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藥被遞了過來,廖扶傷小心地舉著勺子:“姑姑,喝一點吧,咱們如今有皇命在身,您若是還不肯喝,隻能用些非常手段了。”
太醫想喂一個人吃東西,自然有的是法子,隻是過程不太體麵罷了。m.bqgee.
謝蘊閉了閉眼,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徒增狼狽。
“我自己……喝。”
“好好好。”廖扶傷連忙將人扶了起來,將碗遞了過去,謝蘊抖了幾次手才拿住勺子,顫巍巍喝了一口,她唯恐自己再吐出來,吞進去後便緊緊咬著牙。
然而熱流淌進胃囊,沒有痙攣,沒有抽搐,身體平靜得不可思議。
謝蘊僵住了,隻有一次而已,偏偏趕在了殷稷麵前,怎麼就這麼巧……
她滿目悲涼,難道是天意如此嗎?天意不許她說服殷稷,不許她替殷稷去走那條絕路。
可是憑什麼?皇家不曾養育過殷稷一天,憑什麼要用他去收攏皇權?而那些被天下供養,自小享受著皇家尊榮的皇子們,卻隻要輕輕抬手,便能坐收漁翁之利?
到底是憑什麼?!
她很不甘心!
如果當初她沒有輕信齊王,如果能如願和殷稷完婚,謝家沒有傾覆,那先皇還敢這麼算計殷稷嗎?
“姑姑,再喝一點吧。”
廖扶傷見謝蘊僵立不動,唯恐她又改了主意,催促裡帶著幾分忐忑,好在謝蘊回神後什麼都沒說,隻是低頭一口接一口地將那碗湯喝了進去。
廖扶傷鬆了口氣,卻也不敢給她吃太多。
“姑姑先歇著,若是有餘力就稍微走動走動,明早我再來。”
謝蘊沒再開口,目光落在床沿上,剛剛有人在這裡坐過,她抬手一下一下地摩挲,龍涎香的味道仿佛還縈繞周遭,雖然聞不真切了,卻仍舊讓她的心定了下來。
還不到認輸的時候,她還有事情可以做。
她翻身下地,卻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甫一落地便一頭往地上紮,桌椅頓時翻倒,險些砸在她身上。
門外的禁軍聽見了動靜,卻隻是對視一眼,誰都沒有動,他們牢記之前兩個禁軍的教訓,對屋子裡的事一概不聞不問,隻要看好門就好。
謝蘊撐著地麵,花了好些功夫才站起來,借著昏暗的燈光看向周遭,她要寫一封信,一封該送往北地邊塞的信。
可這畢竟是下人房,並沒有筆墨紙硯,好在先前蔡添喜將她的衣物送了過來,她取了件乾淨的裡衣鋪展開來,咬破手指打算寫字。
可指尖卻沒有血跡,她擠了擠也毫無用處,隻得將傷口咬得更深了一些,血珠這才滲出來,可卻隻寫了一個字謝蘊便愣住了,她的血是黑的。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回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彆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麼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