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瞧見了她嘴邊的血跡,卻隻當是剛才下手太重,並沒有往心裡去,滿腹心思都被謝蘊那句挑釁似的話勾住了。
“哀家勸你,趁著哀家還肯好好和你說話趕緊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不然你可就沒機會說了。”
謝蘊臉上這才出現了旁的情緒,不甘猶疑憤怒,仿佛陷入了極其艱難的掙紮裡,可最後她還是妥協似的歎了口氣:“人在屋簷下,罷了,我便說實話吧,荀大人的確不在我手裡……”
太後鳳眼圓睜:“賤人,你當真敢騙哀家?!”
“……可我知道他在哪裡。”
太後被她的急轉噎住了,好一會兒才拍著胸口緩了這口氣,她冷冷看著謝蘊:“你以為哀家還會信你?”
“龍船上關於謝荀兩家的傳言,想必太後都有所耳聞,那並非空穴來風,荀大人是四人裡唯一知道先皇密旨的人……”
太後臉色一變:“你知道密旨的事?”
謝蘊咳了一聲,將喉間又湧出來的腥甜咽了下去:“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謝家再落魄,知道些秘密也不稀奇吧?”
太後神情越發變幻莫測起來,謝家當年勢力遠勝其他四家,沒想到落魄多年竟還手眼通天……太讓人忌憚了。
謝蘊卻仿佛沒看見她的神情變化,泰然自若道:“可惜密旨的事知道的人終究不多,好在荀大人高瞻遠矚,知道想保住荀家唯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上皇帝的船。”
“荒謬!”
太後一聲低喝:“眼下我荀家立於不敗之地,何須與人為謀?若是他當真想如此,又何必失蹤?”
“他失蹤正是為人所迫,有人看穿了他的舉動,不允許世家與皇權和解,至於您所謂的不敗之地……”
謝蘊嗤笑一聲,自地上站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看向太後,“在我麵前,太後何必弄虛作假?”
她言辭越發犀利,“先皇是什麼人您很清楚,他既然布下這樣一個局,又豈會容忍有漏網之魚?您說,有兵權在手,靖安侯要想找到一些荀家勾連的證據,有多難呢?”
太後僵在原地,竟仿佛是被謝蘊口中所說驚住了,幾個呼吸後才驟然回神:“你當我們世家是吃素的?靖安侯手中也不過十萬人,他絕不敢全部動用,又有三家在前……”
“倘若還有第二道先皇遺詔呢?”
這是太後聞所未聞之事,饒是她再怎麼老練世故,這一刻也有些失態了:“什麼第二道先皇遺詔?你還知道什麼?”
謝蘊卻並沒有解釋的意思,她神情冷厲,步步緊逼:“我知道什麼不重要,太後隻要知道大周苦世家久矣,皇帝一死,民怨必定沸騰,屆時靖安侯振臂一呼,號召天下兵馬入京殺賊,你荀家擋得住嗎?”
她看著徹底無話可說的太後,一字一頓道:“事到如今你隻有一條路能走。”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回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彆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麼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