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完全兩個世界!
見他無言以對,鄭殊更來勁,“剛才,你在浴室裡那麼久,做什麼呀?我等你等得都快睡著了。”
他雙手不能動,但腳還可以,因為俞斯年為了避免跟他多接觸,身體都不敢壓著他。
於是他偷偷地屈起膝蓋,往上輕輕頂了頂,“是不是去那個了……嗯?可是,手哪有我舒服……”
話未說完,雙手頓時一鬆,重獲自由,男人一把放開了他。
接著細索的布料摩擦聲傳來,床頭燈一亮,隻見俞斯年已經翻身下了床,低頭正在找拖鞋。
鄭殊抬起手遮了遮被光刺激的眼睛,懵懵地問:“斯年哥,你要去哪兒?”
俞斯年喑啞著聲音回答:“書房。”
他的脖子跟臉爆紅,全身繃得猶如一根弦,似乎再撥弄一下,就能斷了。
鄭殊睜了睜眼睛,難以置信道:“現在?”
他拿起手機一看,已經過12點了。
俞斯年暗暗深吸吐出一口氣,沉聲說:“你先睡吧,我還有點事。”
鄭殊又不傻,潛台詞就是去冷靜一下,男人受不了了。
玩過頭了……
眼看著俞斯年就要走,他當機立斷就一把撲了過去,拉住人,“彆彆彆,我不鬨了,也不說了,我乖乖睡覺,你彆去書房!熬夜傷身啊,斯年哥,我保證!”
他就差豎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眼神真誠得不能再真。
玩玩鬨鬨,隻要雙方樂意,做到哪個程度都行,但是俞斯年不願,他就得適可而止,把人逼跑算什麼,以後還要不要愉快同居了?
俞斯年停下腳步,回頭看他,目光深邃認真,低沉道:“阿殊,我需要時間。”
他做不到像鄭殊那麼開放。
“嗯嗯。”他把人拉回床上,“你明天還要上班,我不鬨你,你彆我當洪水猛獸,什麼時候你說行,咱就行,好不好?”
俞斯年同意了。
燈再一次熄滅,兩人重新躺回床上。
俞斯年閉著眼睛身體背對著鄭殊,但是沒有任何睡意,他其實可以放縱,但是總過不去心理那到坎,不想投降太快。
他有預感,要是不加以控製,他會淪陷地更徹底,鄭殊對他而已是毒.藥,一旦品嘗隻會讓人上.癮,而戒不掉的後果……
而另一邊的鄭殊也沒有睡,他用被子蒙著頭,說實在,方才的主動已經耗光了他所有的勇氣,結果還沒成功,這會兒已經不敢見人了。
也虧得屋子裡全黑,沒人發現他的窘迫,但同在一張床,細細索索的動靜還是傳了過去。
忽然,男人說:“對不起。”
蒙在被子裡的鄭殊一頓,把腦袋小小地探出來,“啊?”
俞斯年沉默片刻,還是解釋道:“我隻是沒準備好,不是……故意推開你。”
這段感情,是鄭殊單方麵地用熱情在澆灌,他看似被動,卻享受著結果,真深究的話方才他的舉動有些傷人。
“那你是喜歡我的嘍?”鄭殊悶悶地問。
“嗯。”
“斯年哥。”細索的被子翻動聲傳來。
俞斯年低低應了一聲,“嗯?”
“你能轉過來嗎?”鄭殊請求道。
俞斯年身體一頓。
“我想麵對著你,不喜歡背對背。”
往往冷漠的夫妻才會用這個姿勢。
俞斯年稍稍猶豫,但最終還是轉過身,他就著黑暗望向對麵,隻看到一個模糊的淪落。
接著一隻手伸了過來,碰到了他的衣角,俞斯年沉聲問:“做什麼?”
“牽著手。”
這些要求顯然都無法拒絕,俞斯年不等碰到身體,就握住了鄭殊的那隻手。
鄭殊笑了笑,又問:“那能靠過來一點嗎?就一床被子,我怕晚上被你卷走了。”
有些人是不知道得寸進尺是怎麼寫的對嗎?
“阿殊。”
“好吧,我睡了,晚安。”鄭殊聽話地閉上嘴巴。
“晚安。”
這下,終於消停了。
俞斯年也閉上了眼睛。
然而過了一會兒,安靜之中,對麵的人又低聲道:“今天是我最開心的一天。”
俞斯年沒有回答,但是唇角卻微微彎起,心說他也是。
*
俞斯年是被凍醒的,身上的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了無蹤跡,絲質睡衣舒適度極佳,但是禦不了寒,房間裡恒溫在20°,不穿的厚一點的確挺冷。
他起身開了壁燈,一轉頭,就看到床的另一測有一個巨大的蠶繭,裹得嚴嚴實實,就對著他露出了鼻子和眼睛,睡得賊香。
俞斯年:“……”
聽說過夫妻為了一床被子打架,沒想到還是真的,這睡相絕了。
他無奈地伸手過去扯了扯被子,卻沒想到竟然拉不動!
話說回來,鄭少爺穿的可是細絨睡衣,為什麼被子還要裹這麼緊?不熱嗎?
俞斯年無法理解,隻能輕輕地推了推青年,低聲喚道:“阿殊,你把被子都卷走了。”
“阿殊。”
鄭少爺彆的不會,乾飯睡覺第一名,俞斯年叫了兩次這人依舊睡得昏天暗地,無知無覺,一副被人抗走都不知道的模樣。
不過燈光和動靜還是有點打攪到他的睡眠,於是他乾脆身體一轉,拿後腦勺和屁股對著俞斯年,連同被子又卷了一層。
俞斯年:“……”
睡前說什麼不喜歡背對背,得牽著手,合著全是騙人的,究竟誰卷誰的被子?
俞斯年三十年都沒有這種睡姿!
他瞧了一會兒,扶了扶額頭,頭疼之下莫名有點好笑,大少爺可真是一點都不認床。
安靜的房間裡傳來輕輕一歎,最終俞斯年認命地下了床,轉進了衣帽間,從最上層的櫃子裡重新扯出一床被子搬回來,打開鋪上。
他關了燈,睡著之前忽然發現,其實分被子睡似乎更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