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他們得到通知的時間就比其他部門晚,能在擁擠的街道上殺出重圍,這個時間趕到,都算厲害的了。
才要打道回府,遊兆華的目光忽然落在不遠處的救護車處。
“咦?那不是方鎮嶽、福和易家怡嗎?”他路上就聽對講機裡不斷有人通報寶金銀行的現場狀況,知道劫匪已就伏,其他就是拉拉雜雜的指揮各部門配合工作的命令,關於具體怎麼跟劫匪槍戰的細節卻還不知道。
瞧見那人似乎負了傷,便邁步走去,準備問個究竟。
可才走了兩步,他又頓住,轉頭問Tony:
“那是不是O記那個天王老子來了都要被他罵一頓的陳警司?那個威名赫赫的白眉鷹王?”
Tony仔細一看,立即點頭道:“是陳警司,這次活動是他親自指揮。”
“他怎麼在跟方鎮嶽他們講話?這次不是O記的任務嗎?讓方鎮嶽他們趕上了?”遊兆華又加快些許步速。
隨即便見白眉鷹王跟易家怡講話時,居然溫柔地笑了。
溫!柔!地!笑!了?!
他居然在白眉鷹王的臉上看到了溫柔的神情?而且還笑了?
難道是在幾分鐘內製服劫匪太高興了?
可怎麼是對著易家怡那小姑娘呢?
遠望過去,萬草叢中一點紅,小女警靚得不得了。尤其被一群老糙漢子襯托的,好正點。
難道老長官也喜歡漂亮的後生警察?
白眉鷹王是到了含飴弄孫的年紀,對金童玉女般的後生沒有抵抗力了嗎?
怪不得每次見陳sir、黃sir這些老長官時,他每次得到的都是橫眉冷對和肅容嚴厲。原來不是自己不討喜,是自己長相不過關嗎?
距離救護車還有十幾步遠時,遊兆華忽然被幾個女記者圍住。
他想繞開,請媒體去采訪公共關係科,卻聽一個女記者嘴快的大聲問:
“警官,看你的名牌也是重案組,請問你也與那位勇擒劫匪的威猛探員同組嗎?你知不知那位女探員為什麼槍法那麼準?那位特彆高大的探員是不是他們中的沙展?他為什麼那麼神勇自信,是不是以前做過飛虎隊?或者是不是神槍手隊MarksmanTeam的隊員呢?”
遊兆華猛然頓足,不敢置信的看向兩名記者。
什麼?
方鎮嶽帶隊擊殺名劫匪、擒獲最後一名劫匪,一舉擊潰的搶劫團隊?
是B組個探員做的?
這麼大一槍擊搶劫案,就他們仨?
還帶著個連配槍都未沒申請下來的易家怡?
關二爺下凡嗎?
遊兆華瞠目結舌,再轉頭望向方鎮嶽一行時,頭發都要炸起來了。
他眼睛瞪得像銅鈴,幾次啟唇都說不出一句話,撥開媒體,他疾步走向救護車。
怎麼他探案不如人,連神勇也比不了啊?
……
這邊白眉鷹王已經帶著O記的人離開,隻剩方鎮嶽人靜等負責這次案子的人來領他們去做凶案現場重現。
福頭伸到方鎮嶽背後,對坐在方sir另一邊的易家怡小聲道:
“哎,神勇十一,回頭去醫院的時候,你沾點嶽哥身上的血,往自己身上抹一抹,讓傷勢看起來重一點。”
福說著,指了指方鎮嶽胳膊上流出來的血。反正也流不回去了,彆浪費,給大家分一分,抹一抹,廢物血利用一下。
“為什麼啊?”家怡也將腦袋伸到方鎮嶽背後,與福哥在方sir寬厚身體遮擋下,講悄悄話。
“咱們警隊有福利的,因工受傷後,可以獲得1到96個月收入不等的經濟補償!你傷勢越重,補償越重。你看嶽哥這個,怎麼也要幾十個月的薪水補償。咱們也搞得看起來嚴重一點啦。”福一本正經道。
方鎮嶽轉頭看了眼肩膀,剛換上的白色紗布已被滲出的鮮血染上許多細小紅點。他這流血量雖然不至於貧血,但還是要儘快結束所有事,趕去醫院縫針的好。
自己流了這麼多血,自家兩個探員不說擔心擔心他的身體,想辦法幫他補補血,居然還在算計著把他的廢血再利用。
抬頭瞧見遊兆華大步流星趕過來,他輕咳一聲,提醒躲在他身後講胡話的兩隻:
“來人了。”
家怡和福立即如兩隻發現情況的草原獴,忽然從方鎮嶽背後探出頭,正襟危坐抬頭張望:看看是誰來了。
原來是一肚子震驚和感歎的遊沙展。
遊兆華對上人視線,揣了滿肚子的話,又忽然無言。
正想著是玩笑幾句,詢問個究竟,還是先恭喜,腰間BB-call忽然急切大叫。
與此同時方鎮嶽等人的BB-call也齊聲鳴響,大家不約而同掏出BB機查看:
【請附近探員速至荔枝角道229號3棟306單位,室內一女屍。】
方鎮嶽、福和易家怡幾乎同時從救護車上跳下,抬頭動作一致地尋找方鎮嶽的吉普車。
遊兆華一瞧著他們神態,就知道他們要領案子赴現場了。
就這個人一身血一身傷的狼狽樣,到了現場彆把街坊住戶嚇到啊。
他一把按住方鎮嶽未受傷的肩膀,想將之按坐回救護車,卻未能得逞,尷尬地摸摸鼻子:
“你們還是儘快去醫院吧,這個案子我們A組接了。”
方鎮嶽目光挪向他,未置可否。
“放心,A組也一定儘快偵破。”遊兆華似乎是被激發了奇怪的競爭心,他士氣滿滿的向方鎮嶽保證,又對著福和家怡笑笑,轉身一甩外套下擺,便帶著手下兩個探員,大跨步趕往他們來時開的小型警車。
再次路過那群媒體人時,遊兆華對上一位記者的鏡頭,笑著用拇指指了指身後救護車上坐著的人,驕傲道:
“我們CID的人!”
說罷,昂著頭不可一世地離開。
仿佛這次立大功的,是他本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