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琳覺得這一晚他真的可以稱得上是“世界之王”了,《泰坦尼克號》確實是今晚當之無愧的最佳影片。卡梅隆和製片人喬恩·蘭道上台的時候,卡梅隆試圖把喬琳拉上台去,被喬琳拒絕了。她看著蘭道興奮地在台上感謝她和其他人的貢獻,覺得開心極了。
就在好萊塢的大小咖們正齊聚一堂瘋狂慶賀的時候,記者們也早就運筆如飛,忙著趕手上的稿件了。
《好萊塢報道》的記者看著自己前不久準備好的喬琳的專訪,非常滿意地笑了笑。這篇名為《誰是世界之王的勝利女神?喬琳·阿普爾比,一個24歲的好萊塢奇跡》不久後會刊登在下個月的雜誌上。
它的開篇是這樣的:
人人都不會錯過詹姆斯·卡梅隆在昨夜頒獎典禮上那一句驚人的“我是世界之王”,誠然,這位以一己之力把整個好萊塢推向大型經費時代的著名導演確實上演了一出王者歸來的戲碼,14提11中,這是好萊塢近四十年來沒有過的奇跡。更不要說那令人瞠目結舌的十億票房。
然而在觀眾們為傑克和沉船上的受難者流淚時,我們是否注意到了那個幸存的女主角?也許《泰坦尼克號》沒讓世界陷入“喬琳熱”,可是毫無疑問它給這位年輕的女演員帶來了她的第個奧斯卡最佳女主角提名、至少千五百萬美元的後續收入和全球範圍的超高知名度。在我們截稿時,她的單部電影演出報價已經上漲到了驚人的900萬美元。
就在人們過分關注她的票房薪水時,我們很可能忽略了她的另一個身份,那就是獨立製片公司盧比孔河影業的主要合夥人。她跟她的經理人在這家公司成立的早期就參與到了另一部奧斯卡最佳影片《不可饒恕》的製作中,並從這裡開始了她製片兼演員的雙重職業道路。
我總是聽接觸過阿普爾比的電影人抱怨說她在挑選角色方麵非常挑剔,他們總是會得到一個友善卻堅決的“不”,可實際上如果仔細觀察她的職業生涯,就會發現她總是為自己參與製作的電影貢獻演技——《愛情有什麼道理》裡的歌曲作者,《四姐妹》中的女性作家,《洛城迷案》裡的邊緣女性,《火線》裡陷入困境的罪犯妻子,《驕陽似我》中的哈佛女友,以及少數人知道的《西德尼》中的茫然的賭場侍者。這些影片的字幕表中你總能發現喬琳·阿普爾比作為行政製片人列在上麵。
在這些所有她參與製作的電影中,最為驚人的自然是《泰坦尼克號》……
跟喬琳麵談是件有趣的事,她看起來如我想得那般聰慧敏銳,卻又帶點時常自嘲的風趣和可愛,甚至比電影中還要有魅力。我們不可避免地聊到了她在媒體采訪中總是回避私人問題這件事,這位年輕卻老練的受訪者直接承認了這一點。
她說:“我擔心觀眾了解我了解得太多,會對電影不利。不過後來我發現這樣子反而會造成觀眾的誤解。有人說我出生在得克薩斯州,做了十幾次整容,改名換姓。我第一次聽到時都笑得停不下來,我的意思是說,出生在德州很酷,可後麵那些內容是怎麼回事?”
……
記者欣賞了一下前麵的內容,提筆收尾:“當我完成這篇稿件時,我想這位年輕女孩好萊塢征程還遠遠沒有結束,而今年6月1日才是她25歲的生日。”
就在記者們斟詞酌句時,好萊塢的奧斯卡派對還在繼續。
馬特和本兩個年輕新星成了派對上最受歡迎的交談對象。喬琳也是整個聚會的中心,周圍圍滿了想要跟她交談的人,人們都想知道她想要製片的下一部電影是什麼。
坊間有這種奇怪的迷信,他們覺得喬琳在壓中奧斯卡級彆的高票房影片方麵很有一手,也許是有什麼奇怪的技巧和運氣。
如果喬琳知道有這種流言一定哭笑不得,她其實隻是選那些自己感興趣的劇本而已,其他的東西都是額外獎勵。
保羅在這種人流中感覺不太自在,他一個人走到了餐館外抽著煙。他看到本和馬特如何輪流過來擁抱喬琳,他們當著他麵勾搭他女朋友,假裝他不存在一樣,這讓他心裡非常不舒服。何況今晚他輸了,還是輸給了這兩個家夥。
他知道今晚是喬琳的高光之夜,他不想讓自己的脾氣毀了這一切,因此他一個人走了出來躲清靜。
慶功派對持續到第二天3點才結束,喬琳隻堅持到了1點,就拉著保羅跑回了家。
他表現得情緒不高,卻還算配合。喬琳正喝得暈暈乎乎,腎上腺素水平爆表,興奮過頭,完全沒注意到他的狀態。
就在兩個人躺在床上,準備進一步探索一下對方的身體時,電話答錄機響了。
是裡奧那典型的小奶音,聽起來醉醺醺的。
“Hey,babe,我回到鎮上了,你應該打給我,我們應該見一麵。我好想你,打給我,拜托,愛你。”
保羅瞬間失去了興致,他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轉過身去,不想跟喬琳講話。
喬琳酒醒了一半,“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累了。”
“你從來沒有這樣過。”喬琳很受傷。
保羅深吸一口氣,坐了起來,“我不想談這個,今晚我去隔壁睡。”
喬琳非常生氣,也坐起來,她被他總是陰晴不定的脾氣搞得太累了,“很好,如果你走出去,我們就完了。”
保羅站起來,繼續往門外走。
喬琳咬住下唇,“我是認真的。”
保羅停下腳步,轉過身麵朝著她,“為什麼你總是不懂那些男人都在想些什麼呢?為什麼你不能拉黑他們,不跟他們講話?你從來不把這種事當真!”
喬琳也氣急了,“如果我是個男人,有同事喜歡我,你會要求我把他們都拉黑嗎?那是不可能的,我得跟他們一起工作!甚至韋恩斯坦那個人渣,我還得掏錢從他手裡買項目。我們不是高中孩子了,成熟點吧,親愛的!”
“我最痛恨你這一點,你好像能把所有事都當成生意來做。我都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再能寫出劇本了,你還會不會愛我!我太愛你了,可你卻能把分手掛在嘴上!”
喬琳受傷極了,“為什麼你會認為我愛你跟劇本有關係呢?我是個活生生的人,製片人隻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我愛你隻是因為你是你,為什麼你會覺得我對你的愛隻是一時的呢?況且那些才華就是你的一部分,我如何能不愛你的才華呢?”
保羅冷冷地說:“如果這是你對我的愛,你對我的愛讓我太脆弱了,我沒法忍受這些。”
喬琳已經淚流滿麵了,“如果這就是你的感受,你可以走了。”
保羅遲疑著想去擦掉她的淚水,卻被喬琳推開。他沉默片刻,“彆說分手的事,我今晚去隔壁睡。”
喬琳轉身背對著他,不願回應這句話。她聽到他走了出去,似乎踹了一腳門,砸了什麼東西。
她暗自下定了一個決心,雖然心很痛,但是她把手上的戒指摘了下來,放在了抽屜裡。她躺在床上,默默地流淚,然後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