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昕自顧自喝了口咖啡,然後推過去幾張照片。
於茵茵瞟了幾眼,像是看見熟悉的人影,這才狐疑著坐了下來。
拿起照片一看,竟然是姐姐和一個猥瑣的男人在說話,姐姐怎麼會接觸這種猥瑣男?
“這個是我繼父,我媽媽最近要和他離婚,但是於衣衣卻暗地裡幫助他找律師來和我媽打離婚官司,我倒是不知道她對我們家的事這麼上心。”李昕笑著道。
聞言,於茵茵不由皺皺眉,眼珠轉了幾圈,又冷笑著把照片丟桌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真以為她是傻子,這心機婊肯定又在錄音,難道以為她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上當?!
“於衣衣和我又沒有仇,肯定是你在背後唆使她搞鬼,這個我一定會告訴你父親,看看你們兩姐妹是怎麼欺人太甚的。”李昕神色逐漸變得認真。
於茵茵臉色一變,瞬間急了,“你少在這胡說八道,真以為我吃飽飯閒著沒事做?你們家的破事我才懶得管!我警告你少在那裡血口噴人!不然彆怪我不客氣!”
本來因為上次蛋糕的事她就被爸媽狠狠責罰了一頓,不僅零花錢也沒了,還被關了整整一周,哪裡有時間去報複這個心機婊!
可是姐姐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姐姐是在替自己出氣嗎?
“不是你還會是誰,上次也是這樣,你居然還故意拉你姐姐下水,你姐姐對你那麼好,你卻這樣害她,你還是個人嗎?!”李昕一臉義憤填膺。
“你胡說八道!”於茵茵氣的立馬站了起來,指著她唾罵起來,“那還不是你這個心機婊的錯,再說我怎麼可能會拉姐姐下水,那個辦法就是姐姐告訴我的,不然我怎麼可能會想到!”
說完,她又喉嚨一噎,臉色肉眼可見變得慌亂,可當看見對麵女孩嘴角的弧度時,又氣的咬牙切齒,“你還要不要臉!”
李昕從口袋拿出手機,按下停止錄音,無奈的聳聳肩,“你說這個讓你爸媽聽見會怎麼樣?你姐姐會不會恨你?”
辦法不在乎多高深,隻要管用就好,對付這種嘴比腦子快的人,激將法永遠是最管用的。
“你這個不要臉的心機婊!我和你拚了!”
於茵茵咬牙切齒衝上來拽她頭發,可下一刻就被隔壁桌一個便衣大漢拽住胳膊,箍的她手腕酸疼發麻。
“你——”
她幾乎氣紅了眼,死死的瞪著眼前人,恨不得把這個詭計多端的心機婊給活活撕碎。
怎麼也沒想到這心機婊居然這麼惡心,居然故意套自己的話,要是被爸媽知道肯定會責怪姐姐,到時候說不定就要把姐姐送出國!
李昕示意保鏢先坐下,跟著又靠坐在那望著於茵茵,“人都說吃一塹長一智,我給了你那麼多次機會,也沒看到你長長腦子,你是不是該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咖啡廳其他人都被這動靜吸引過來,於茵茵左顧右盼深呼吸一口,然後強壓著怒氣重新坐了下來。
“說吧,你要多少錢。”
這個心機婊不就是為了撈錢,真是惡心透頂了!
李昕敲了敲桌麵,“讓你姐姐來找我。”
說完,她直接起身不急不緩走出咖啡廳,也不顧身後那道殺人般的視線。
她要什麼錢,再說要是拿了錢豈不是成了敲詐勒索,她是個良好公民,可不乾觸碰法律的事。
該怎麼做於衣衣肯定知道,如果對方揣著明白裝糊塗,那也沒關係,那對方這個懂事乖巧的人設可就彆怪她來撕碎了。
對方那麼想嫁進唐家,肯定知道如果一旦真相暴露,唐家是絕對不會接受一個表裡不一,唆使妹妹製作老鼠炸彈恐嚇她人的媳婦進門,那對方的美夢可不就要落空了。
果不其然,等她回到學校,下午的課後麵像是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她,如果不是礙於孟嬌嬌在,於衣衣肯定就要找她來談判了。
但是對方也十分能忍,直到放學也沒有找來。
因為周五要去法庭調解,所以她和老師請了半天假,不然以張惠一個人肯定說不清道不明,更彆提取得法官同情。
周五一大早張惠就起來,她特意叮囑對方幾句,待會儘量刺激那個爛酒鬼,讓對方當著法官麵打人,這樣更有利於離婚。
早上九點,她和律師約好在法院門口見麵,等進去調解室時,發現爛酒鬼隻有一個人坐在那裡,而本和他一起來的律師並沒有在。
顯然,於衣衣還是知道該怎麼做的。
不過這件事沒完,彆的她都忍了,可阻止爛酒鬼和張惠離婚這和殺人有什麼區彆,既然做的出,那也彆怪她斷了對方的美夢。
“好了,既然雙方都到場了,那麼我們表明一下雙方態度,原告張惠女士起訴離婚,被告高建輝先生拒絕離婚要求,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女法官看向雙方。
高建輝坐在那死死的盯著李昕,就在昨天那個律師突然不願意接受他的委托,還有那個小娘們也突然銷聲匿跡,他懷疑這些人都是這賠錢貨搞出來忽悠自己的,不然怎麼突然冒出一個人願意給他錢請律師,天底下哪裡有這麼好的事。
這個賠錢貨簡直可惡到了極點!早知道當初就應該把她賣巷子裡去掙錢,不然也不會讓她翅膀硬了來對付自己!
