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船上大規模遇刺之後,皇帝受傷昏迷,現在王竇蕭三家又被禁軍監察,一副刺殺和他們有關係的樣子,龍船上已經人心惶惶。
可先前矛頭對準謝蘊的時候他們群情激奮,步步緊逼,現在輪到三大世家了,他們卻又忽然善解人意了起來,竟再沒提過一次“公道”,更不曾和之前似的靜坐示威。
殷稷也沒有計較,軟言安撫幾句就將朝臣遣了下去。
玉春連忙進去:“皇上,謝蘊姑姑她……”
殷稷咳了一聲,昏睡了足足十二個時辰後,他臉色看著倒是比之前要好了些,隻是仍舊是蒼白脆弱的,連咳嗽都有氣無力。
“不管她說什麼朕都不會見她,讓她死了那條心,老實呆著吧。”
“奴才這麼說了,但是她好像……”
“皇上,”蔡添喜抬腳進來,打斷了玉春的話,“左校尉來報,說王竇蕭三位大人,想見您。”
殷稷眼神一閃,隨即哂笑一聲:“是該見見了,傳吧。”
眼見殷稷有些坐不住,蔡添喜連忙上前扶了一把,眼角一瞥見玉春還跪在地上,頗有些恨鐵不成鋼,抬腿輕踹了他一下:“聾了嗎?還不快出去傳話?”新筆趣閣小說
玉春還有話沒說,可被蔡添喜這麼一催也顧不上了,隻得匆匆退了出去,琢磨著先和左校尉傳了話,然後再去找太醫,卻是話剛說完就瞧見廖扶傷拎著箱子往外走,他心裡一喜快步迎了上去:“廖太醫,請留步!”
最近殷稷重傷修養,龍居的人都謹言慎行,廖扶傷已經很久沒聽見旁人高聲說話了,玉春這冷不丁的一聲,驚得他渾身一哆嗦。
他抬手捂住心口:“哎喲喂,是玉春公公啊,怎麼了?”
玉春有些不好意思:“是謝蘊姑姑,我瞧見她臉色不大好,像是有什麼事的樣子,想請您過去看一看。”
謝蘊也算是自己的貴人,當初若不是他給謝蘊看診的時候入了皇上的眼,眼下也不能得了隨侍皇帝的恩寵。
他不是忘恩負義的人,當即就點了頭:“好,請公公引路,我這就去看看。”
兩人一前一後往樓下去,身後殷稷的目光卻飄了過來,他最近睡得有些糊塗,耳朵也跟著不好用了,總覺得旁人都在談謝蘊。
“皇上,”蔡添喜快步走過來,“三位大人到了。”
殷稷將剛才的思緒壓下去,眼神沉凝,到了嗎?那他們就該好好算一算這筆賬了。
“進來吧。”
門板被推開,玉春帶著廖扶傷跨門而入:“謝姑姑,奴才給您請了太醫,快讓他看看吧。”
謝蘊已經緩和了一些,自己掙紮著回了床榻上,見廖扶傷進來頗有些猶豫要不要讓他給自己看診,她不大想讓殷稷知道她中毒了,她怕這種時候亂上添亂。
“謝蘊姑姑,請伸手。”
廖扶傷已經走到了床邊,見她神情猶豫十分體貼的開口:“姑姑放心,我們醫者都是有醫德的。”
這是在隱晦的告訴她,不該說的他不會說。
謝蘊這才低頭道了聲謝,將手腕伸了出來,廖扶傷搭上兩指細細診斷,可越診眉頭越皺。
“太醫,我知道自己中毒了,你隻管說是什麼毒。”
剛開始的時候,它根本就不認為自己麵對這樣一個對手需要動用武器,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將武器取出,否則的話,它已經有些要抵擋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強也是要不斷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脈之力消耗過度也會傷及本源。
“不得不說,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現在我要動用全力了。”伴隨著曹彧瑋的話語,鳳凰真火宛如海納百川一般向它會聚而去,竟是將鳳凰真炎領域收回了。
熾烈的鳳凰真火在它身體周圍凝聚成型,化為一身瑰麗的金紅色甲胄覆蓋全身。手持戰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視著美公子。
美公子沒有追擊,站在遠處,略微平複著自己有些激蕩的心情。這一戰雖然持續的時間不長,但她的情緒卻是正在變得越來越亢奮起來。
在沒有真正麵對大妖王級彆的不死火鳳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抵擋得住。她的信心都是來自於之前唐三所給予。而伴隨著戰鬥持續,當她真的開始壓製對手,憑借著七彩天火液也是保護住了自己不受到鳳凰真火的侵襲之後,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這百年來,唐三指點了她很多戰鬥的技巧,都是最適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還有剛剛第一次刺斷了曹彧瑋手指的那一記劍星寒。在唐三說來,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經過他的略微改變之後教給了美公子,都是最為適合她進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對唐三心悅誠服起來。最初唐三告訴她這些是屬於神技範疇的時候,她心中多少還有些疑惑。可是,此時她能夠越階不斷的創傷對手、壓迫對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為差距之下怎麼可能做到?
此時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眾位皇者無不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當鳳凰真炎領域出現的時候,他們在考慮的還是美公子在這領域之下能堅持多長時間。白虎大妖皇和晶鳳大妖皇甚至都已經做好了出手救援的準備。可是,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們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美公子竟然將一位不死火鳳族的大妖王壓製了,真正意義的壓製了,連浴火重生都給逼出來了。這是何等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