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貴的!”
“有一次警署空調檢修,他把人帶去自己清水灣彆墅的家裡開會。聽說光房子就2000多尺啊!三層!有天台,有大院子!”
“好想去重案B組,跟方sir啊。”
“很難的,遛你的街吧。”
“聽說易家怡常常幫方sir點單,好像方sir一個月給她很多錢,要是不夠,就再補給她,要是有剩,就都是她的紅包。好開心啊!”
“那有什麼開心的,讓你跑前跑後的做各種雜事,你願意嗎?”
“我願意啊……”
“沒出息!”
“易家怡上次幫方sir送東西,好運發現凶器,上了報紙。肯定以後多往方sir他們身邊蹭,還能再上一次吧。”
“得了吧!破案最多的警長,一年要上多幾次報紙都難,她以為自己是大明星啊?”
“不過算了,她人蠻好的,之前看到都笑嘻嘻的,我隻是羨慕她,有那麼一點點酸,其實不討厭她啦。”
“誰說討厭她了。她那麼出風頭,聊一聊嘛,又不會少塊肉嘍。”
易家怡聽到裡麵有走動聲,知道她們差不多換好製服了。
這時候走進去,肯定很尷尬,她忙踮腳快走兩步,假裝從對麵回廊穿過來的樣子,避免彆人懷疑她偷聽。
果然才走到回廊拐角,兩個軍裝女警便從禮貌走了出來。
易家怡假裝沒注意到,並不把視線往那邊轉。想著大家相安無事就這麼分道揚鑣挺好的,哪知樓上忽然走下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居然是法醫官許君豪。
“許sir。”
“許sir早。”
兩個軍裝女警禮貌招呼,許君豪回禮時,也看到了易家怡,不等小女警閃進走廊另一邊,就抬手道:
“家怡,早啊~”
易家怡隻得頓足,在兩個軍裝警和許醫生的注視下轉頭,笑著跟所有人打招呼。
許君豪心情似乎不錯,也沒什麼事忙的樣子,居然溜達向易家怡,一邊捋長發一邊閒聊:
“以後不用穿製服了,買幾套靚衫穿呐。”
已經轉身往另一邊走的兩個軍裝女警捕捉到關鍵詞,忽然都停了下來。
全香江人都知道,警署裡隻有便衣警察才能不穿製服。
所以,易家怡為什麼不用穿製服???
“隻能等休息日了。”易家怡撫了撫寬鬆襯衫,“都是以前的衣服了,上學時也是大多數時候穿製服,常服都沒兩件。”
“哈哈,是啊,這樣看還挺像學生的。跟著方sir他們去捉人,會被欺負吧?倒很適合刑事情報科,你走到壞人對麵了檢視人,都不會被懷疑。”許君豪走到易家怡身邊,拍拍小女警肩膀,鼓勵道:
“不過我聽方sir說了,你在刑事偵緝這一塊兒有天賦,以後在重案B組好好乾啦,我看好你。”
慢慢往外挪的兩個軍裝警聽到這一句,眼睛瞪的幾乎要從臉上蹦出去。
她們震驚著,卻不能大叫。隻能沉默著走遠,背對著易家怡和許君豪,任五官逐漸扭曲。
嫉妒使軍裝女警麵目猙獰。
……
易家怡跟法醫官許sir道彆後,又拐回更衣室,取了自己的東西,退掉小櫃子,才拎著一雙備用襪子,一件小外套和幾件雜物下樓。
這些東西以後可以放在辦公桌下的小櫃子中了。
腦子裡想著方才兩個軍裝女警的話,八卦自己的,以及八卦方sir的,習慣性的提取信息,胡思亂想。
抱著東西推開重案B組辦公室的門時,腦中隻閃過“怎麼今天關著門”的念頭,警惕心則一點沒有。
忽然一捧花懟到麵前,完全不設防。
易家怡嚇的尖叫一聲,差點舉起手裡的雜物去打捧花的人。
劉嘉明以歪著腦袋,掛著大大的笑臉,開口迎接:
“歡迎十一加入重案B組大家庭,進了這個門,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家怡傻笑著接過鮮花,不好意思的嗅了嗅,開心的呲牙。
不過,花好像是她早上買了剛插進花瓶的鮮花。
Gary將白板敲的鐺鐺鐺響,仿佛在擊鼓一樣,又高舉雙手搖搖擺擺,左跳右跳兩下,隨即笑道:
“剛才我就算為了歡迎十一,敲過鑼,舞過獅子了啊~”
“太敷衍了吧!”三福哈哈笑著走過來,雙手奉上一杯奶茶,“來,十一喝茶。”
家怡接了杯子後,他又遞給劉嘉明和Gary一人一杯,裝模作樣碰杯後,三福拍拍易家怡肩膀:
“喝過滴血結拜的酒了,以後出生入死,兩肋插刀!”
說罷將杯子倒置,果然喝的乾乾淨淨,一滴奶茶也沒有了。
奶茶好像也是家怡早上準備好,放在公桌上的。
“十一過來,拜二爺啦。以後還當B組的福星小女警,一起洪福齊天,安安全全的破案。”林旺九朝著家怡招招手,將早點好的香遞給家怡。
小女警乖乖接過,聽九叔的話,認真燒香拜二爺。
早上她其實已經拜過一次了,香爐裡插著的已燃了大半的三炷香,就是證據。
林旺九滿意的拍拍她肩膀,想到自己之前被她耍的團團轉,還有些不自在,但轉念記起這家夥‘畫圈必中’的神秘能耐,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忌憚。
便歎口氣,忍下了抱怨。
易家怡被大家用奇奇怪怪形式歡迎了一通,終於像結婚跳火盆過長路一樣,走到了新郎……不是,走到了方鎮嶽麵前。
“什麼形式都被他們用了,鮮花、奶茶、燒香、舞獅子……”方鎮嶽歪坐在桌子上,想了想,輕輕往下一蹭,兩條長腿便穩穩落在地上。
他整了整衣裳,又跺腳將褲子上的褶皺抖開,隨即低頭看了看自己,才挺直胸膛,抬起頭,笑望著易家怡展開雙臂,“那我隻能給你個擁抱了。”
“方sir,太狡猾了吧!”
“十一才第一天來!”
“我剛入組的時候,嶽哥你可不是這樣歡迎的!”劉嘉明還記得自己屁股上被方鎮嶽踢的那一腳呢,當時嶽哥皮鞋上的灰可全蹭在他褲子上了。
“哈哈哈哈……”
易家怡臉騰的紅起,小小年紀第一次被調戲,完全不知該如何四兩撥千斤的應對,怪她經驗太少。
方鎮嶽輕笑一聲,收回雙臂,在易家怡肩膀拍了拍,低沉的聲音中含著兩聲笑:
“以後這些人要是使喚你,欺負你,彆客氣,捶他們,踹也行。”
“喂!嶽哥!”劉嘉明第一個抗議。
方鎮嶽沒理猴子們的抗議聲,從兜裡掏出個東西遞給易家怡:
“還有,不用偷偷畫圈了。這也是你的辦公室了,想什麼時候畫就什麼時候畫。”
易家怡接過來,將東西展開在掌心。
是一支全新的紅色記號筆。
……
入駐重案B組辦公室、拿到新紅筆的第二天,凶案再現。
跟著方sir出警時,易家怡悄悄將新紅筆塞進了褲兜。
坐在警車上有些緊張的小女警,將手伸進褲兜,握緊新紅筆,悄悄嘀咕:
“紅筆紅筆,稱我心意,懲惡揚善,順利破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