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羿走後。
舒然頭暈眼花, 手托腮撐在桌上昏昏欲睡。
席策遠猜她應該喝醉了,站起來想將她扶進房間, 但手剛伸過去就被她甩開。
她動作幅度大, 整個人一晃。
席策遠怕她從椅子上摔下來,便俯身橫抱起她。
舒然看了他一眼,抬手勾住他脖子, 閉眼靠著他, 整個人蜷縮在他懷裡,濕熱的呼吸緩緩噴灑在他喉結上。
酒氣上頭,席策遠嗓子有些發癢乾澀, 他喉結輕滾, 拉開擋路的椅子, 手放在她腰側, 把她往上顛帶一些。
沒想到舒然被顛醒了, 睜著霧蒙蒙的眼睛盯著他的側臉。
席策遠長的很好看, 眼眸狹長微挑, 是很漂亮的瑞鳳眼, 鼻子挺直,薄嘴習慣性輕抿, 透著生人勿近的冷峻感。
她暈暈乎乎的在他嘴角落下一吻。
蜻蜓點水般的親吻讓席策遠愣住,他停下步子, 垂眼看向舒然。
她麵色酡紅, 眼神迷離, 一看就不清醒。
看青年睫毛輕顫,醉醺醺的舒然彎眼一笑,再次親上去。
她閉著眼睛,吻的很輕, 席策遠不敢呼吸,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想要製止她。
下一秒,門從外麵拉開,傳來舒羿冰冷的聲音。
“席策遠,你乾嘛呢?”
見朋友捏著妹妹的下巴親吻,舒羿腦子瞬間炸了,他目眥欲裂,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寒氣,大力甩上門,過去把舒然拎下來,然後一拳打在席策遠嘴邊,怒罵道:“畜牲!趁人之危是吧。”
舒然當即被嚇得酒醒了七分,看舒羿氣急了,忙抱住他的胳膊,結結巴巴的說:“哥,不,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說,”
舒羿麵色陰沉,“說個屁,我剛才都看見了。”
舒然急出一頭汗,臉漲的通紅,拋下一句重磅的話。
“真不是,我在跟他處對象!”
屋裡有半刻的寂靜,不想舒羿更怒意更盛,他麵色微微扭曲,把指節攥的咯吱響,抓著席策遠的領口質問道:
“你就是這麼照顧我妹妹的?”
席策遠嘴角掛著一絲血,看著他也不解釋,隻啞聲說:“抱歉。”
舒羿氣惱的不行,自己居然引狼入室,還想再揮拳頭,但想到妹妹還在旁邊擋著,氣到發暈的腦子清醒了些,背過身深吸一口氣,冷聲說:
“趕緊走,看見你就煩。”
“哥。”
“閉嘴。”
舒然摸了摸席策遠嘴角的傷口,席策遠衝她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我先走了。”
舒然想送他出去,舒羿把她拽回來,“不許去。”
李芩夫婦回來的時候,看見兒子冷著臉躺在靠椅上,女兒臉上堆著笑,拿著扇子給他扇風,氣氛有些沉悶。
見舒羿出差回來,他們夫妻自然開心,但兒女之間詭異的氛圍是怎麼回事。
“這是怎麼了?”
舒然猛搖頭,“沒事,我哥他太累了,對吧?”
舒羿冷笑一聲沒反駁。
終於到了入睡的點,舒然疲憊的躺在床上,想到她哥未消氣的冷臉和席策遠嘴角的傷,憂愁的歎了口氣,這可怎麼辦啊。
另一邊的舒羿也煩的睡不著覺,坐起來重重錘了兩下床,聽到窗戶的被小石子敲打,翻身坐起來換衣服出門。
舒然聽到開門的聲音,出去看到她哥的背影,小聲問:“你去哪?”
“散心,回去睡覺,彆跟著我。”
舒然臨到睡著都沒聽到他回來的動靜。
第二天起床後,看到舒羿臭著臉坐在餐桌上吃早餐,她先洗了手,坐到他旁邊剝個水煮蛋遞給他。
舒羿瞥了眼她裝乖的笑,接過來兩口吃了。
舒然鬆了口氣,這才跑去洗漱。
李芩走過來把陽台上晾乾的工裝外套搭在舒羿椅背上:“囡囡把你衣服拿出來了,我剛給你洗過,今天穿這個吧。”
“好,下次放那我自己洗。”舒羿咽下粥答道。
吃完飯,舒然回屋換衣服,舒羿拿起椅子上的工裝外套穿上,上身後感覺不對勁,脫下來看了眼衣標,衣標上缺了一個角,他黑著臉把衣服團成一團扔在椅子上
衣服是他的碼沒錯,但這衣服是席策遠的。
這衣服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舒弈用腳指頭想也能想到是舒然帶回來的。
舒然換完衣服出來,感覺到他周身的低氣壓,咽了咽口水,“走吧。”
到了車棚,舒然:“哥,我前車胎好像破了,你帶我吧。”
舒羿走到她車旁邊伸手捏了捏,氣很充足,他接過鑰匙把車推出來,“沒破。”
“昨天明明破了。”舒然小聲嘟囔。
聽到這話,舒羿眯眼想到什麼,蹲下身摸了摸車鏈,摸到滿手的滑油,像這兩天剛塗上一樣,他暗罵了句狗東西,
舒然:“啊?”
“沒事,走吧。”
到了機械廠車間辦公室,桌子已經重新擺放過了,不再像是之前上下級的擺放方式,而是像最開始並列擺放著。