍心腸,罪不可赦。
家怡卷起報紙隻看了一眼,便淡笑一聲,雲淡風輕地將之隨手丟在一邊。
而在幾公裡外,昨天寫易家怡壞話的報業公司總編辦公室內,兩位主編正坐在總編麵前彙報今日報紙銷量。
“銷量大跌啊,市場部做過簡單的調研,說昨天我們胡說八道抹黑神槍手警官,是無良報業,都拒絕購買啦。還有人說反正是胡說的報紙,買了讀呢,浪費時間啊。”小胡子主編因為心急,話也沒有怎麼修飾,直白的就講了出來。
總編果然麵色變得難堪。
另一位白麵主編忙打岔道:“今天銷量最高的好像是青橙日報啊,據說那個叫聶威言的記者,占用專欄版麵,寫了易警官的故事啊。
“我讀了下,說什麼從小就刻苦,年少喪父喪母,是跟哥哥和弟弟妹妹一起長大的,好不容易的。
“雖然清苦,但誌向高遠。逐漸長成無畏凶手的罪惡克星啊。
“這個聶威言是從易警官還沒有進重案組開始寫的,哇寫的跌宕起伏,簡直把警官吹到天上去了,女俠仙女一樣啊。
“今天的報紙瞬間脫銷,青橙報業臨時開了幾台機器,加印了30%送入市場,也被賣光了。聽說深水埗那邊賣得最誇張,報紙才送到報攤呐,眨眼就沒啦。有的人想看易家怡警官的故事嘛,跑了好幾天報攤都買不到,鞋子都跑爛了,仍然隻能空手而歸,好慘呐。
“現在青橙日報已經在考慮出一期警官特刊了,專門講幾位神探的英雄事跡,今天通版的易家怡警官的故事,也會收入。”
“這個聶記者顯然早有準備嘛,肯定是警署公共關係科給通了口風了,不然怎麼這麼快能出這麼詳細的文章啊?”總編皺起眉,拍桌急得訓人:
“讓你們多跑跑公共關係科,你們一個個屁股像掛了秤砣一樣動彈不得啊。現在怎麼樣?報紙爛在報攤都賣不掉啊。人家當贈品,你買青橙日報,送我們的報紙,市民都不要。你們說怎麼辦?我前天怎麼說的?報道案件呐,不能隻考慮吸引眼球嘛。
“人家是神勇破案的正義救星嘛,偏偏被你們說成是沽名釣譽。
“這個易警官呐,上了多少次報紙了?啊?一看就有背景,有說法的嘛。你們怎麼就這麼白目,要去觸人家的黴頭啊?
“不記得她第一次登報時,被稱為什麼?
“福星女警啊!
“現在好啦,你們惹了福星女警,自己變成什麼?
“黴星啊!倒黴的黴呀!”
急功近利!
豬腦子嘛!
總編越罵越氣,仿佛要將兩員大將通通開掉一般。
兩個主編垂頭耷眼,大氣也不敢出。
隻悔不該聽那個凶手的話,買她的什麼所謂獨家新聞。
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