“高建輝先生,你的態度是什麼?”法官再次詢問。
當事人坐在那死死的盯著對麵女孩,眼神跟淬了毒一樣,“離婚?這兩臭娘們也不怕被天打雷劈!”
“當初要不是老子養著她們,這賠錢貨哪裡能長這麼大!說不定早就去做小姐了!現在巴上了富二代,就翻臉不認老子,行啊!先讓老子玩玩,這些年的債就一筆勾銷了!”
他的聲音充斥著整個調解室,女法官眉頭緊皺,從業多年,奇葩見多了,可她第一次聽見這麼毫無倫理三觀的話。
“被告,請你注意場合,這裡是法院!”法官嗬斥一聲。
李昕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一個勁抹著眼淚,整個人顫顫巍巍好像害怕極了。
張惠也紅了眼,怒不可遏的瞪著對麵的畜牲,沒想到這畜牲竟然真存了這樣的歹心,幸虧她聽了女兒的話搬了出來,不然她豈不是害慘了女兒。
想到這,她不由抱著女兒哭了起來,懊惱自己那麼蠢,竟然沒有早點反抗,差點讓女兒落入魔爪,她根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
“想離婚沒門!老子死也不離婚!”高建輝癱坐在那一臉肆無忌憚。
他都已經打聽清楚了,現在離婚沒有那麼容易,隻要自己不願意離婚,就可以一直拖著這對臭娘們,看她們能怎麼樣。
“既然這樣,我建議直接走訴訟程序。”女法官不想多說一句,隻是頗為同情的看著李昕,“同學馬上就要高考了,還是要先以學習為重,千萬不要被家庭糾紛影響考試。”
李昕淚眼婆娑點了點頭,“謝謝姐姐。”
一般的調解都需要非常長,這是女法官最快的一次,主要是被告已經說出藐視法律人權的話,這個肯定會作為庭審因素來考量。
可還沒有走出調解室,高建輝就一把拽住張惠胳膊,“你這個臭娘們!”
他揚起手一巴掌就要抽上去,還好旁邊的律師眼疾手快攔了下來,“這位先生,在法院打人是需要被拘留的。”
“你已經把我媽打成這樣了,你一定要把我們打死才肯罷休嗎?”李昕顫顫巍巍的退後幾步,無助的看向女法官。
後者立馬走上前將人拉開,“被告,這裡是法院,請你嚴肅。”
可能是看到了外麵的警察,高建輝這才惡狠狠瞪了兩人一眼,卻也不敢再動手。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時,臭娘們想離婚,門都沒有!
李昕扶著張惠弱小無助的走出了法院,跟著律師才低聲道:“李小姐你放心,有了今天的事,法院肯定會偏向您的。”
李昕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以爛酒鬼的腦子,在法庭上肯定一激就會爆粗口罵人,說不定還會說出更炸裂三觀的話,這個官司隻要沒有人乾預,百分之九十會判離婚。
隻要脫離了家人關係,對方以後要是再入室打人,就可以直接告他入室搶劫以及故意傷害罪,而不是現在因為一層關係搞的束手束腳。
所以說結婚一定要謹慎,相信男人倒黴一輩子。
越想越氣,要是她沒有穿書,原主肯定就要被爛酒鬼糟蹋了,這種人渣槍斃都是應該的。
下午回到學校,她又問大小姐借了兩個保鏢,然後問了私家偵探爛酒鬼所在的位置,現在就去把那人渣打一頓,隻要驗不出傷哪裡疼打哪裡。
沒多久保鏢就回來了,表示一切妥當,還拍了照片過來,裡頭的人看不出哪裡受傷,卻滿頭大汗攣縮在臟亂的垃圾堆裡。
但大小姐反而不覺得解氣,非要打斷爛酒鬼的腿,不過暫時被她阻止,開庭在即,還是先離婚再說。
等脫離了法律上的關係,收拾那個爛酒鬼的辦法就多了去,隻需要花點錢做個局,那爛酒鬼隻會爛到泥溝裡麻煩纏身。
不過大小姐又嘀嘀咕咕讓她周六過去一趟,不知道是不是孟懷國的意思。
放了學,她剛徒步剛回到小區樓下,就看到一個人在那裡等自己,穿著白色小裙子長發飄飄,看起來乾淨無害。
“李昕同學。”
許是看見她回來,於衣衣立馬追了上來,神色頗有些懊惱,“對不起,打擾到你了。”
李昕瞥了她眼,“知道打擾到我了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